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寧劍隨言鋒芒大盛,猶如實質的劍氣裹著天光猙獰著衝著老者咆哮而去。林巉看著怒不可遏的程振鷺,想著日後得擰一擰自家師妹這個一點就燃的火爆脾氣。林巉抬手一揮,一道清輝掠出,輕飄飄間將意寧劍洶洶而去的劍氣盡數化解。這人不是不能殺,而是不能現在殺。否則元山真君與穎月宮沈掌門私相授受,被人揭了遮羞布後惱怒殺人的謠言明日便能傳遍各門派。他從無尋覓道侶之心,自然不在乎這些謠言,但沈尋月的聲譽卻是萬萬不能損毀的。林巉給了程振鷺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側眼看向那老者,聲如寒冰道:“本君行的正坐的直,自然不懼風言風語。可沈掌門女子之身,清譽最重。吳長老還請慎言,免得禍從口出。”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林巉周身氣勢整個變得壓迫起來,幾乎讓吳延喘不上氣。林巉一身玉色衣袍,雖樣式簡單但氣度內斂。他一雙眼中盡斂風華,眼瞼微微飛起,居高臨下地漠然一瞥間,更顯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吳延隻是他眼中的一顆渺小的沙土。這股傲慢不僅未損他半分風采,反而給他增添了一股致命詭異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間竟想要對他折服。吳延收迴視線,暗暗壓下對林巉如毒素一般蔓延的嫉妒與恨意,心裏卻對自己無意間得罪了穎月宮而後悔不已,他正準備說什麽,祝風輕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喲,這不是撼山派的吳長老嗎?”風閣人馬早在一旁,祝風剛至,風閣弟子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祝風,祝風聽完後便晃著扇子走了過來。他看著這個當初重山派式微時還想慫恿著風閣參戰的老匹夫,春風和煦般地笑了笑,可說出的話卻讓吳延差點恨出了血。“聽說貴派掌門衝擊出竅期不幸失敗,神魄受損?”“不過聽聞靈淵秘境中有一味靈竅草,可溫養神魄。但想必貴派已經知曉了,不然也不會派吳長老前來,那在下就不多言了。”吳延簡直想對他噴一口淩霄老血。撼山派自從當年一戰後一蹶不振,近年又時時被重山派打壓,幾乎快沒落到三流門派了。掌門停留元嬰境已經快百年,見狀便孤注一擲,閉死關企圖突破元嬰,沒想到心境不夠,不僅沒有突破元嬰境,反而遭反噬,神魄受損。撼山派幾乎雪上加霜,連忙封鎖了消息。溫養神魄的靈草極其難得,撼山派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藏著捂著這麽久,三言兩句間就被祝風宣揚出去了。還不多言?!祝風偏過頭對著身後的林巉輕輕眯了眯眼,像極了一隻搖著尾巴的狐狸。林巉被祝風逗得微微勾了勾嘴角,連帶著眼中也染上了笑意,周身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被那點笑意暖得融了融,仿佛一塊美玉在融化了表麵的冰層後,在陽光下曬得微暖,露出了內裏溫潤溫暖的光芒。光彩奪目,風華無雙。眾人竟看得呆了呆。不遠處的休徵君看著林巉眼中那抹笑意,又看了看陸陸續續迴過神來的眾人,黑沉沉的眼中似有淵霧翻滾。“殿下?”顧長風上前道。“有些人既然不會說話,那就讓他別再說話了吧。”休徵君冷淡地收迴目光,仿佛隻是在吩咐顧長風最尋常不過的瑣事。言罷,休徵君又想起林巉剛剛的那抹笑意,他的睫羽濃且微卷,輕輕垂下間仿佛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如同孩童一般委屈。“屬下知曉。”第22章 入境鬧劇散場,秘境也已開啟。各大門派人馬相互謙讓了一會兒,便各自急切地掠入了秘境之中。祝風帶著風閣人馬從林巉身邊路過時,極快地說了一聲:“一人小心,若有狀況聯係我。”林巉點了點頭,待祝風走過後,他轉身給了程振鷺一個傳靈符。“若有事可捏碎此符,我會迅速趕來。”“不用擔憂我,若真有我應付不了的事,還有祝風。”程振鷺收好靈符,有些擔憂地衝著林巉說道:“三師兄,萬事小心。”“知道了。”林巉眼中透出一絲柔和,他看著程振鷺一行人進了秘境,自己也隨後沒入了那道黑暗之中。踏入秘境的一瞬天旋地轉,林巉不由得向後退了半步,卻被一個人扶住了手臂。男子的唿吸輕輕拂在林巉的耳邊,讓林巉的頭皮瞬間一炸。他連忙掙脫出手,轉身看見氣定神閑的休徵君,不覺間麵色一沉,又退後一步道:“抱歉,失禮了。”休徵君看著像一隻炸了毛的兔子一樣蹦開,還一臉冷淡持重的林巉,不由得心裏有些癢癢。他上前一步,看著林巉輕笑一聲,眼中卻透著涼意。“是我的錯覺嗎?為何總感覺真君對我如此冷淡呢?”林巉聽到這句別有深意的話,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休徵君多慮了。”休徵君聞言有些驚訝。“我的確厭惡你。”“……”“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