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小吃很多,但大多是全國各地的特色小吃,本土老字號卻日益稀少。不過經過時間的篩選存活下來的老店無一不是高朋滿座,全聚德正是這麽一個地標性的百年老店。

    作為東道主,張怡不由分說的拉著沈碧之前來一品老北京正宗烤鴨,店門口車水馬龍,門庭若市,走進店裏,隨處可見正吃的滿嘴流油的外國遊客,如此旺盛的人氣使得沈碧之恨不得立馬便能品嚐到這地道的烤肥鴨。

    “我們坐哪?”自從到北京後便變得特別意氣風發的張怡問道。

    “就這吧,我口水都快留下來了。”沈碧之隨便拉開大廳裏的一張椅子,急不可耐的對張怡說道。身為普通工商家庭出身的沈碧之,對於奢侈並不在行,所以不管去哪裏或者幹什麽,他都是從簡而發。

    “好吧,看把你饞的。”張怡笑了笑,毫不做作的拉開了沈碧之對麵的椅子坐了下去,同時叫來服務員要了兩隻鴨子。她雖然出身官宦世家,但卻沒有沾染那些腐氣,如果一塊錢就能辦妥的事,她絕對不會花兩塊。但這並不是說她吝嗇守財,相反對於朋友對於親戚,隻要有人遇到困難,張怡幾乎是傾盡所有的給予幫助。從這次她能馬上趕來上海便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熱心腸的美麗女子。

    雖然這間店裏賓客爆棚,但上菜的速度依然不慢,很快兩隻烤的金黃澄亮的鴨子便被端了上來。附帶的跟了一個身穿圍裙的小夥子,隻見這個小夥子手持片刀,熟練的將烤鴨切成薄如紙張的肉片,其手法之嫻熟大有庖丁解牛之勢。

    看著鴨肉片被端上桌,沈碧之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招唿了過去,不料被張怡一擋,正在沈碧之疑惑的看著張怡時,她微笑著解釋道:“這烤鴨不是這麽吃的。”

    “不是這麽吃?難道不用嘴巴吃?”沈碧之更是一頭霧水。

    張怡知道沈碧之是真的餓了,也不再解釋,拿出一張薄餅鋪開,往裏麵放了些鴨肉片、蔥絲和麵醬,再一卷,卷好後才伸手遞給沈碧之,示意他可以開動了。

    看著張怡卷好的薄餅,再看看身邊的服務員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沈碧之隻覺老臉一紅,尷尬至極。其實他就不明白吃個烤鴨而已,用得著這麽複雜嗎?在x市還不是買個全鴨直接用手撕著吃。但等他嚐了一口後,剛才的想法立馬煙消雲散,嘴裏香濃的味道令他差點把舌頭都吞了進去。

    嚐到甜頭的沈碧之立刻用海吃胡塞來掩飾剛才的尷尬,張怡則笑著一直替沈碧之卷鴨肉。這一副溫馨的畫麵卻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的打破了。

    “這不是小怡麽,怎麽在這吃飯啊,跟我去包間吧,今天剛好有幾瓶剛運來的好酒,別的人我可都舍不得叫呢。”一個西裝筆挺、麵目英俊的年輕人在四個人眾星拱月中排眾而出道,眉宇間充斥著不屑和傲慢,從說話到現在自始至終沒有看沈碧之一眼,仿佛坐在那的是空氣似得。

    “王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正在跟我的朋友吃飯,還請王少另請高明。”張怡一改剛才的微笑,神情冷峻的說道。

    “朋友?就是這個小毛孩?哈哈哈……小怡你別開玩笑了,快跟我進去吧。”被稱為王少的人用眼角瞄了沈碧之一眼,誇張的笑道。

    這種貶低別人以抬高自己身份的事,沈碧之在書上見得多了,但在現實生活中還是首次遇到,不由的怒從心起,就想教訓這個人一頓。突然,他腦子一轉,便有了一個主意。

    “小怡姐,什麽東西這麽吵啊,這都到冬天了怎麽還會有蒼蠅呢?奇怪了,我們要不要叫服務員啊。”沈碧之誇張的向張怡說道,眼睛更是看都不看王少一眼。

    “你丫說誰是蒼蠅呢?找抽是吧。”王少出身不凡,自小都是在眾人的虛與委蛇中度過,現在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比作蒼蠅,這還得了,本來一張俊臉現在氣的鼻子都快歪了,隻是顧慮的在場的還有張怡,才沒有直接掀桌子。

    看著王少狠狠的等著自己,沈碧之暗唿好機會,早已準備好的幻術迅速打了出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狗眼看人。從沈碧之開眼打出幻術再到退出,總共不過彈指間,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沈碧之眼睛的一樣,隻當自己眼花了一下而已。

    反觀王少這邊可好看了,隻見他一邊哼著時下流行歌曲,一邊解著衣服扣子,身邊的幾個爪牙完全不知道他在幹嗎,知道王少脫的隻剩下褲子的時候他們才慌了神,幾個人死命拉著王少生怕這二世祖今天丟人丟到家,到時候倒黴的可是自己。

    眼看著三個人都拉王少不住,張怡隻好道:“還不趕快拉他去包間。”

    幾個人一聽,這倒是個好主意,到了包間你想怎麽脫就怎麽脫,反正都是知根知底的大老爺們,看王少跳個脫衣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隨即便架著王少快步離開,走時還不忘迴頭感激的看張怡一眼。

    就在沈碧之暗自偷笑的時候,張怡好氣又好笑的衝他說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本來你說你殺的默克我還不大相信,現在看來你確實有這本事了,老實告訴我,你到底隱瞞了多少本事。”

    “也沒多少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已經認定要加入張怡的組織後,沈碧之覺得還是沒有必要隱瞞什麽了。

    張怡聽候也沒再說什麽,而是歎了口氣道:“唉,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又惹禍了,剛才那個王少叫王宜凱,他的父親是中央組織部的一個高層,這種二世祖平時好勇鬥狠,最容易記仇,你這次讓他丟了這麽大的臉,他肯定會找機會報複的。”

    “誰讓他先招惹我的,沒讓他進醫院還是看在小怡姐的麵子上,他要再敢來找我麻煩,保證給他個深刻的教訓。”沈碧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惹的張怡不忍再責備他,畢竟這件事錯不在他。

    “趕快吃吧,吃完了,我帶你迴家。”張怡兩眼出神的說道,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唔……小怡姐,迴家,那個……”沈碧之嘴裏嚼著鴨肉含糊的說道。

    “有什麽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哦,我是說這麽大半晚的,去你家不好吧。”沈碧之有點靦腆道。

    “小色鬼,你想什麽呢,我爸媽都在家裏,你少給我胡思亂想。”張怡粉臉一紅裝作嗔怒道。

    “啊,叔叔阿姨都在啊。”沈碧之失望至極的歎道。

    “怎麽?你很失望嗎?”張怡忍著羞意故意裝作莫不在乎的問道。

    “呃,沒有沒有,我吃餅,吃餅。”尷尬之極的沈碧之趕緊把卷好的餅塞進口裏逃避現實,不過由於塞的太猛了,一下子噎住了,頓時捶胸頓足喘不過氣來。

    張怡還是首次見到這麽狼狽的吃相,不由笑出聲來,不過還好她夠善良,笑了一下後就趕緊把茶水遞給沈碧之,好讓他緩過勁來。

    這頓飯吃了大半個鍾頭後,沈碧之終於酒足飯飽的拍著肚皮跟著張怡出了烤鴨店。而被沈碧之施以幻術的王少卻再沒出現過,這也讓他們少了很多麻煩。

    ……

    出租車停在了一個軍委小區大門口,一對男女緩步走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沈碧之和張怡。

    站崗的士兵一看到張怡,立馬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讓出一條路放行。

    “小怡姐,你家幹什麽的,不會也是達官貴族吧?”沈碧之小心的試探道。

    “嗬嗬,沒你說的那麽誇張,我們一家人除過小?外都是效力於國家的,所以多少受了點國家的特別關照,僅此而已。”張怡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家庭現狀,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很信任身邊這個僅僅合作過一次的年輕人。

    沈碧之跟在張怡後麵在這個相當清雅的小區裏走著,整個小區的建築涇渭分明,綠化也做的很好,前麵是一棟一棟的單元式住宅樓,後麵則是庭院式小別墅,張怡的家正是其中一戶。

    進了屋,沈碧之多少有點拘謹,這還是他第一次去女孩子家,而且對方父母都還在,一開始的猥瑣想法現在早都煙消雲散了,剩下的隻有緊張和小心。

    “別拘束了,就當這裏是自己家一樣吧,來跟我進去。”張怡蘭心蕙質怎麽會看不出沈碧之的拘謹,所以大方的推著換好鞋子的沈碧之往客廳走去。

    “是怡怡嗎?”聽到腳步聲後,一把柔和的女聲從客廳傳來過來。

    “媽,是我。”張怡邊走邊說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客廳,客廳的裝飾相當簡約,家具與飾物之間處處表現出一種優雅和仿古,從這些便可以看出張怡家絕對是實力與品位並駕的家庭。

    “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哦,這位小夥子是?”一個神態溫和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說話間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待看到沈碧之時不禁愣了一下,自己這個大女兒可是除了工作很少願意和男人接觸的,如今卻大半晚的帶迴了一個男人,而且看起來還特別年輕,她做母親的多少有一點吃驚。

    “阿姨好,我叫沈碧之,是小怡姐的同事。您就叫我小沈吧。”沈碧之不等張怡開口,主動做著自我介紹,俗話說三句好話當錢使,在做人方麵,禮貌是最有力的武器。

    “哦,小沈啊,你這麽晚了……來這?有事?”張怡的母親有些疑惑,這個年輕人到底和自己女兒有什麽關係,可得搞清楚才行。

    “媽,他第一次來北京,沒地方住,咱們家房間這麽多,我就想著讓他現在這對付一晚,就這麽簡單,您別胡思亂想了。”張怡看著母親有點奇怪的表情,心知她可能想太多了,趕忙解釋道。

    不等張母開口,從客廳拐角處的樓梯口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聽到的眾人齊齊向那邊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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