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門,後花園,此刻如白晝一般。


    這一刻,這裏很熱鬧。一張很大的橢圓形長桌座落其中,四周坐滿了人。由於高羽與憐雨的身份特殊,故此被推讓在首位。不為別的,隻為他們為帝主高誌的子女。


    誰敢怠慢?誰又敢托大?


    高羽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畢竟天尊在高誌麵前是一文不值,但是對於其他修士呢?對於這世間呢?


    那絕對是站在力量巔峰的強者!


    但是現在這些人卻對他們畢恭畢敬,帝宮也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但是絕對不會做的這麽明顯。再說了,有高誌在,還有林嵐限製了他們,就是憐雨平時也不敢頤指氣使的去指揮人。


    但是現在不同了,真的是眾星捧月,尊為真正的上上之賓。


    淩霄門一共為三位門主,齊白虛是一個,其他兩人為齊白虎,齊白嘯。三位門主都是一臉笑意,坐在高羽與憐雨的下首。除他們之外,就是一些淩霄門的半天尊強者,都有很高的地位,趙越、趙斌、齊嫣然等自然也都在。齊嫣然的位置卻是挨著憐雨,兩人也好說說話。


    這一餐果真豐富,各種靈物非同一般,都珍藏了許多年。一些美酒佳釀更是帝宮不曾有的,帝宮雖然勢大,但是這些東西卻並沒有。讓兩人吃的開懷,再加上有齊嫣然,憐雨更是笑聲不斷。


    齊白虎毫不吝嗇誇讚的言語,笑道:“早聽說帝主不凡,天縱之才。如今得見帝主子女,果然都是人中龍鳳。我想,就是霸者在世,想必也豔羨的很啊。”


    霸者威名,震懾古今。故此,幾乎每一個強者都喜歡拿他的名諱來做一個對比。能夠與霸者相比,本身就代表了無上的潛力。


    高羽自謙一笑,“前輩過獎了。”


    齊白嘯也笑道:“非是刻意誇讚你們,你們可以想想,若是一般人,我們會如此對待嗎?換句話說,若是你們真的沒那個本事,就算你們是帝主的子女那又如何?普普通通,紈絝子弟,我等也不屑於搭理。甚至,我們淩霄門你想進,我們還不讓進呢。”


    齊白虛瞥了他一眼,輕斥道:“三弟,注意一點言詞。帝主子女,又怎麽會是紈絝子弟可比?”


    齊白嘯一怔,歉然一笑,拿起身前的酒盅,向高羽與憐雨虛迎一下,歉然道:“抱歉,是在下失言,還望見諒。”


    話音未落,已經一飲而盡。倒是表現的幹脆的很,高羽與憐雨本身因為他後邊的話一陣不爽,現在想來,人家說的倒也是實情,也非常在理。


    況且,他們也不是那種人。


    齊白虛也自舉杯,笑道:“舍弟口不擇言,還好沒有說出什麽大不敬的話來。我也自罰一杯,希望雙方都把那幾句話渾話給忘記了。”


    高羽連忙也自舉杯,“不敢,不敢。”


    憐雨小臉洋溢著得意之色,心底樂開了懷。這一路上,趙越他們也不敢冒犯他們絲毫,很是恭敬。如今連幾位門主,也是如此態度。這種感覺,簡直是無法形容。


    齊白虛忽地眉頭微皺,歎了口氣。


    高羽不解詢問,“前輩為何歎氣?”


    齊白虛搖頭,想了想,還是開口道:“說來,你與嫣然的事情……”


    話鋒忽地打住,眉頭皺的更緊了。


    高羽心底一驚,緊張的等待著對方的下文。這一刻,便是其他人也都是一陣皺眉。


    齊嫣然語氣緊張的道:“叔祖……”


    齊白虛再度歎了口氣,便又道:“帝主的威勢太強了,我等自認不敵。而且,帝宮現在的勢力浩瀚,即便帝主沒有說過任何話。但是以帝宮為中心方圓三百公裏都無任何生靈敢冒犯絲毫,更不敢隨意落戶,建立門派。”


    高羽皺眉,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說出這種話來。但是事實情況也的確如此,帝宮的威勢已經形成了。


    頓了一頓,齊白虛又道:“現在是一個真正的大世,像我這樣的修士也有超過五十位之數。互相之間也有爭鬥,比拚的心思。若是我淩霄門貿貿然與帝宮通婚,那勢必會落人口實……於背後說我淩霄門攀龍附鳳。”


    高羽一愣,他倒是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這年頭,攀上高誌,就等於找了一個很大的靠山。他自身也清楚父親的戰力到底有多麽強,純粹就是這些人心底的那個詞匯——怪物!


    但是他思量再三,卻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齊嫣然緊張的道:“叔祖,可這事情是兩碼事啊,隻要我們坐的正,無愧於心不就可以了嗎?為何要在意這天下人的看法?”


    齊白嘯哼聲道:“你這小丫頭自然不會考慮那麽多,但是我們淩霄門那麽多人呢?難道每天都要受人口舌嗎?讓人背後議論是非嗎?”


    “可……”齊嫣然美眸含淚,顯的很是委屈和難受。


    高羽也頓時六神無主了,現在才知道,之前曾經的平靜,完全是因為有高誌在身邊,很少有事情是他自己來拿主意。現在才是真正懵了,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那你們到底怎麽樣才會同意嘛,有什麽要求就說出來啊,我父親沒有什麽做不到的。”


    憐雨撅嘴不滿,覺的這幫老家夥顧忌太多了。


    高羽本來就是一頭懵,現在聽到這麽一句話,也點頭道:“對,前輩如何有什麽要求,大可以直接說。”


    “這……”


    齊白虛又是一陣搖頭,顯的很是為難和窘迫。


    高羽心底本來就很急了,見狀連忙道:“前輩但說無妨。”


    “唉,這事情說出來,也完全是為了顧全我們的麵子啊。”


    齊白虛歎了口氣,“實在是有些羞於啟齒。”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那麽娘們唧唧的,說啊。”憐雨不耐煩了,甚至說出來的話很讓人不舒服。


    齊白虛皺眉,思索了好一會才道:“事情本身的確很簡單,但是我淩霄門有兩千修士,他們的麵子作為門主我不得不顧。嫣然嫁入帝宮,不管如何,都會表示出我們淩霄門攀龍附鳳。但是這事情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解決,隻要舍妹願意嫁入我們淩霄門,那便可以了。人的品格和素質絕對有的保障,便是趙越。”


    “如此一來,雙方便是平等!”


    “什麽?!”


    高羽眉頭一挑,有怒意閃過,憐雨更是愣在了當場,這事情竟然把她也席卷在內。


    齊白虛點頭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而且,為了能夠彰顯出帝主的誠意,我們希望帝主的那把清虛劍能夠陪送憐雨到我們淩霄門。不過你們盡管放心,我們不會貪圖清虛劍,隻是走一個過場,給我們幾分薄麵,一個月的時間,便可取走。”


    “此法,雙方皆可受益。你與嫣然也可以長相廝守,我們淩霄門也不會遭人口舌。”


    高羽麵色變幻,一時間無言。


    齊嫣然焦急無比,看向高羽道:“羽哥,我相信叔祖,絕對沒有什麽懷心思,隻是為了名聲而已。你看可以嗎?”


    “不可能!”


    高羽猛地站了起來,沉聲道:“這個要求太過分了,我妹妹絕非交易的籌碼。她願意喜歡誰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且你們的要求……”


    清虛劍陪送而來!


    齊白嘯嗤笑一聲,“難道在帝主心中,你們還不如一把劍珍貴嗎?再則,問問你妹妹,難道她就一點都對趙越沒有意思嗎?還是說,在帝宮眾強的想法裏,感情還比不上一把道器?我等不過就是想要一個麵子而已,在你看來卻是有所圖謀?這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我們以誠心待人,你們卻打心底覺的我們有所圖謀。嗬嗬,這簡直是,簡直是太看不起人了吧?”


    高羽雙手按住桌麵,聞言看向憐雨,竟然看到後者在猶豫。而齊嫣然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更是顯的很傷心。


    趙越也道:“高兄,我趙越別的不敢說,但是人品這一方麵絕對是有保障的。若我有一天有負憐雨,不等你們出手,我便自絕於你麵前。”


    高羽眸光閃爍,好一會才沉聲道:“我妹妹的事情必須經過我父親的主意,其他人,誰也代表不了。”


    憐雨也不在說話,顯的有些扭捏。


    齊白虎開口笑道:“我們明白你的意思,這也很簡單。我想,你身上總該有通訊用的天音石吧?不如問問如何?”


    高羽一怔,麵色恢複如初,先是向齊嫣然歉然道:“嫣然,我很抱歉,剛才的確有些激動了。”


    頓了一頓,又看向齊白虎笑道:“前輩,這事情太嚴重了。不是我無法給一個滿意的答複,隻因我父親健在,又有大娘二娘爺爺奶奶,若是不能夠當麵與他們一談,豈不是不孝?所以,我看時間那麽緊迫,晚輩就先行告辭了,到時候一定讓父親親自來主持這個事情,看看如何才能夠在不弱淩霄門的名聲之下,促成這些事情。”


    話落,抓住憐雨的手腕,憐雨不解,低聲道:“哥。”


    “兒女的婚事,怎麽能夠讓自己決定?還是通知父親比較好。”


    高羽微笑,右手微微用力,強行拉起了憐雨,轉身欲走。


    “唉,我就說吧,高誌這個兒子很難對付的。”


    齊白虎歎了口氣,雙眼精光大盛,天尊之威籠罩四方。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就看看你們這兩條命能不能夠把清虛劍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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