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顯然和它一起被關在籠子裏進行廝殺的那個人類, 或者說……另一重形式上的怪物。似乎卻並不打算就此任由其複活,亦或是給它反射複蘇生命的機會。而是當下化作一團背脊上繼續湧出可怕電流的黑影, 就張開一團異形化的黑影就這樣撕扯撲咬了上去——【‘——不!那個人類變的怪物!要吃了tt!那個人他已經——已經徹底瘋了!它好像正在吃掉tt……’】底下傳來這樣毛骨悚然的話語。光是聽著, 都能嗅到鼻子邊上散不開的濃重血腥味。但隔著一扇窗,樓上的兩個人都暫時無法窺探到樓上的真實景象, 而一時間也聽到了這句話, 背對著符白龍的孫博士也突然對著眼前的黑暗笑了起來。“符白龍,原來, 你和那個‘衛兵鳥’也是一夥的……我之前倒是真小瞧了你, 裝作不知情那麽久, 還拿你父母留下的‘東方之星’作為誘餌,原來,你就是在這裏等著我?”——“不過,你現在把槍對著我,又真的確定,你現在是在救一個人類嗎?仔細聽聽,現在樓底下傳來的聲音你聽到沒有,那其實也是一個怪物,根本算不了一個人了。”“而且,你沒猜錯,不止是這次,他早就不算是人了,從他掉進‘伊甸園’,還能活下來的那一刻起,這個人就不能被稱作英雄,獸籠,實驗室和被肢解研究才是屬於這種怪物的歸處,不然他又何必——”這些居心叵測,卻莫名煽動人心的話,嘴角帶著一絲怪異微笑的孫博士原本是自信於說能打動旁人的。事實上,多年來,他運用自己的能言善辯和淵博無比的知識。一次次地將他的思想,他的信仰,他的人生哲理貫徹到實際行動中,使更多人追隨他,就是靠的這個本事。他不相信,在麵對一個同樣會吃掉其他的怪物,甚至是人的強大魔鬼麵前。符白龍作為一個普通人。還能夠說義無反顧地忘掉對天神會的仇恨,轉而投向一個身份更不明,立場更不明,連自己的真實麵目都不敢對別人露出的怪物。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嘴裏這番臨時醞釀好的‘蠱惑’還沒說完。他後腦勺上,就響起一記幹脆利落的扣下扳機聲。接著,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更沒心情聽他說廢話的符白龍就這麽把他的腦袋,和這張喋喋不休的嘴像炸掉一個障礙物冷酷地轟掉了大半個——“閉嘴。”“……”“就算他是個怪物,這裏也根本沒有你這個‘怪物’和我開口說話的份,聽懂了沒有。”這句比手上動作慢了的警告落下。一聲不吭就直接開槍對著別人腦袋來了一下的暴力狂大少爺也冷冷了撇了這偽裝在人群的機器人一眼。眼前,驚悚駭人無比的一幕正在上演。耳朵邊,劇烈的槍/響致使直接被炸掉腦袋的孫博士一下子幹舉著雙手僵立在了原地。可很奇怪,本該血濺當場的兩人之間卻寂靜無比。半天,那腦袋炸了大半個,卻一滴血都沒留下,更沒有死亡倒下的‘孫博士’從口腔中發出了暴怒而壓抑的機械聲。“叮——哢嚓哢嚓——”內裏是金屬機械填充裝置的‘大腦’掉了半個在地上,連同裏麵斷裂開來,冒著火花的各種金屬電線都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氣中。見狀,被炸掉了腦袋的‘孫博士’像是發生某種機械故障的機器人,般原地一百八十度扭動著脖子,就用發著光的電子眼死死瞪著的他。【‘符……符白龍,你找死,你居然敢,就這樣破壞掉偉大‘天神’賜給我的……這具永恆的機械肉身……和我寶貴的大腦……你該死……我要殺了你——’】這些惡毒扭曲的詛咒,都從‘孫博士’損壞的口腔係統中像是漏電般傳出。他西裝下偽裝為人類的‘身體’正在處於一種身體緊急警報狀態。想來,是在那天空盡頭的‘天神’已經投過這雙監視著龍江市電子眼目睹了這一幕,並代為表達了被背叛和被謀殺的憤怒。對此,符白龍並沒有說話。隻身體退後半步,又從綁著腰帶的後側腰上掏出一把黑色電/子槍。等先一把甩開‘孫博士’撲上來的攻擊,又上前扯住麵前那突然像個機械怪物般暴起的‘孫博士’的袖管就將其一起拉下二樓。從二樓上一塊摔下來的他,隻在半空中重新伸手接住自己的槍,就側頭冰冷地瞄準好位置對著這‘機械人’博士的兩根肩周神經線路各自狠狠地開了一下。這半空中劃破天空的兩/槍。擦著劇烈的火星子,就把‘孫博士’機械人的肚子上打破了兩個電流和火花四濺的洞。見狀,伸手抓住上方樓頂吊燈的符白龍一腳踩在旁邊包間的欄杆上,又繼續化作一個靈敏強大的襲擊者,再次麵無表情地和對方在半空中決鬥起來。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符白龍完全釋放出自己本性的廝殺。他不用再忍耐。不用再懼怕,不用再等待。不用再任由黑暗,邪惡,犯罪在自己眼前一次次發生,還不能發出任何反抗的聲音。他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將內心的仇恨付諸於雙手,殺死眼前這個主導著多年前陰謀的‘機械人’怪物,並將槍口對準他背後的天神會。所以,當他的槍終於如同血淋淋的複仇之刃,徹底擊碎那腦袋隻剩下一半的‘機械人’剩餘的半個閃著電流的金屬腦袋。這也隻是一場雙人博弈的時間,和一聲激烈槍/響過後的問題了。對此,底下用防護罩保護著大腦的尼人們,目睹這一幕紛紛發出磁場怪叫,奔跑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