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殘烈默然不語之時,霓裳再次誠懇地勸解道:“難道你就甘心望著鄭家這麽多年的基業,就因為鄭少這樣一時的糊塗而毀於一旦嗎?”


    “你隻要用心想想就知道了,鄭少平時很少嗜酒,更加不是耍酒瘋之人,那麽昨晚的事情很顯然是個誤會。”


    “而且我們還在鄭少身上搜索出來竊聽器,這足以說明別有用心之人,早已經把這個當做是一個局來設定了。”


    “難道你真的就這麽無動於衷嗎?”


    殘烈依舊默不作聲,仿若是一位頹廢到極致的廢人,要知道本性的功力被人廢除之後,四肢乏力,徹底成為廢人不說,更是在不經意間被鄭家這般摒棄。


    先前鄭家老爺子那一抹殺機已然讓他為此而感到心悸和悲哀,後來又有著鄭少前來為的就是殺他泄憤。


    這已然說明著他的存在,對於鄭家而言,是一種大礙,更是一種累贅。


    “我現在就隻想知道,到底是誰能夠救我?”


    “難道真的就隻有華海那小子才能夠救治我這廢棄的身子了嗎?”


    “如果你經曆過這種生不如死的落差,再被人這般摒棄和殺害,你會是什麽感受?”


    殘烈帶著一抹淡漠的語氣,如果不是因為他常年習武,心誌堅定。


    隻怕遇到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整個人也早已經喪失了本能,乃至是完全丟棄了那一種理智。


    霓裳頓時訝然,對於殘烈這般怨恨和一種極致的怒意,表示頗為認同。


    要知道後者已然遭受到太多的不公,鄭家竟然還做出這等落井下石之事,乃至是卸磨殺驢般的行徑,著實讓人寒心。


    隻是這個事情壓根就不是殘烈所想的那樣,但是不管出於怎樣,哪怕是被人設局下藥,但是鄭少所表現出來的殺意和那一些刺痛人心的話語,宛如是一道利器,狠狠地刺痛殘烈的心扉。


    徹底地將他的忠心和所謂的誠摯,完全磨滅。


    “我知道這個事情鄭少不對在先,乃至是鄭家沒有考慮好對鄭少的情緒安撫,我們也已然盡了最大能力去邀請了施神醫和竇老前來救治。”


    “隻是你這個病情狀況,似乎有點超乎他們的能力之外,若是想要短時間內恢複如常,那麽還真就需要華海那個家夥親自為你根治,唯有如此,或許才能夠改變你當前的狀況。”


    霓裳很是認真地說道,要知道哀莫大於心死。


    如果殘烈對於鄭家已然隻有失望,那麽想要勸說這樣的一個人,出麵為鄭家洗清這樣的負麵影響,隻怕難如登天。


    殘烈眼神微凝,淡然道:“我現在隻有一個要求,我要離開鄭家!”


    霓裳神情一怔,隨即蹙眉一愣:“你要做什麽?”


    “你要知道這麽多年,你在外頭所積攢下來的仇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如今這外頭已然聽說你受了重創,早已經在鄭家周邊安插人員,隻要你一露麵,那麽麵對你的隻有無盡的追殺。”


    “所以你此刻待在鄭家裏頭,無疑算是最為安全的事情。”


    殘烈卻是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可是我總不能在此坐以待斃吧?”


    “指不定鄭少哪天又再次喝酒,然後就又被人下藥,殺了我算他酒瘋,沒殺我便是被人下藥。”


    “試問就我現在這個狀況,我還能怎麽苟活?”


    “要知道是個人都怕死,我也知道我早晚都會死,但是我不願這般苟且,甚至是不願死的這麽狼狽。”


    “如果讓我就這麽死在他人的酒瘋之下,那我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定然是不會甘心的!”


    霓裳臉上劃過一道無奈,很顯然殘烈對於鄭少的行徑已然銘記在心。


    想要讓後者在這個時候幫扶鄭家解釋這一切,已然算是不可能了。


    “那你想過離開了鄭家,你能去哪裏?”


    “要知道你此刻如此羸弱,但凡有著一些武力值的人,就足以將你撂倒,而且在當前狀況下,你去哪裏都是一種未知的風險。”


    “因為你無法估計在你的周邊,究竟會藏匿著怎樣的殺手。”


    霓裳再次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要知道她也算是第一次這般勸慰他人。


    隻是為了鄭家,她早已經將自己融入道鄭家的興衰之中。


    殘烈再次搖頭:“你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答應替鄭少去解釋這一切的。”


    “要知道先前他派我去華海執行這樣的任務之時,不但情報有誤,更是嚴重低估了那小子的武力值。”


    “而且你們都不知道這混蛋不但醫術高明,用毒厲害,更是一位百毒不侵的家夥。”


    “我可是親眼看到他中了逍遙劍客的迷藥,卻是絲毫沒有大礙。”


    “而我則是沒有想到這混蛋竟然還存留了一手,這才栽倒在他的手裏,任由他宰割。”


    “試問情報有誤的話,這本身是雇主的問題,那麽針對這個事情,壓根就不是我大意的問題。”


    “所以鄭少應該站出來主動背負這一切,然而他卻沒有,卻是借酒買醉,然後借著酒瘋,來殺我?”


    “如果換做是你,將心比心,你會怎樣?”


    殘烈帶著一抹熾熱的目光,直視著霓裳,很是認真而又激動地質問著。


    霓裳在他的目光拷問之下,不敢直視,卻是依舊表明鄭家的態勢:“可是你想過沒有?


    這個事情他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外頭的人,巴不得見到鄭家頭尾難自顧的態勢。”


    “難道你就真的是要親者痛仇者快嗎?”


    “如果你不願幫鄭家度過眼前的難關,鄭家又怎麽幫你救治好你的身體?


    讓你恢複巔峰時刻?”


    殘烈再次沉寂,帶著一抹默然。


    不得不說霓裳的話語說到了點上,讓他為此而感到思慮莫名。


    就像霓裳所言,如果鄭家倒了,那麽能夠幫他的,隻怕已然無人了。


    “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要鄭家帶我去華海求那家夥為我救治,唯有如此,我才會為鄭家出麵作證,解釋鄭少的行徑隻不過是被人誆騙,乃至是下藥。”


    “我會按照鄭家的任何版本去解說這一切!”


    “但是我有一個前提就是,我要盡快恢複巔峰,並且在我恢複之後,我要離開鄭家,自此之後,與鄭家再無瓜葛。”


    殘烈很是堅定地表態,對此顯然也算是經過一番深思的。


    霓裳臉色微變,思慮一番,隨即走到門口,悄然迴應道:“那我做不了這個主,我得要請示一下老爺子。”


    “我等你的迴話!”


    殘烈沉聲迴應道,目送霓裳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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