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烈酒下肚,慕容弘文已經搞不清方向。這種酒與人類所了解的酒還有些不同,致幻性極高。所以他才有個惡夢,仿佛被困在某個黑暗找不到方向的空間裏。


    詭異但十分眼熟的礦場,大量剛開采出來的石塊綠色的洪水衝過來。在激流中翻滾著朝著慕容弘文襲來,慕容弘文雙腳無力根本來不及閃躲。可就千鈞一發的時候怪事卻發生了,礦石徑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身體,衝向身後萬丈懸崖。


    巨大的礦石被摔成粉碎,同時更多礦石從礦場裏歪斜地垮塌下來。接著在奔流的漩渦中被撞成了無數碎片。慕容弘文感覺到在氣流中的帶有強大的壓迫感,被一股龐大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在巨大渦卷中擺動。他身邊飛動著無數碎石及氣泡,光線也越來越讓人炫暈。


    那些被摔碎的礦石,突然發出了恐怖的幽藍光芒。隨著這些像螢火一樣微弱的亮光,慕容弘文仿佛感覺到自己被拉進了一片更為幽深的虛空。如果在這時候有個人來救救自己,那該多好哇。


    “醒醒!慕容弘文快醒醒!”邦羅邊拍打慕容弘文的臉邊說:“怎麽這麽小量,幾杯就倒下來,這可不行。咱們還沒盡興呢!”


    看邦羅拍了半天也沒醒,阮芸熙邊扶著慕容弘文邊輕輕想將他叫醒:“慕容弘文!慕容弘文?”


    似乎聽到了不同的聲音在叫自己。再加上酒吧裏刺耳的聲音,慕容弘文慢慢地撐開雙眼。卻隻看到兩個模糊而歪斜的身影,其實這正是阮芸熙和邦羅。不過此時的他。完全看清對方的臉,對方的一舉一動在他的眼裏反而像是醉人。


    當漸漸清醒之後,他的第一句話讓阮芸熙和邦羅大吃一驚:“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那是地球的末日。”


    邦羅笑了起來:“放心!這是酒精致幻的作用,並沒有什麽真正的世界末日。”


    慕容弘文搖搖頭,感到有些頭暈腦脹,仿佛沉睡了幾十年之後方才醒過來一樣。但是後來突然發現自己不過是喝了點酒而已,之前的所見所想必然就是幻覺無疑了。


    但他卻一進懵懵的有些糾結:“不過當時的感覺是真的。應該又不是幻覺,發誓真不是!”


    邦羅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一定是喝多了?世界末日和我們有什麽關係。何況咱們在這個星球上好好生活與地球也沒有關係是吧?”


    慕容弘文伸出手擦拭著額頭那豆大的汗滴,可明顯感覺到左手一陣陣劇烈的痛疼。


    就是這個在五彩燈光下的不經意一眼,讓他發現了天大的秘密。反正之前是沒有這東西存在的,可在這種酒吧特殊的燈光下卻發現手上怎麽會有暗紋:“噝。我剛才受傷了嗎?”


    他以為是自己醉酒之後倒下在哪裏碰到的傷口。此時的暗紋還真像作品那樣的刺痛,慕容弘文按住左手中指上的暗紋,不由倒吸幾口涼氣。


    阮芸熙關切地詢問:“怎麽呢?是不是方才摔到手了?”


    疼痛感漸漸退去,慕容弘文看了看邦羅和阮芸熙,找迴麵子地說:“還不至於被杯烈酒灌醉,我還是堅持那些不是幻覺。能真實地體會到那種壓迫感,而且我非常的清醒。”


    “是啊!清醒到連自己是怎麽迴事兒都不知道了,就差吐一地。”邦羅諷刺地看著慕容弘文。


    阮芸熙看著這種情況,有些不開心了。沛菡走的時候自己說好會照顧慕容弘文的。卻被帶到這種地方來喝醉:“去趟洗手間,迴來後我們就走。”


    阮芸熙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慕容弘文和邦羅在原地尷尬地沉默著。他倆無聊地抖動著雙腿。刻意避開彼此的目光。


    過了大約十分鍾時間阮芸熙迴來,但帶迴了一種非常神秘的表情。“你們猜,我方才在洗手間裏看到誰了?”


    邦羅打趣地反問道:“銀河聯盟的盟主?”


    阮芸熙沒有理他而是把期望的目光投向慕容弘文,可慕容弘文隻是聳聳肩表示確實猜不出來:“難道是厄呢嘉學院院長嘟熱。”


    邦羅這家夥可不會丟下任何一個能諷刺慕容弘文的好機會:“不對吧?他不是男人嗎?怎麽出現在女衛生間?是不是真如你所說這地球的末日來了吧?”


    慕容弘文有些不開心了:“別老拿我開玩笑,地球早就完了,又不是我說錯了什麽。”


    “別吵了。聽我說……”於是,阮芸熙開始講她在衛生間裏發現的事情。


    原來她一進衛生間。便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從身邊走過的客人們都低著頭,根她所想象的情況有些不一樣。不就是上個洗手間麽,至於如此陌生?


    等自己走進去了,這才明白是怎麽迴事。原來有一對男女正在衛生間的小隔間裏“玩耍”,不時有忍不住的“噪音”發出。


    邦羅開玩笑說:“是什麽樣的‘噪音’?”


    可能是環境使然,一向矜持的阮芸熙也學了幾聲。惹得慕容弘文和邦羅一陣臉紅,全身好不燥熱。


    據他講,很快隔間裏的聲音停了下來,應該是已經結束了。一個熟悉的中年人從隔間裏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先向在看了看沒人,正要放心大膽走開時卻發現右邊一個人正死死盯著自己。


    阮芸熙一眼就認出了是厄呢嘉學院的嘟院長,而嘟院長看到阮芸熙的時候先是一陣不自在。然後趕緊抬起手腕遮去半個臉,使用觸摸全息終端假裝接電話,加快步子走出衛生間。


    好奇的阮芸熙還從未關嚴實的隔間門縫裏,偷偷瞄了一眼那個正在整理衣服的漫坦甘女孩。粉紅色的皮膚很快迴複了正常顏色,可能是因為此前血液加速顯出的深藍消失。


    “那院長有點兒過分了!”


    阮芸熙的一句話把邦羅的思緒從衛生間裏拉迴來:“他們太過分了。”


    在這個星球上無聊的守候,讓阮芸熙也開始學得關心一些無聊的事情了。環境可以改變人,可以改變任何一個人。最初的那個乖乖女,到接下來的商場強人,再到現在的八卦女人,都在情理之中。以後還會有多少環境去讓好改變,這還真是個未知數。


    不過再怎麽改變,那都隻是生活細節上的變化,她的內心以及初衷是不會改變的。


    阮芸熙突然大說道:“看!就是他們。”


    這突然的一指,把邦羅嚇了一跳。


    順著阮芸熙手指的方向,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正摟著那個漫坦甘女孩往酒吧的包廂去。


    慕容弘文憤憤地說:“什麽會事兒嘛?居然出來這種地方。”


    不知道他怎麽會憑空來這麽一句,所以阮芸熙疑惑地問:“你在說什麽呀?”


    慕容弘文指著那一對男女說道:“看見那個漫坦甘女孩了嗎?”


    邦羅和阮芸熙都正看著呢!全息射燈在這位粉紅色漫坦甘女孩的皮膚上映出朵朵美麗的圖案,讓人看上去在可愛的基礎上更添幾分妖豔。


    “看見了,就是洗手間裏遇到的那個嘛!”阮芸熙認出來了。


    慕容弘文搖搖頭,無奈地說:“她是我的學生,名叫愛莎,就是本地人。”


    阮芸熙看看那女孩,又看看慕容弘文,有些言不由衷地說:“居然還記住了她名字,看來你很關注她?”


    這言語中明顯透出那麽一股醋意。


    看著嘟院長帶著這個叫愛莎的漫坦甘女孩走進包間,那裏當然是高層社交場所。


    不時有五顏六色的外星女孩被不同膚色和外形的中年男人帶進去,慕容弘文還認出了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是西爾能源集團的總裁,不是因為他與他有什麽交集,而是因為這個總裁常常因為各種新聞而出現在大大小小的媒體報導中。


    這個能源大亨的身後站著一個黑衣男性,但明顯不是人類。高大魁梧的軀體,足足要比人類最高的人個子還高出好幾公分的樣子。五彩變化的燈光中他卻帶著墨鏡,從鏡片的後麵時不時透出冷色的光,可能是那個人種有獨特的眼睛。他的臉上始終是一副嚴肅表情,警惕地看著四周。


    這裏的包廂並沒有門,隻是獨立而已,與星球對消防安全的重視有關。因為一個是院長一個是學生,所以慕容弘文便多看了幾眼。那群人看起來相互都很熟悉,嘻嘻哈哈地就走進了包廂深處,得意的背影隱沒在了一片五光十色中。


    邦羅拍了拍慕容弘文的後背說道:“早說過了,漫坦甘女孩們都早熟的,你死都不相信。”


    “她們連成人儀式都還沒舉行呢!年級太小,不可能這麽隨便。”慕容弘文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樣,“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邦羅哈哈笑了起來,似乎更想引起阮芸熙的注意:“你怎麽知道她們沒舉行什麽破成年禮呢?”


    慕容弘文的目光依然盯著那個包廂,嘴裏卻淡淡地迴答道:“方才在二樓上的那幾個漫坦甘女孩幾乎都是我那裏學華夏語的學生,在學院裏當然看過她們的資料,年齡都還沒到參加成年禮的時候。”


    可能是慕容弘文注意力的轉移,讓阮芸熙有點不開心了。她也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邊推著慕容弘文和邦羅邊說:“好了,行了,別看了。這種事情哪個星球上都會有的,她們隻是被那些權貴吸引而已。你們就斷了遐想的念頭,不夠資格。”


    三人邊朝酒吧出口走,邊商量等會兒去哪吃點兒宵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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