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跟他之間有誤會。”雖然孫川平有把握撂倒他但深知警察是惹不起的


    “這孫子誣賴我偷他的東西,我正執行任務他過來搗亂這不找打嗎?”


    “有道理啊...不是,瞧你這衣服就知道你不正經還冒充公安就不怕他們抓你?”


    “你打聽打聽這片有除了外地人誰不認識我,車站派出所的甄之恩就是我。”


    “漢語拚音我學過,火車站到處都是是外地人。警察叔叔,不,公安大哥,再見。”


    梁衝趁甄之恩不注意把兩瓶啤酒揣懷裏就走,孫川平和跟屁蟲一樣緊隨著他的腳步。


    “老是跟著我想幹啥啊你?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你的錢掉了,你不是說你錢包丟了嗎?”孫川平笑嗬嗬地把泡濕的票子裝褲兜裏


    “咳,那是從李胖子行李箱裏翻出來的,裏頭除了書就是書還有把三十式刺刀。”


    “明目張膽偷人家東西,不過我就納悶這胖子怎麽會有日本兵的東西?”


    “咱倆的行李撇給他了還不夠嗎,再說日本人投降剛五十年,留下的東西多了去了。”


    “我請你喝頓酒怎麽樣,人不能光說不練不是。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耽擱了。”


    “今天這堆糟心事我沒心思喝酒,再說我已經吃了飯了再吃就該吐出來了。在這淋著雨和你東拉西扯我也是夠閑的,你留著那兩毛錢當車費吧,留點心別讓公安弄清身份把你抓進去。”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咱們兩個在一塊總有個照應不是麽?”


    “你還真是難纏,不想那些倒黴事了,快點給我找個旅館麻溜的,房錢我掏。”


    “這賓館還用找嗎?遠在天邊,近在你後頭。”孫川平伸手指了指梁衝的身後


    “四季賓館,這名字倒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裏頭咋樣。”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想要知道梨子的味道總得先親口嚐一嚐的吧?”


    “開兩間房,一晚上多少錢?”孫川平把錢遞給櫃台裏那個滿臉褶的中年婦女


    “一晚上二十塊兩個人合起來四十,住滿五天打八折。”


    “我說了我掏錢,你顛沛流離都不容易的需要錢。”梁衝趕忙製止


    “少廢話,都這點了誰願意陪你們耗似的。”中年婦女打個哈欠突然怒了


    “行了,廢話真多人家看都看不下去了,這樣分你我咱倆還是哥們不?”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此時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梁衝這時候才發現臉腫的稍微一動就疼的不得了覺得剛才不該說那麽多話,他想看看電視但電視裏隻有數不過來的雪花點,想洗衣服水龍頭也是壞的,索性啥也不管躺下睡覺,他擔心胖廚子會找過來但睡意最終戰勝了他的思緒。


    梁衝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時分,這時候雨早就停了。梁衝知道自己的正事是找那個家夥討債,他覺得孫川平就會添亂就不帶著他了,於是找櫃台那個更年期退了房離開那家旅館,之後重新迴到了火車站,兩個鍾樓上的時鍾準確的指向十二點,梁衝穿過如織的人流朝著與胖廚子的飯店相反的方向而去,他一路向西走了沒多大會就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廣場。


    他在廣場上停留頗久還到不遠處的紫禁城裏轉了幾圈,北京瓦藍瓦藍的天空搭配著高大的太和殿使這裏的氣場相當強大,不過其中美中不足之處就是很多地方由於年久日深紅漆都斑駁了,不過相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梁衝完全不在乎這些,其實他這個人對吃東西更感興趣。


    如果不是孫川平那拖油瓶搞出一堆幺蛾子,梁衝早就去找自己在當地的一個老熟人去了。北京那些驢打滾、爆肚、燒餅、鍋貼和焦圈之類小吃讓他走不動道,說到底他不習慣也負擔不起那些上得了台麵的東西,因為梁衝是個山東人所以看見焦圈那玩意兒總能想起老家的饊子。


    填飽了肚子之後總歸是要辦正事的,梁衝費了半天勁才想起來那個朋友告訴他的很模糊一地址,不過人長張嘴就是為了說話的,既然會說話就肯定會找路上的行人問路。梁衝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地方。好家夥,他這地方比火車站南邊胖廚子的飯店那一塊還要狹窄顯得更加破敗。


    “冰山上的來客。”梁衝推開門對裏頭那個人故作深沉


    “我多少年不看電影了,你是誰啊從哪裏來到我家裏有事嗎?”


    “劉二偉是不是住這裏,我找他有點事情。煩請您幫我叫他一聲。”


    “哦,你是說搖煤球的老劉家的孩子,四十多歲了不正幹當頑主還沒媳婦那個。”


    “那你認識他爹嗎,我聽說他爹雖然搖煤球但從前就有江湖上老炮兒的風範。”


    “認識,六十年前我們就認識了,談不上老炮就是個目前還健在的老混子。”


    “抱歉,剛才對您失敬了,我就是再二再傻聽這話也知道您是誰了。”


    “無妨,既然敢做那些事就不怕別人說,但低調點好。我給你倒杯茶就找他去,這小子一天到晚不著家,我幫你去找找他。這媳婦他愛娶不娶我不管,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


    老劉歎了口氣出了門,梁衝從他身上看見了無奈、悲哀和失落,默默抿了口發澀的花茶。


    不過梁衝轉念一想這家裏沒有別人,老劉就當真不怕自己從他家裏拿點東西。不過當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屋裏和家徒四壁差別不大,不過人家也可能真的覺得錢財乃身外之物吧。”


    “家裏有客啊,快把那比我都老的陳茶倒了。”門外來個老太太還有個中年人


    “沒事,陳茶雖然澀但是迴味悠長,我喜歡有底蘊的物件。”


    “噢,那就過來幫我擇擇菜吧,那搖煤球的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


    “大嬸子你是叫我幫你擇菜嗎?”


    “廢話,這屋裏你看見有別人了?權當是給我幫幫忙吧。”


    “行,你看這菜是怎麽那麽多泥啊,你在哪買的?地裏剛刨出來的?”


    “是不是劉二偉欠你錢沒還,你看這二百塊錢夠不夠,求求你年底下別來鬧了。”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找他討債的,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就是單純串串門。”


    “聽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二偉雖然惹了禍但你也別往死路上逼。”


    “嬸子別擔心,我跟他是哥們兒關係,不過我說普通話怎麽就有口音了。”


    “噢,二偉和他爹都迴來了,你們先好好聊著,我到廚房弄幾個菜。”


    “冰山上的來客。”


    “我不愛看電影....你說啥?噢,高山下的花環。”


    “臉怎麽紅了?”


    “改革開放春風吹的精神煥發。”


    “怎麽又黃了?”


    “防冷塗的蠟。”


    “天王蓋地虎。”


    “越南猴子二百五。”


    “招子不夠亮。”


    “當頭給一棒。”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少壯能幾時,鬢發各已蒼。”


    “哥們是你啊!咱得有十來年沒見了。”


    “這些年你混的怎麽樣啊,生意都做到咱中國的首都了肯定不算壞。”


    “別提了,家底都快要敗光了才出來一趟,有個混賬玩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我的錢都敢卷,雖然現在我拿他沒辦法但最好不要讓我碰上他,否則我會讓他死的相當難看。”


    “我這邊情況也不是很好,我常年在外這個家全靠我哥當木匠貼補家用。”


    “看出來了,今天一進門沒聊兩句我嬸子就往我手裏塞錢。還不讓我年底下到你家裏來搗亂,到底怎麽個意思這是,你這家夥是不是在外頭得罪了什麽你惹不起的人了。”


    “這個你就別問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聯合國秘書長也管不了。”


    “噢,我就是跟你打聽打聽個人的下落,這地方你熟幫我多留意留意。”


    “是欠你錢的那個人吧?你跟我說說那個人姓甚名誰和他的基本特征。”


    “他名字叫盧剛,生的獐頭鼠目天性無恥諂媚,年齡大約三十來歲。”


    “我認識他,這小子就是訛我錢那夥子人裏的一個,是我們這混黑社會的。”


    “這樣啊,他在哪一片活動啊?我找機會去他們那裏會會他。”


    “他經常在火車站一帶招搖撞騙,基本上屬於車站派出所審訊室的常住人口。”


    “那地我不太方便去,我再想想辦法吧。”


    “你犯事了?


    “沒犯事出了點事,小淩哪去了,我怎麽沒看見他啊,其實我還是對你姐有那麽點意思。”


    “別惦記了,你來晚了,1994年就嫁出去了,不過我剛認識個姑娘長的特別颯.”


    “沒興趣,這輩子我非他不嫁.....我非她不娶。”


    “千萬別開玩笑了,人家的孩子都已經能出來打醬油了。”


    “真特麽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暴殄天物啊,我倒是想見見我那競爭對手。”


    “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姐夫姓臧是個開出租車的,從小就沒爹沒娘是個孤兒。”


    “噢,一販夫走卒搶我風頭奪我所愛,我對這貨的興趣更大了。”


    “不說這個,你本事大,這件事就仰仗你了,對你對我都沒有什麽害處。”


    “啥事啊,黑社會咱惹不起,市場經濟了,上頭有些事情也得讓他們出麵。”


    “他就是個靠錢取寵的小角色,更何況他拿你的錢當他逍遙的資本這不能忍。”


    “你說的有道理,這裏頭還有我的錢呢,我答應了。”


    “謝謝你了,你在我這想住多少日子就住多少日子就當是報酬了。”


    “這些倒是我現在需要的,你的事情我會盡力辦到的但是需要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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