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到了魏子涵成親的日子。


    魏子涵成親的對象是鎮上今年高中的秀才程序,一大清早,街道上皆是敲鑼打鼓的聲音。


    女孩閨房裏,魏子涵穿著火紅色的嫁衣,這是顧漫漫成衣店中最出色的嫁衣,襯得女孩更加麵色如玉,皮膚細膩。


    “子涵,一眨眼,你也到了成婚的時候,想到年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隻有桌子腿那麽高,現在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顧漫漫透過梳妝台上的鏡子打量魏子涵。


    魏子涵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臉上的妝容都險些被淚水暈開。


    “哭什麽?子涵,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是你從小是在我的麵前長大的,我待你和子越也如我的親生子女,現在看到你們都有了出息,也算是對得起我的一番教育。”顧漫漫繼續說道。


    聽著顧漫漫溫柔的聲音,魏子涵才發現銅鏡裏的顧漫漫早已沒有了初見時的肥胖與惡意,可是卻也沒有了最初相見時的青澀與年輕。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起,她最敬愛的母親也不在年輕。


    一想到這裏,魏子涵的淚水更加止不住的流淌,滴落在她的袖子上,打濕了她的嫁衣。


    “不哭了,子涵,阿娘來幫你梳頭發。”顧漫漫拿起梳妝台上用紅絲帶包裝過的梳子,一邊梳頭發,一邊嘴裏念叨:“一梳到頭事事順利,二梳到頭夫妻美滿,三梳到頭多子多福……”


    一遍又一遍的梳頭發,顧漫漫也堅持不住紅了眼眶,這是她曾經用生命去守護的女兒,相比於自己的親生孩子,顧漫漫更喜歡這個女兒。


    “子涵,你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阿娘也不用為你擔心害怕,可是你也要記住,嫁到夫家,如果夫家對你不好,你也不要忍氣吞聲,迴家來,阿娘會給你主持公道。”就算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幾十年,可是顧漫漫依舊秉持著現代人的思想。


    “對,阿姐,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定要將那個男的打的屁滾尿流。”魏辰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了。


    這可能是第一次魏辰說話沒有遭到顧漫漫得反駁。


    “你不在前廳接待客人,怎麽跑進來了?”顧漫漫詢問魏辰。


    魏辰這才想起來他是來做什麽的,隻見他解釋說道:“阿娘,新郎官來了。”


    顧漫漫這才低頭看向魏子涵,發現新娘子頭發還沒有梳好,鞋子還沒有穿。於是,悲傷的情緒瞬間消失不見,所有人行動起來忙裏忙外的收拾。


    最後魏子越背起魏子涵,一步一步的走出魏家門。


    魏修扶住顧漫漫的肩膀,魏辰不知所措的看著悲痛哭泣的母親,心中忽然想到等他長大以後,迎娶楚悅兒時,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場景。


    時間稍縱即逝,清淡的如同水缸裏的水,淡然無味。


    不出一年,魏子涵就傳出生下兒子的好消息,就將魏子越的生活也越來越完美。魏辰漸漸長大,可是心智卻依舊不成熟。


    楚悅兒的生辰即將接近,顧漫漫作為未來的婆婆,自然不會忽視這樣的大事。


    於是乎,顧漫漫帶著楚悅兒去了一趟金器店,給楚悅兒打了一套頭麵。


    “顧姨,這太貴重了。我現在還小用不了這麽貴重的東西。你還是像從前一樣準備一些小玩意吧。”一套純金的頭麵被管事送到楚悅兒的麵前,使得楚悅兒大吃一驚。


    顧漫漫滿不在乎,擺擺手說道:“悅兒,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給你準備一件生日禮物而已,不用替姨姨省這筆錢。”


    “現在你漸漸長大,自然要開始準備嫁妝了,這套頭麵是姨姨送給你的生辰禮物,等你長大了如果不喜歡,打迴來重做就是了,反正金器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價格。”


    顧漫漫剛剛說完,就看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魏辰手裏扛著一把釣魚竿,另一隻手裏還提著兩尾不小的魚。不過這個釣魚竿從外觀上來看,應該從顧漫漫的店裏偷出來的。顧漫漫看了看天色,這個時候的魏辰應該在學院上課。


    毫無疑問,這個小兔崽子逃課出來釣魚。還被顧漫漫逮到了。


    “魏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嚇得魏辰恨不得撒腿就跑。


    可是一旦跑了,接下來等待他的就會有更多。魏辰轉過頭來,朝顧漫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楚悅兒自然也看到了這個笑容,明明魏辰還足夠青澀,可是她為什麽會從這個從小的死對頭身上看到光彩照人?


    她低下頭,讓自己不要再繼續去想。


    “娘,悅兒你們怎麽在這裏?”魏辰先發製人,笑得燦爛。


    顧漫漫嗤笑一聲,反問道:“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書院嗎?偷了我的釣魚竿,逃課去釣魚,我看你是皮癢了,想讓你爹抽你是嗎?”


    顧漫漫不是一個重男輕女的母親,可是當她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如此調皮搗蛋,心中對他再多的疼愛瞬間消失不見。反正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如多疼愛一些楚悅兒。


    “娘,書院的夫子教的不好,他們說的都是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了。而且你知道嗎,一定他們說話我就想睡覺,夫子每多說一個字,我頭離桌麵就越近一步。”魏辰哭喪著臉,他要是知道會在這條路遇上顧漫漫就算被魚拉進河裏,他也不走這條路。


    “你少胡說八道,難道你比夫子知道的還要多?”楚悅兒收迴心裏的心思,不滿意的說道,她才不相信魏辰會有這麽厲害。


    被人懷疑讓魏辰不快,他不服氣的說道:“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考我。”


    “好,那你說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的意思。”楚悅兒真的考問魏辰。


    魏辰果真每一個字都迴答上來了。


    楚悅兒連問上好幾個問題,魏辰全部都答上來了。她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真的這麽厲害嗎?”


    魏辰拎起手中的魚,湊到楚悅兒麵前,低聲說道:“我還知道,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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