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用他每天晚上在外麵忙‘天神會’的事時,還擔心這家夥這不好那不好,所以一定得準時迴家,符大少爺自己都快吐了的一天三頓牛排,和睡前故事時間也可以就此停下了。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瑞秋’這個沒骨氣,又腦子不太靈光的ai,不知道是不是被某人在他家亂瀏覽網站時染上了什麽程序病毒,對方人才一走,她這邊就在家牽腸掛肚地亮著紅綠燈給惦記上了。手頭還有一堆忙不完的正事的符白龍也懶得理她,更被她念的也覺得家裏突然有點空蕩蕩的不習慣。所以他隻不耐煩地說下次有空再讓他過來,不許大半夜還不關機還在那裏一直碎碎念,就專心投入了和‘天神會’還有那個孫博士的博弈當中。12月3日明珠沙龍孫博士在龍江的一場關於攝影宗教藝術和生命科學的大型展覽要對外開放了一周。這一場完全公益性質的電子虛擬成像展會。公開展示了孫博士一路從早年到近些年所有作為登山隊冒險愛好者,借助團隊在各處拍攝的影像資料,有關於野生動物的,有關於天體氣象的,也有關於探險相關的。眼下,這一個個活躍在四周圍,穿著不同衣著打扮的虛擬人像。伴著虛擬成像技術還會有4d視覺體驗效果的展覽正吸引了不少市內的普通院校和學生參觀。在頭頂的透明大屏幕上,可以看到和活人的身高比例一模一樣的電子人像,能讓人觸摸到的真實皮膚,衣服布料,還有各種伴著暴雨,風雪,鳥類叫聲的虛擬成像。燈光敞亮的電子虛擬場館內。嘰嘰喳喳的四處走動著這些被電子程序還原出來的一個個登山者,冒險家,科學家,還有他們去世前的音容笑貌,說話談吐,各類生活遭遇。更令人不由得佩服孫博士這個人的偉大無私,還有其用不完的善心的是。在接下來的一周,龍江市所有大街小巷的電子公告欄,廣告投屏,公交車,街邊充電設備上都會以循環播放的形式公開展示這些電子人像。隻要你的人當下身處於龍江市。麵前有連通市內地圖裝置的電子設備。當你接下來一周行走在路上,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可以抬頭立刻看到這些大街小巷四處可見的電子虛擬人像作品。這段時間也和孫博士正在合作的符氏為此,特意貢獻了‘東方之星’的信號發射裝置,來滿足說將這位當代精英創造的這一虛擬成像技術能公布給更多人這一壯舉。“這是孫博士早年在房山作為七人科考隊成員時,拍攝的疑似恐龍時代過度產物,兔鱷和孔子鳥的化石標本。”“照片上,這棵身處於風暴口的巨木,是孫博士當時冒死在山腳的風雪中拍攝的,15號-17號被譽為房山的鳥類遷徙日。”“在一夜,這棵神奇的樹塔會突然在山頂的磁場環境下出現,但很可惜,那一次,孫博士和隊員們想盡了辦法卻最終並未能接近這棵樹塔拍攝下,更多關於鳥類進化繁衍的秘密,這也是孫博士個人的終生遺憾……”這天,符白龍同樣也作為唯一受邀的內部嘉賓,去為其做了會展揭幕儀式。可當他和瑞秋張在門口下了車,又入場的時候。卻剛好就看到了同樣也在場的曹雪梅正在作為解說員,用十分官方機械的冷酷口吻地說到大屏幕上的這一段。目及之處,這個孫博士手下最得力的義肢女正從嗓子裏發出宛若機械開關的聲音。這種聲音,命令著這些電子屏幕。將一個個虛擬人物投屏到眼前的大屏和外麵街頭的那些藍色屏幕上,她甚至不需要使用觸發按鈕裝置,就能使這些虛擬電子程序完全聽命於她。水藍色的玻璃電子牆上。中央以水波浮現出的一張暴風雪中的模糊黑白照片。在大量的由鳥類匯聚而成的灰色天空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神秘漩渦和一棵在他看來實在是有點過於眼熟的參天巨木。——1994年11月17日拍攝於房山。這張被還原人物的照片,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隻是一幕拍攝比較麻煩的自然界奇景。但可能對於親自經曆過房山噩夢的人卻知道,這是那隻屬於國家的登山隊伍付出了多少同伴的性命才換取的真相。下一秒,一群化作電子虛擬人物的登山者就開始大喊著‘暴風雪來了,快躲到帳篷裏去’這些話,並躲進了半空中的一個帳篷中。一個致命的暴雪黑幕閃過,帳篷裏被刮進山崖底下。又在轉瞬即逝間,將這些曾經活著的人全部變為了一個個藍色的破碎光芒消失在半空中。“天……這些勇敢的叔叔阿姨們最後都死在山上了嗎?”底下有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難過地問。“是的,他們都死了,死無全屍,被鳥吃的精光,掉進山底下,連骨頭都找不到了,除了我們的孫博士,雖然善良的孫博士一直有在努力地拯救了他們,但很遺憾,他們的命運怕是隻能如此了。”垂眸撇了眼麵前這孩子,毫無人類感情的曹雪梅也這樣冷冰冰地迴答。聽到這話,單手插著兜的符白龍隻站在人群後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關於趙博,山姆士,還有其他為其付出性命的登山隊成員的生平被一筆帶過,所有人的目光眼下都隻集中在了多年後滿身榮譽與光環的孫博士身上。房山之鳥的悲劇。最終淹沒在了這滿目模糊蒼白的風雪之中,關乎於那場真相和英雄犧牲的秘密從來無人去關心。“你覺得那個曹小姐的聲音,聽上去怎麽樣?”盯著觀景台上方的曹雪梅,符白龍一臉冷漠地望著突然對身後的女秘書來了這麽一句。“像小提琴一樣悅耳,很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