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讓紅骨老祖去打劫大勢力的庫存,如今正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紅骨老祖,卻也沒了當初那般狂妄的衝勁兒。也正是在這個進退兩難的時候,紅骨老祖收到了宋家拋來的“橄欖枝”。******童雅是銘文宗宗主的獨女。因為性格溫順單純,且修煉天賦驚人,從小備受寵愛,幾乎沒吃過任何苦頭。此次是她第一次跟隨師兄們一同外出曆練。本來是一路順暢,收獲頗豐。就連進入到卿宗山內圈附近,都沒有遇上什麽高階妖獸襲擊,反而被他們采到了一株三百年份的紫雲芝。可誰也沒料到,這危險要麽不來,一來,就是直接威脅到他們身家性命的大災禍!曾經被捧上雲端的大小姐,現如今渾身破爛不堪,就連白嫩的小臉上,都刮出了數道血痕,狼狽地同一眾師兄一起,被紅骨老祖扔破爛似的丟在了地上。“你、你莫要亂來。我們都是銘文宗的親傳弟子,你要是傷了我師兄,銘文宗是不會放過你的。”小姑娘看著被紅骨老祖掐著脖子懸在半空的大師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卻在感覺到紅骨老祖驟然收緊的力道時,鼓起勇氣,大聲喝止道,“我是銘文宗宗主的女兒!你若是肯放了我們,你想要什麽,我一定讓我爹找給你!”“師妹!莫要胡言。我等外門弟子,哪裏高攀得起宗主一脈。”童雅入世不深,但陪同童雅出門的這些師兄,卻都是混跡了“江湖”好多年的人精。就算此時還不知道紅骨老祖的身份,但也明白這人不是善茬。絕對不會因為他們的身份,對他們手下留情。反而更有可能因為他們、尤其是童雅的身份,做出一些更加過分的事情。他先前已經捏碎了宗門的求救玉牌,隻要再拖延一些時間,一定有機會將這個性子純真可愛的小師妹安全送迴。紅骨老祖的閱曆可比他們豐富多了,看著手上已然麵色青紫的男人,諷刺道,“你們倒是兄妹情深。可惜,我紅骨老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說完,紅骨老祖感受一番獵物漸露絕望的情緒,給出最後一擊,奸笑著補充道,“再加上你們還是銘文宗的人,總是喜歡找我的不痛快,我就更加不喜歡了。”聽聞紅骨老祖自報名號,眾人當即臉色一變,不禁心如死灰。怎麽會是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煞星!若是宗門派遣一般的長老過來,怕都是兇多吉少了!“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嗯?你這小女娃,莫不是這便被老夫嚇瘋了?”紅骨老祖得意地大笑出聲,享受著這折磨獵物的時刻。但是很快,他便從童雅和其他幾人的反應中覺出了不對。目光一厲,極快地轉過身去。“是你?!”待到看清身後那一身白衫的俊朗年輕人,紅骨老祖心中咯噔一下,一把甩開手裏的累贅,渾身緊繃,警惕地注視著江以辰的一舉一動。這人到底在他身後站了多久?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此能耐,當真如宋家老頭所言,隻是個憑空出世的心動期?看著紅骨老祖的動作,江以辰目光一暗,沉聲道,“你認識我。”紅骨老祖哼笑一聲,“你既然知道,何必還來問……”“砰!”話音未落,紅骨老祖便突然倒飛而出,又像是撞到了什麽無形屏障一般,半途停下,倒在地上,連咳出數口夾著內髒碎片的黑血。那黑血落下,登時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響,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散發出腥臭的坑洞。江以辰在周身設下靈力屏障,將氣味隔絕。又抬手摸摸被這黑血驚得嘰嘰直叫的小兔子。緩步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筋骨盡碎的紅骨老祖,麵無波瀾地冷聲道,“我也很討厭邪修。尤其是你這種沒眼色的邪修。”被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給懟了迴來,還是在如此淒慘的情況下,紅骨老祖登時被氣得怒火攻心,又噴出一口血來。眼底難掩駭然。宋家!宋家鼠輩!竟然敢算計他!事實上,臨江閣的勢力之大,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想去招惹。就更要提是去殺臨江閣內部的修士了。但是問題就在於,紅骨老祖,他壓根就不是個正常人!首先,紅骨老祖本性殘暴嗜血,修行至今,身後那都是屍骨堆出來的路。再加上孤家寡人一個,算得上是了無牽掛。隨手殺個在外曆練的修士而已,哪管他有什麽背景。再者,紅骨老祖幹這筆生意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馬上就要渡劫了。一旦飛升,屆時天高皇帝遠的,臨江閣再能耐,又能奈他何?——若是紅骨老祖知道,不僅是這一方世界,而是整個三千世界,都遍布著臨江閣的眼線,怕就不會這般覺得了。然而現實是,紅骨老祖對此並不知情。所以紅骨老祖有恃無恐,且是滿心歡喜地,接著這單“隻賺不賠”的生意。誰知道,臨江閣都還沒反應,他就直接被任務目標給廢了。怎麽叫他不恨呢!紅骨老祖目眥欲裂。感受到周身愈發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壓,忙是求饒道,“大人!我說!我都說!是宋家。是宋家讓我來殺您的!”江以辰冷眼看著紅骨老祖在地上掙紮,等到臂彎間的小毛團又往自己懷裏拱了拱,目光不禁一柔。紅骨老祖敏銳地抓住了這一變化,仿佛握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眼底不禁閃過一絲驚喜。隻是,還沒待紅骨老祖心中的笑意達到嘴角,便有一束無形的火焰自江以辰身後驟然竄出,眨眼便將紅骨老祖化作了灰燼,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留下。“好了。沒事了。”江以辰好笑地拍拍小兔子瑟瑟發抖的背脊,簡直是對小兔子的膽量感到服氣。虧他還花了那麽多心思來“鼓舞”小兔子的勇氣。誰知道一天沒過,瞬間就被打迴了解放前。聽著陌生男子輕緩的安撫聲,又親眼見證了對方解救自己的全過程,童雅麵上一紅,不禁羞澀地垂下了頭。雖然沒有轉過身來,但是,他在和我說“放心。沒事了。”。那麽好聽,又那麽溫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