如果隻有阿吉泡在這裏的話,阿吉的能量怎麽會通過池子傳達到定契儀式的另一個人那邊?對方的能量又怎麽會越來越濃厚? 必須是對方同時在泡溫泉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方肯定和阿吉一樣,同樣要在另一個池子裏泡十二個小時,還是和這個池子相通的一個池子,這樣才用得到“傳遞”這個說法,泡的越久對方的味道肯定越濃…… mmp!他們敢情一直在泡別人的洗澡水? 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一個激靈,宮肆猛地清醒了! 不過他很快又虛弱的靠迴了池壁。 “多喝水,多尿點。”他隻能這麽叮囑阿吉了。 終於,十二個小時到了。 阿吉已經睡著了,緊緊扒在陷入宮肆身上,他們倆被一起從水裏撈了出來。 阿吉被換上了一件白色的小袍子,宮肆也得到了一件。 “感謝宮肆先生您的陪伴,宮四吉先生才能在池水中堅持這麽久,這樣一來,儀式的必要準備就徹底完成了,接下來,宮四吉先生會被帶入會場,宮肆先生您也累了吧?我們可以將您帶去就近的地方休息,或者您想迴到住處休息?”戴高帽的禮儀官笑眯眯地對宮肆道。 宮肆的迴答…… 他一把搶過了阿吉。 剛剛的虛弱一掃而光,隻有臉上的紅潤證明那些脆弱曾經存在,宮肆抱著阿吉對他們冷冷道: “我不可能讓你們單獨帶著阿吉過去的,我怎麽知道阿吉要定契的人是不是你們一開始說的那個厲害的使用者?你們會不會臨時換人?我又怎麽知道你們不會對阿吉做其他的事情?” 一直很配合的宮肆忽然暴起,那些人這才想起來,之前有人叮囑過他們“宮肆這個家夥是個刺頭”來著。 “我們隻是將宮四吉先生放入會場而已,那裏除了貴府的老爺再無他人,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儀式,我們不會做節外生枝的事……”高帽禮儀官慢條斯理對他道。 然而宮肆隻是菜刀眼瞪著他,手裏緊緊抱著阿吉不放手。 那名禮儀官不得不再次打了電話。 電話過後,他便不再說什麽,任由宮肆抱著阿吉,他從另外一條走廊將宮肆引出去。 等在走廊盡頭的仍然是那名謝姓老者,他的身後還跟著另外五名老者。 麵容嚴肅的看著宮肆,老人沉聲道:“我會答應你的一切請求,原因隻是為了宮四吉先生的心情更加愉快,和主人的定契儀式成功率會更高,僅此而已,並非因為我被你的毅力或者堅持所打動,更不是因為被你們的狗屁親情所打動。” “我知道。”宮肆揚了揚頭:“我會答應你們的一切要求,也是為了阿吉,沒有其他原因。”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兩人對視了足足一分鍾,老者最先轉過身去。 “跟上。”他對宮肆道。 撐著虛弱的身體,緊緊抱著阿吉,宮肆跟上了他的步伐。 *** 仍然是一條細長的走廊,走廊兩側都是雪,僅容一人行走的走廊蜿蜒轉折,頭頂有仿佛望不到頭的紙製燈籠。 然而再仿佛望不到盡頭的地方仍然有盡頭。 他們在一扇木門前停住,門裏就是走廊的盡頭。 燈籠消失在他們的頭頂,門內黝黑。 一種奇特的香氣從門內飄進來,香味清冷,像雪般冷冽的感覺。 “這裏就是儀式會場,原本應該是一名普通人禮儀官將宮四吉先生抱進去的,由於你的要求,我決定由你替換對方的工作。”站在門口,老者冷冷地對宮肆道。 “裏麵隻有一條路,你不會走錯,抱著宮四吉少爺過去,把他交到老爺手上,你的任務就此完成。” “然後你就趕緊出來,能跑多遠跑多遠,不要影響儀式進行。” 說完這番話,老者再不吭聲,隻是背手守在了門側,其他老者一名守在了門的另一側,其他四人也是早有安排,分別站定,一副護衛的模樣。 沒有看他們,宮肆看了看懷裏的阿吉,看著黝黑的門內,他毅然踏了進去。 他很快明白了“裏麵隻有一條路”的含義。 前方是一條紅色的地毯。 柔軟,猩紅。 地毯兩側有燭台,低矮的那種,燭火不算太亮,剛夠照亮燭台旁邊那一小塊地方而已。 宮肆隻能看到自己的腳,那些燭台,地毯,然後…… 地毯和燭台的盡頭,是床幔。 他隻能想到這個形容,那裏好像是一張床,又好像是個巨大的座位,周圍掛滿紅色的布幔,房間裏不知道哪裏有風,那些布幔被吹得鼓了起來。 然而任憑風怎麽吹,他始終看不到布幔後頭的景象。 直到他走得近了,隱隱綽綽的,他看到布幔後好像有一道人影。 巨大的房間,詭異的布置,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聲音…… 宮肆一步一步,抱著阿吉慢慢往前走著,他心裏冷得可怕,然而阿吉不懂,被兄長抱的很舒服,阿吉啃著自己的手指頭,偶爾東張西望,然而大部分時間,他的視線都盯在兄長的下巴上。 他甚至還打了個小哈欠。 看著這樣的弟弟,宮肆的心也便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