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高誌卻‘無處可去’。


    “哈哈,小師弟,你啊,你啊。”


    陸賢大笑,高誌現在能夠找到的人大概也就是他了。


    高誌發窘,無奈搖頭。


    “其實,人這一輩子啊,看起來複雜,實際上卻很簡單啊。”


    陸賢微笑,“怎麽過都是一輩子,莫管有多少建樹,莫管有多大威信。可到了這最後啊,其實卻是殊途同歸的。到了這最後啊,剩下的也就是親人,朋友了。否則的話,就真的是,至強者孤獨啊。”


    高誌對這個說法表示認可,同時開玩笑道:“那師兄是打算什麽時候解決這孑然一身的生活?”


    陸賢笑道:“師弟還是別拿我的話來揶揄我了,每一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看法。即便我能夠說出這些事情,但是卻也不一定我要那麽做。不過,如果這一切的難關真的可以渡過去的話,我倒是真的會考慮一下。”


    “會過去的,難道不是嗎?”


    高誌笑了笑,看向窗外正在為今天大婚的事情忙碌的眾強。


    “是啊,會過去的。”


    陸賢重重點頭,“我也相信一切的事情會劃上句號,會有一個終點的。這世間已經太傷了,不需要再傷下去了。”


    “嗯。”


    高誌重重點頭,“我會讓一切都過去的,再也不會發生。”


    兩者之間忽地沉默了,氣氛突然變的很壓抑。


    陸賢目光落在遠處,語氣變的很嚴肅,“小誌,告訴師兄,你在最後到底知道了什麽?我能夠感覺到,你隱瞞了許多事情。不僅是我,小嵐她們也肯定都感覺到了。”


    “沒什麽。”


    高誌展顏笑了起來,“時辰快到了,我就先出去了。”


    話落,轉身向外走去。


    “小誌。”


    陸賢沒有迴頭,背對著他低聲叫了一聲,沉聲道:“記住,記住你的責任。你不小了,不管你做什麽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夠考慮到責任兩個字。過了今天,你不僅僅是三個女子的夫君,你現在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也是一個兒子,更是我們的信任的師弟,兄弟。”


    “你是帝主也好,你不是帝主也罷,你在我陸賢眼中,一直都是當年那個小師弟。千萬……千萬不要走錯了路,做了永遠讓自己都無法後悔的決定。”


    高誌停下腳步,良久才緩緩的道:“我……”


    “砰!”


    房門被人快速推開,吳不胖衝了進來,“隊長,你怎麽還在師尊這啊,時間到了,快,快。”說完,徑直拉著高誌向外走去,同時道:“師尊,你也趕緊的。”


    “走。”


    高誌笑了起來,與吳不胖快速離開房間。


    陸賢輕歎一口氣,低聲道:“你不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而是我們大家每一個人啊。你如果……”


    “隻不過,不管怎麽說,今天終歸是你的大婚之日啊。”


    陸賢清空思緒,也自笑著離開了房間。


    帝宮大殿,五彩繽紛,裝飾的絢麗奪目。有太多有頭有臉的強者站於兩側,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最燦爛的笑容。


    高風夫婦,林鬆夫婦,傅臨夫婦早已落座,自然是以高風夫婦為主,柳怡也是坐在他們身邊。因為,柳怡的地位太過非凡,絕對是這裏最特殊的一位。因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高誌。


    林鬆夫婦以及福臨夫婦等人的情況,也完全是因為這裏是帝宮,故此在這裏也都是一並解決掉行禮這種大事情。畢竟,他們沒有必要完全按照俗世中的套路來。


    天雲道尊也在那之列,如今修為比曾經都有所提高,但是他已經習慣了曾經的模樣,故此顯的老態龍鍾。


    “又一次哦,我比你們都多參加一次。”


    白兔揮拳小拳頭,很得瑟的向旁邊的人炫耀著。


    “知道了,就你話多。”


    二姐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低聲道:“這是大婚之日,可別亂說話。”


    “啦啦啦。”白兔吐舌,“這就叫資本呢,二姐。”


    “迴頭把你找戶人家也嫁了吧,免的看著你心煩。”


    白兔身邊的一個輕紗蒙麵的女子忽地開口,眸光平靜如一汪秋水。


    聞言,白兔瑤鼻一皺,撅嘴不滿的看向其他方向,不過卻並沒有反駁。


    “嘟什麽嘴?這什麽日子?由得你亂有其他表情嗎?”


    那女子低聲斥了一句,“一點形象都沒有,如何能夠有你父親當年一絲風範,比的上他一絲威儀?”


    “就知道說我。”


    白兔不滿,很是不樂意。


    女子還待再說,琉璃卻淡然道:“伯母在我麵前訓斥小兔子,真的合適嗎?”


    女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語氣微冷道:“這是我們的家事,琉璃你管的是不是有些太多了?看看她現在都成什麽樣了,一點規矩都沒有。全被你們給寵壞了,尾巴都翹上天了。”


    “咳咳。”


    朱智幹咳一聲,悄然換了個位置,盡量遠離風暴的核心。與他同樣做法的還有阿狗,眉頭一皺又是一挑,頗為無奈和頭疼。


    “既然是家事,那最好還是家裏解決,別在外邊放肆,也別在我麵前如此作態。”琉璃掃了那女子一眼,“叫你一聲伯母那是給你麵子,莫要不知進退。現在小兔子的事情,已經不是你能夠約束的了的,帝主欠下了她數次恩情,注定隻要帝主一句話,誰也幹涉不了小兔子的事情。所以,你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比較好。”


    “琉璃……我看真正需要擺正位置的人是你才對吧。”


    女子語氣蘊含著火氣,與琉璃針鋒相對。


    “大姐,伯母,都少說兩句吧,這是帝宮,難道想讓別人笑話嗎?再怎麽說這是帝主大婚,你們吵鬧起來,豈不是要弱帝主麵子?”


    二姐連忙打圓場,同時又道:“小兔子也不小了,各種事情她也有所決斷,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事事巨細的讓你們都摻和的。”


    “麒麟就該有麒麟的樣子,現在成何體統?等迴去我再與你細說。”


    女子冷哼一聲,將白兔抓到自己身邊,避免她直接落跑。


    “凰母還準備邀請小兔子去做客,你這個想法暫時是不可能施行了。”


    琉璃也自伸手抓了過去,卻被二姐擋了下來,微微搖頭。


    琉璃挑眉,一陣不悅。


    白兔一陣不自在,嘴巴嘟起,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兔兔阿姨,過來一下啊。”


    憐雨在門口衝白兔招手,“有事情和你說啊。”、


    白兔遲疑,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女子一眼,也是她的母親,本體是一隻寒月兔。見狀,也自鬆開了手,笑道:“去吧。”


    琉璃她可以不給麵子,但是憐雨卻是帝宮公主,是帝主之女,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白兔頓時鬆了一口氣,和逃難似的連忙衝到憐雨麵前,脆聲道:“什麽事情啊,你可是幫了我好大的忙。”


    要說他們的關係也的確是夠深的,憐香公主與白兔本就是情同姐妹,憐雨出生的時候以及記事的時候,她可是都在的。不過由於性格使然,白兔這可是一點長輩的風範都沒有,和憐雨在一起絕對看不出什麽年齡大小來。


    “兔兔阿姨,你說一會該怎麽弄啊,就是我父親、大娘他們來的時候。”


    憐雨拉過白兔走到了門外,“來個花瓣雨什麽的,是不是顯的太俗套了?”


    白兔低聲笑道:“俗就俗唄,好看不就行了嗎?”


    “可是有沒有什麽辦法做的更好呢?”


    憐雨歪頭,不斷的琢磨著,“東西倒是都準備好了呢,就是……想不到怎麽弄才更好看呢。”


    白兔略一琢磨,便將目光看向外邊還在忙碌的葛迎晨,便招手笑道:“葛門主,過來。”


    葛迎晨先是看了四周一下的情況,又看了一下大殿內的情況,快步走了過來,“怎麽了?你們兩個可別胡鬧,我現在忙著呢。”


    “啊呀,看你這是什麽表現啊,不過就是和你商量點事情罷了。”


    白兔嬌笑,“一會……”


    “這……”


    葛迎晨聽完之後,一陣頭大,“我很像一個花童嗎?”


    “天降大任於你,行也行,不行也得行。”


    白兔瞥了他一眼,憐雨也道:“就是,就是。”


    “看在你們不是胡鬧的份上,那就這樣吧。”葛迎晨點頭,忽地看向另外一個方向,白兔與憐雨也都笑了起來。


    有鼓樂聲響起,紅毯延伸的一端,一群人紛遝而至。附近眾強都靜靜關注著這一切,中規中矩。


    “快,快。”憐雨催促葛迎晨。


    葛迎晨點頭,有微風吹起,但是影響並不大,而是卷起了旁側早已準備好的絢爛花瓣衝向了天穹,落下之後不斷旋繞。那是真正的柔風,甚至連衣服都吹不起,這是一種非常精妙的控製手段。


    “嗯?”


    葛迎晨一愣,隨後又笑了起來。那所有花瓣竟然都燃燒了起來,但是卻又不是真的在燃燒,而是呈現的一種狀態,使的這這一切顯的更絢麗多彩了。是朱雀烈風,她也悄然出手了。


    高誌目視前方,看著如今的一切,臉上始終保持著笑意,這一切的到來,竟然讓他都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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