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有什麽問題嗎?”“……我,我隻見過別人跳廣場舞,這算麽?”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和他說自己隻見過別人廣場舞的,自小因為家世很好的原因,早早就開始學習各種社交禮儀的符白龍一時沉默了,半天,他才有點心煩地瞪著幹什麽都和他唱反調的李邪道,“不算。”“好吧,不算不算,那到時候去就去,這也就算了,可為什麽我們倆一定要跳什麽舞?你準備到時候跳給誰看?”“……”聽到李邪這麽一肚子疑惑地說,符白龍卻故意迴答。“等等,不會是……陳臻和陸一鳴到時候也要去吧?”這句話某種程度還真是真相了。因為,緊接著,一臉煩躁地抿了抿唇的符白龍就用一種他們倆顯然都心知肚明的冷漠表情迴答了他,而一看他這副默認的態度,李邪就徹底敗給他了,捂著額頭倒在沙發上就拖長聲音道,“我說,你怎麽什麽事都要和他們倆比啊?這到底有什麽好比的,你還能硬是比出個花來是吧?而且,我那天晚上還有事啊……”“你有什麽事?”壓根不相信他這麽成天遊手好閑的人,那天晚上能有什麽正經事要辦,符白龍當即聽到他想拒絕自己就冷著臉問了一句。“額,是這樣,我小學同學的姑媽前兩天為了救一條過馬路的狗的時候不幸被車給撞死了。”“……”“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準備去參加她老人家的葬禮——”當下麵不改色地開始胡扯的同時,找了這麽個爛借口的李邪還攤手擺出一個‘我那天真的很忙沒騙你’的遺憾笑容。隻可惜,下一秒他就再一次品嚐到了隨便開不好笑的玩笑,並試圖故意挑釁某隻‘霸王龍’的下場。因為臉色發冷的符白龍當即就一抬手就把兩人之間的茶幾踢開半寸,又將人高馬大的他一把摁在兩人身下的沙發上,就直接動手教訓也不廢話了。“喂!你又想幹什麽!你別真以為我動起手來打不過你啊,符白龍!我隻是看合同的份上所以才讓著你的!啊!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別打臉!蒼天啊!我這張英俊瀟灑,爹媽當年好不容易遺傳下來的祖傳帥臉啊——”這一頓半真半假,伴隨著淒慘哀嚎的‘拳腳’過後。一隻眼睛烏青,祖傳帥臉慘遭毆打,抱頭蹲在沙發一角就開始自閉的李先生終於是好歹學會老實聽話了。而抬手就整理了下淩亂的襯衫領口,又冷冷地在另一邊盯著他,明白這種人就是非暴力不配合的符白龍才如同一個暴君般繼續道,“現在,去換身你衣櫃裏最得體,最適合出席這種重要場合的衣服出來,然後就開始練習。”“……”“還有四小時外頭的天就要亮了,白天我還得迴趟公司,我們抓緊時間。”這種完全把他家當自己的家,把自己當他的奴隸的態度。想也知道李邪具體執行的有多心不甘情不願,而果不其然,當他按照符白龍的要求換了身自己衣櫃裏最好的衣服出來後,那效果也是十足的不理想——腳踩一雙男士拖鞋,塗著一頭鋥光瓦亮的發油。一條花花綠綠的大褲衩,配上完全不合身的黑色西裝領結,胸口還別了朵醜的要死的玫瑰花。這就是一身痞氣,沒個正形的李邪同誌再一次從廁所晃著肩膀穿好衣服出來時,隆重展現在符總麵前的一套他個人最昂貴的衣服。符白龍原本是在客廳坐著認真等著他出來的,一抬頭看到這雷人的造型表情都差點崩了。等匪夷所思地打量了下他這下一秒就要拿出一個話筒的魔鬼打扮。活到這麽大,就沒見過這樣一次次突破他人生底線的人的符總才抽了抽嘴角,又鬧心無比地咬著牙憋出幾個字道,“你穿成這樣,是要轉行做婚禮司儀嗎?”“婚禮司儀?喂?不是你讓我穿的得體一點配合你的嗎?我說你現在這態度是怎麽迴事?誰敢說我現在這樣不帥?”“……”“這可是我留給我弟以後辦終身大事時,我出席他人生最重要的婚禮穿的衣服,你知道這一身值多少錢嗎?”也不懂這個臉皮厚的家夥到底一天到晚哪裏來的這種自信。但總而言之,和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符白龍聽到這兒,終於徹底對李邪這種人的品味和修養絕望了。而當下就把他身上那些不必要的裝飾都一股腦扔了,又一臉兇巴巴就把他脖子上那個醜的要死的領結扯上來扔進了垃圾桶。眼看著李邪身上隻剩下一條褲衩和上半身的那件廉價西裝,但好歹是看上去不那麽像個在和他搞笑的司儀了,深唿吸一口氣的符白龍才伸出手又冷冷命令道,“你弟的婚禮你準備裸/奔都不關我的事,但現在,我們開始學習第一步,把你的一隻爪子放在我的肩上,另一隻爪子放在我的腰上。”這話說著,像一位嚴格又專業的老師的符白龍就將李邪的手又一次強勢地拉到了自己腰上。為了突擊練習一個到時候能公開表演的舞蹈,兩個人的縫隙一下子被縮小到最小範圍。他們當下唿吸被迫交纏,耳鬢廝磨的同時,就隻能像這樣曖昧無比地鼻子對著鼻子,臉貼著臉了。而這一次,和上次在陳臻陸一鳴他們麵前故意做戲不同。因為要練習,所以兩個人的距離明顯要挨得更近了些。這對於這兩個關係還止步於‘冤家路窄’階段的人還是有點僵硬,尷尬和說不出的微妙。以至於一直表現得的懶散沒精神的李邪感覺自己的手扶住他被襯衫包裹著那段後腰,又將他摟在懷中的那一刹那,手心的觸感莫名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