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寒光略過,梁功死的不能再死。


    蘇飛收繳了地上的槍械,而在前方的玉米地忽然又出現了異常的動靜,隨後唐雪雁和龔楚生鑽了出來。


    唐雪雁身上有血,手中還反握著一柄鋸齒短匕,而龔楚生則有些怯生生的跟在唐雪雁身後,目光有些畏懼的打量著唐雪雁,似乎還因為剛剛看見的某些場景而心有餘悸。


    “六個家夥全死了?”蘇飛將最後一把格-洛-克撿起來,擦幹淨上麵的血跡後收進煉空石。


    “死了,可惜讓他們張家的人逃了。”唐雪雁聳聳瓊鼻,滿臉不悅。


    剛剛在蘇飛與這些人交戰的時候,唐雪雁就帶著龔楚生繞路又出了玉米地,本想要尋找那個張家人,結果這人聽見玉米地的槍聲不對,轉頭開車就逃出了虎牙村,根本沒有給唐雪雁任何機會。


    那六個人自以為逃出了蘇飛的魔爪,可唐雪雁早就在他們的車旁等著他們。再沒有了武器之下,修為的差距成為了致命的一環,唐雪雁一刀一個犀利得讓龔楚生都被嚇到了。


    蘇飛修為比梁功他們高出太多,又有玉米地的掩護,對付這些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說到底,這幫人還是因為手中的格-洛-克給了他們太多自信。


    “這裏是張家的地盤,他們要這些村民配合太簡單,隻要一句話就行。”唐雪雁氣鼓鼓的怒道:“我真想把那個把我們帶過來的二手車老板給宰了!”


    “別管這些,先離開這再說,張家肯定還有後續人跟來,被包圍就糟了。”


    蘇飛拉著唐雪雁迴到虎牙村裏,村裏房門緊閉,看來是知道了結果,恐怕一個個都正躲在門口瑟瑟發抖。


    蘇飛在街上隨便找了輛大眾,敲碎玻璃就和唐雪雁和龔楚生上車。直到這輛大眾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才有些人從窗戶把腦袋探出來,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


    “你們……你們殺了這麽多人,就不害怕嗎……”離開虎牙村,龔楚生終於從剛剛的緊張氣氛中緩過來,他小聲問道:“而且你們動了槍,就不怕警察……”


    “警察不會來。”蘇飛手握方向盤目光注視前方,嘴角的煙飄出婷婷嫋嫋的青煙:“張家他們會把所有事情都壓下來,絕對不會讓事情鬧大。”


    副駕駛上的唐雪雁迴頭淡淡的瞥了龔楚生一眼:“你這龔家少主也是奇怪,出事這麽久,龔家就不派人來救你?”


    龔楚生苦笑:“我也沒辦法,這片都是張家的地盤,我們家恐怕派出來的幾批人馬都被人截住了。張家在我們龔家安插的眼線眾多,這些動作瞞不過他們。”


    “也就是說我們要把你送迴家,就得這麽一路殺過去?”唐雪雁撇撇嘴:“那我還不如直接把你丟下算了。”


    “姐姐,別呀!”龔楚生都快哭了,雖然唐雪雁隻比他大兩歲,但那狠辣果決的樣子已然在小正太心裏留下了某種揮之不去的陰影:“我們龔家會答謝你們的,我和家裏聯係,他們會在前方貢山鎮接應我們。我父母親自過來接我,絕對不會有問題。”


    “貢山鎮有多遠?”蘇飛問道。


    唐雪雁看了眼手機上的導航,差點沒氣瘋:“還有五百多公裏,都快出倉濟省了!”


    唐雪雁狠狠在龔楚生的頭上搓了兩下:“我告訴你,要是你們龔家敢不跟我們足夠的好處,我迴頭就把你小子閹了,叫姐姐也沒用!”


    “不會,不可能,我們龔家絕對有重謝。”龔楚生就像個嚇壞的鵪鶉似的所在後座上,一個是剛見麵就把自己用屍體堆起來的狠人蘇飛,一個是看似嬌弱實際上卻殺伐果斷的冷血蘿莉,在兩人麵前龔楚生簡直就是個無害的小綿羊。


    哎,世道艱難啊……


    …………


    在蘇飛他們離開的數個小時後,一個車隊風馳電掣般的駛進了虎牙村。


    排頭的是一輛路虎攬勝,身後的五輛車也都是路虎衛士,標誌性的黑色車身充滿了爆發性的張力與壓迫感,在馬達的轟鳴聲中停在了虎牙村的村中心,身後塵土飛揚。


    路虎攬勝中的張博亮被幾個壯漢押解似的從車上提溜下來,整個人和小雞仔兒似的被兩個彪形大漢抓在手裏,就這樣他也始終掛著一臉訕笑,好像生怕得罪周圍這群人。


    路虎攬勝車門開啟,一隻踩著馬丁靴的粗壯大腿率先邁上地麵,緊接著一個如同棕熊般強壯的男子攀著車門框從車內悍然鑽出,一米九多的身高再加上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冷冽氣勢,在目光橫掃過全場的時候就讓周圍鴉雀無聲。


    村裏那些村民一個個早就跑遠了,沒跑遠的也都躲進了家門。


    張奎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滿臉隆起的橫肉,踏著馬丁靴大跨步向張博亮走來,上前一把揪住張博亮,單手就把他提到自己麵前:“帶路。”


    “是是是。”


    張博亮堆起滿臉的訕笑,趕忙在前點頭哈腰的引路,將他們帶往那片玉米地。


    張博亮雖然也姓張,但隻是張家的旁支,在外圍做一些不疼不癢的小活。張奎可是張家主家派出來的人,而且是嫡係子弟,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明合境一層,參加過數次張家的對外征戰,戰功斐然。


    這種人參與行動不過就是給自己一個曆練的機會,終究還是會迴到主家接替家中長輩的職務,是將來張家的絕對核心,張博亮怎麽敢得罪!


    “這邊。”張博亮一路將張奎引到玉米地邊上,還沒等張博亮說什麽,張奎鼻尖輕嗅,眼中瞬間爆出一抹精光!


    身後跟隨的那些壯碩手下一個個也有所反應,他們跟隨張奎也是身經百戰,那種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直覺從來不會撒謊!


    張奎大手一揮將前方還想說些什麽的張奎輕鬆扒拉到一邊,瞬間向玉米地中狂奔而去!身後的手下也一個個緊跟,他們甚至都沒有掏槍,但行進中卻保持著一種絕對的專注,陣型也半分不亂,顯然對自己的伸手有著絕對的信心!


    越往前走,血腥味越發濃鬱,在張奎扒拉開前方的一片玉米秸稈之後,赫然露出了一片鮮血淋漓的戰場。


    秸稈上的血跡已然凝固,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正是蘇飛第一次出手的地方,前後在這幹掉了十四個人!


    哢嚓!


    隨著一聲脆響,張奎手中的墨鏡被他不自覺的捏成了碎末。


    張奎隨手將墨鏡丟棄,俯下身仔細的開始觀察。身後這幾個手下也以此為中心自覺散開,很快有找到了梁功和其他幾個落單後被蘇飛斬殺的屍體。


    張奎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一具屍體脖子上的刀口,甚至伸手將手指探進刀口深處,閉目仔細的感應這什麽。


    “用刀的高手,知微境九層。”也不知脹庫怎麽判斷的,居然把蘇飛的修為說了個八九不離十。從手下那接過一張濕紙巾將手上的鮮血擦拭幹淨,張奎沉聲道:“把現場都處理幹淨,所有村裏的人都要下封口令,若是有人敢泄露給警察,被怪我們張家不客氣!”


    手下一句話沒有,但已經開始處理屍體,就地掩埋,一切有條不紊。


    張博亮一臉訕笑的跑來,和獻寶似的將一部手機雙手呈到張奎麵前:“大人,這個就是梁功的手機,用這個就能追蹤到龔楚生身體裏的那個追蹤器。”


    張奎的手下很快解鎖了手機,在打開的軟件地圖上,一個清晰的紅點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正順著國道一路向西北方向進發。


    嘴角裂開一絲滿意的冷笑,張奎衝其他人揮手:“留下四個人處理現場,其他人跟我去追!”


    …………


    “奇怪,張家怎麽會在虎牙村伏擊我們,我們沒有泄露行蹤啊。”唐雪雁玩著安全帶,滿心納悶:“姨媽巾,你說句話,我們總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一路逃亡過去吧。”


    蘇飛從中央後視鏡中瞥了一眼後座上的龔楚生:“我也不清楚,但我現在懷疑還有追蹤器沒有處理幹淨。”


    唐雪雁百思不得其解:“可你不都把他的衣服褲子換了嗎,剛剛我把頭發也捋過好幾遍,什麽都沒有藏。”


    “未必是這種淺顯的地方。”蘇飛斟酌再三,忽然問道:“龔楚生,你再被抓住後道昏迷之前的時間裏,有沒有吃過什麽奇怪的東西,或者被注射過什麽?”


    “沒有啊……”龔楚生搖搖頭:“我在被抓那天就失去了知覺,醒來後就是見到了你們,其間發生什麽我也不知道。”


    蘇飛忽然一腳踩上油門,龔楚生頓時慌了,緊緊抓住門把手驚道:“別,別把我丟下去!”


    “把你現在丟下去剛剛我那些人不就白殺了嗎!我還等著你家給我掏彈藥錢呢!”蘇飛說完伸手拍拍唐雪雁的肩膀:“你會開車嗎?”


    “會啊。”


    “你來,我坐後麵去。”


    大眾繼續順著國道向前行駛,蘇飛坐在後麵,目光緊盯龔楚生:“把衣服都脫了。”


    “哦哦……”


    “褲子也要!”


    “啊!那……好吧……”


    龔楚生在蘇飛麵前把渾身上下扒了個幹淨,僅剩一條內-褲,唐雪雁從中央後視鏡打量著後麵的風景,撲哧一聲笑道:“姨媽巾,要不然你成績拍幾張照片,以後見到龔家絕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哈哈!”


    “別呀。”龔楚生都快哭出來了,他原以為除了蘇飛這個用屍體堆人的殺星之外,唐雪雁會比較好相處,可好像並不是那麽迴事。


    現在正太很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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