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夏台放下晉王,直接迴朝歌襄王府。”夏晨曦淡淡說完,猛地轉身,迴了船艙。


    劉紫宸一臉茫然,剛才不是還答應他了嗎?!怎麽轉身就翻臉了。


    “九公主……”


    “晉王,九公主都表明了意願,你何必自討沒趣啊。”白淳伸手,攔住劉紫宸,“要識趣!”


    劉紫宸抬手抓住白淳的手,斜睨著他,“寡人給你機會,讓你主動讓開,不然……”


    “這樣的機會你還是留給別人,本貞人不需要。”白淳挑眉,甩開劉紫宸的手,“本貞人現在給你一次逃命的機會,千萬別錯過了。”


    劉紫宸氣的牙癢癢,正欲上前,逆風卻攔著他,“主子,我們還是離開吧。”


    “為什麽寡人要離開,這船乃是寡人的。”劉紫宸怒吼著,指著白淳,“你馬上給寡人滾下去,滾下去。”


    夏晨曦聽著外麵的吵鬧,也覺得,人家一千多人,還是一國君王,她一個……


    “哄”的一聲,夏晨曦踹開船艙的門,走到慕容蓮跟前,伸手到他眼前,“我們走。”


    “這……”慕容蓮小小吃驚,隨即,一笑,“公主,男女有別。”


    “這點距離就難為你了?”夏晨曦淡淡說完,看著白淳,“我們走吧,別欺負人家了。”


    白淳點點頭,睖了一眼驚愕的劉紫宸,“船留給你們,我們走了。”說完,伸手摟著夏晨曦的腰,飛身下船。


    此刻,在河邊的蘆葦蕩裏,黑壓壓的人群,拿起額弓箭,對準了夏晨曦等人。


    “有刺客!”白淳一揮鐵扇,十幾根鐵針飛向蘆葦蕩。


    隨著幾聲哀嚎過後,便聽到一聲命令,“放箭,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夏晨曦須著眼,殺她,就算她放棄,還要永絕後患嗎?


    “慕容蓮保護好公主。”白淳一聲大吼,直飛蘆葦蕩,敢在他的眼皮下殺他的人,真是不想活了。


    慕容蓮劍眉微蹙,長劍在手,左右抵擋,心下嘀咕,誰敢在約定期間殺大夏公主,難道這是要挑起戰爭?


    “與其在這裏保護我,不如去多少點人,這樣我會更安全。”夏晨曦看也不看慕容蓮,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這是紅梅留給她的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拿出來的。


    不覺間,一個淚珠打在夏晨曦的手上,菱唇不自覺的揚起,似有苦笑,她早該聽師父的話,這樣她也不至於落地這步田地。


    “公主當心!”劉紫宸一聲大吼,飛身落在夏晨曦身邊,“來人不少,而且武功都不弱,公主還是迴到船上再說。”


    夏晨曦看著劉紫宸接住的箭,還有毒?!真是有心啊。夏晨曦打開瓷瓶,將裏麵的兩顆雪凝丸到出來,這藥本事用來救命,可它還有一處妙用,便是瞬間增加功力,隻要她恢複功力,神女之血有沒有,都不重要。


    現在她管不得那麽多了,張開嘴,將兩顆雪凝丸全部吞下。


    劉紫宸指揮這船上的人還擊,逆風自然以保護劉紫宸為首,可這些弓箭手和刀斧手,全都是不要命的,他們四個人在下麵,確實有些吃力。


    “主子,您先迴到船上,公主有屬下在。”逆風顧不得那麽多,拉著劉紫宸就要走。


    慕容蓮迴神,攔在夏晨曦麵前,低聲道:“公主,你先跟晉王迴到船上,我們斷後。”


    夏晨曦閉上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眼,已然是光芒萬丈。


    “本宮何須你們來斷後。”夏晨曦淡淡一笑,抬腳一躲。


    隻聽得哄得一聲巨響,夏晨曦腳下被踹出一個深坑,隻見她踢著深坑,一股勁力,如犁頭快速劃過地麵,勾起一犁巨土,向著蘆葦蕩鋪天蓋地的壓了過去。


    劉紫宸倒不是很驚訝,畢竟他已經見識過了,慕容蓮和逆風驚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她的武功高出他們幾倍,別少他們保護她了,她順便保護他們還差不多。


    夏晨曦一揮手,健步如飛,瞬間到了蘆葦蕩,她握緊雙爪,如旋風一般,洗卷而過。


    隻聽得,哀嚎聲此起彼伏,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飛到半空,在狠狠落下。


    白淳雖不是第一次看到夏晨曦的本事,可是卻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心狠手辣,完全沒有一點心慈手軟,好似不殺光這些人,就對不起自己一般。


    夏晨曦殺紅了眼,完全沒有停下的想法。白淳有些驚愕,他不允許,也不能這樣看著她發狂。


    “曦兒,住手,是八哥,看著八哥。”白淳冒險的快速抓著夏晨曦的雙手,“留下幾個活口,至少可以帶話給她。”


    夏晨曦一甩手,甩開白淳,一聲鳳鳴,震得在場所有人口吐鮮血。


    那些黑衣人,在夏晨曦的攻勢下,已經剩下不到一半,全都往後退,完全被震懾的不敢向前一步。


    白淳咳嗽幾聲,抬手捂著胸口,該死的,他一個來不及,就被她傷著了。


    此刻,在不遠處,龍嘯天聽到了鳳鳴吼,雙目圓睜,一聲不好,立刻折迴。


    四大護衛自然知道怎麽迴事,卻伸手攔著龍嘯天,“主子,是堂主要殺了公主,我們不能讓你迴去。”


    “你們造反了嗎?”龍嘯天雙目瞪著四人,怒火騰騰躍起,“不想死,就閃開。”


    碧荷碧蓮對著黑鷹搖搖頭,示意他們讓開,免得丟了性命。


    黑鷹想起逍遙王的話,搖搖頭,死活不肯讓開,“主子,公主會害了你,會讓你失去一切,主子……”


    “嘭”的一聲,龍嘯天揮掌給了黑鷹一記,將黑鷹震出三丈之外,冷哼一聲,“孤要什麽,沒人敢阻止,包裹王叔。”


    “咳咳……主子……”黑鷹吃了爬了起來,剛要說話,一口血噴了出來……


    龍嘯天鐵拳緊握,冷道:“念著你忠心的份上,這次饒你不死,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的腦袋。”說完,一臉焦急在,快速返迴,直奔下船之處。


    夏晨曦殺紅了眼,宛如地獄歸來的惡魔,饑餓的吸食著生命,為自己延年益壽,抬手在唇瓣,伸出舌頭,添了一口鮮血,“好多年了,好多年了,我沒有這麽瘋狂的殺人了。”


    從穿越過來以後,她所做的都是幫帝姬複仇,後來經常被月無痕附身,再後來就是為了他……


    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重活一世,卻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的,唯一一次隨心而活,還被騙得徹頭徹尾,真是可笑!


    為了天下,他們可以堂而皇之的殺人,為了天下,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騙她,明明是自己愛的人,卻要舍去,如果,這個天下這麽惹人喜歡,那麽她便搶了。


    既然得不到真心相附,那就讓他們畏懼,畏懼到不敢撒謊。


    殺光這裏的人,在祭桑大典上,告訴全天下,她要做女皇。


    一陣陣脖子斷裂的聲音,好似優美的樂曲,聽得夏晨曦很是陶醉,完全沒有一絲因為殺人感到驚悚。


    劉紫宸頓覺頭皮發麻,他第一次看到她這麽瘋狂,連求饒的人她都不放過,而且她那種笑容,好似不屬於這個世間,對,不屬於人間,她來自地獄,深深的地獄,叫人恐懼的惡魔。


    “曦兒,住手。”白淳覺察出了,她已經走火入魔了,完全殺瘋了。


    “哈哈……”夏晨曦大笑不止,抓起一個人,撕掉他的雙手,咧嘴一笑,宛如幽靈,“是不是劉羽蓉派你們來的?”


    “不……不是,公主饒命。”一個人扔掉武器,一邊逃跑,一邊求饒。


    “嘿嘿……饒命?!”夏晨曦步步緊逼,完全沒有腰放過眼前這人的意思,“如果你說是,也許本宮還會饒了一命,至少讓你迴去告訴劉羽蓉,本宮繞她三次,算是睡她男人的補償,要是多一次,本宮就算毀了整個鎬京或者楊夏,也要她死無全屍之內的話,可惜你迴答錯了,所以……”


    夏晨曦說著,菱唇維揚,露出了殺意,雙爪帶著戾氣,直逼那人。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龍嘯天以無憂的身份,如天神一般落下,接下夏晨曦的攻擊,“師妹,你這是發什麽瘋?”


    “無憂……”夏晨曦宛如清醒一般,露出一抹淡雅,“你怎麽來了?”


    “我剛從岷山下來,經過此地,聽到你的鳳鳴……”龍嘯天咬了咬牙,“你不是在鎬京嗎?”


    “他不要我了,估計是嫌棄我了。”夏晨曦柔柔一笑,低頭傾斜,低著他的胸口,“無憂,那晚為什麽是你?為什麽不是他?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去找他了。”


    龍嘯天緊握鐵拳,即使憤怒,也是喜悅,因為她心裏有他,可是總是介懷那一夜…。


    “沒事,你不是還有我嗎?”龍嘯天伸手抱著她,“別髒了你的手,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嗯!”夏晨曦柔柔的應聲,便倒在了無憂的懷裏,暈了過去。


    白淳抬手迅速擦了自己唇角的血,上前抓著龍嘯天的手,看著夏晨曦,“她吃了什麽?”


    “不知道,不過我看到她吃了這個瓶子裏的兩粒藥丸。”慕容蓮說著,遞上夏晨曦扔掉的瓷瓶。


    白淳一看,抬手捂著臉,紅梅啊!紅梅,你可真是太愛著孩子了,連雪凝丸都可以拿出兩粒來送給她。


    劉紫宸抬手拍拍自己胸口,恢複神情,出聲道:“寡人看,你們現在還是坐船的好。”


    “好!”龍嘯天應聲,對著白淳道:“剩下的事,交給你們處理吧,我先為她控製暴走的內力。”


    “無憂,迴了朝歌,我希望得到你的真話。”白淳冷冷說完,看著被夏晨曦殺得已經沒剩幾個人的殺手,個個嚇得口吐白沫,離死也沒多遠了,索性殺了,免得多事。


    “朝廷果然不是人待得地方。”慕容蓮看穿了白淳的心思,冷哼一聲,“螻蟻尚且貪生,還望大人手下留情,免得徒增罪孽。”


    “老子這是在救他們,你懂個屁啊。”白淳瞪著慕容蓮就罵,“你們這些狗屁名門正派能好得到那裏去,口裏喊著正義,刀子比誰都磨得快,殺人也沒見的比老子少,還裝的一臉道貌岸然,看著就叫老子倒胃口。”


    慕容蓮氣得瞬間漲紅了臉,指著白淳,“你好歹也是這九州唯一的貞人,說話這麽沒有口德,怎麽對得起帝君對你賞識?怎麽對得起百姓對你敬仰?”


    白淳一聽這話,更是得意,挑眉,“哎呀,老子一點都不喜歡帝君賞識,也沒叫那群愚民敬仰,怎麽你羨慕,可是你羨慕也別激動啊,再說了,你激動個啥?和你有半個銅錢的關係嗎?”


    “你……”慕容蓮頓時語結,冷哼一聲,背過身去,“隨便你們怎麽樣。”


    白淳砸了砸嘴,“切,你奶奶的,有這麽好的心,早該金盤洗手了,跑到這裏來丟人現眼,真是為老不尊。”


    一聽這話,慕容蓮頓時暴露,轉身瞪著白淳,“貞人,你夠了。”


    “你們兩個別吵了。”龍嘯天轉身,瞪了二人一眼,“她體內暴漲的內力可沒怎麽虛耗,等一會把她吵醒了,小心她連你們兩個都殺。”


    “哼!”


    二人齊齊冷哼一聲,甩袖,各自到一邊。


    劉紫宸一直忍著,可是忍了半天,這幾個人完全沒把他這一國君王放在眼裏,他是孰可忍孰不可忍,雙目怒視三人,“我說,你們他媽的到底上不上船?”


    “上。”三人齊齊應聲,全都飛身上了船。


    龍嘯天則抱著夏晨曦來到船艙,輕輕放下她,抬手撫摸著她的臉,溫柔道:“曦兒,聽話,不要肆意殺人,等等我,等我把鎬京的事處理了,我很快就去找你,然後任憑你處置。”


    白淳倚門而立,“老子剛才可是聽到了,什麽那一夜?難不成你與九兒也……”


    “貞人,有些話最好還是當沒聽,免得公主的聲譽受損。”龍嘯天頭也沒迴,淡淡說完,抬手為夏晨曦蓋好被子。


    正欲轉身,手卻被夏晨曦拉著,隻聽到她柔柔道:“驁,別走,留下陪我。”


    “好!我不走。”龍嘯天心裏頓時一軟,又坐迴到床邊,“你安心休息。”


    “哼!”白淳冷哼一聲,嘀咕道:“還不是別人的代替品,有啥得意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龍嘯天深深唿吸一下,掰開夏晨曦的手,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乖,我現在不能跟著你,在祭桑大典前,我會迴到你身邊的。”


    “嗯!”夏晨曦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龍嘯天,好似答應了他離開。


    龍嘯天起身,看了看夏晨曦孤寂的背影,他不舍,可是卻無能,懷裏有她刺他的金簪,他收起來了,就算傷害他的物件,對他來說,這都是最好的迴憶。


    “師妹保重,師兄辦完事,就迴來找你喝酒。”龍嘯天鐵拳緊握,說完後,轉身離開船艙。


    夏晨曦幽幽睜開眼,苦笑道:“師兄?!你難道不想得到我嗎?”


    這麽久了,與他相處,把酒言歡,他從來都沒要求過什麽,就算她有時候無理取鬧,他也都是一笑而過,當然,除了把她送給龍嘯天,但她卻不恨,也許他看出了她的心,這麽多男人裏,他估計是最了解她的人。


    就算南宮毓也不如他一半,可是為什麽他不愛她,如果愛她,也許她可以……可以什麽?!和他相守到老嗎?


    不,她做不到,因為她的心已經給了別人,也許等一切消散了,她忘卻了龍嘯天,他無憂心裏還有她一席之地,也許還有機會……


    夏晨曦歎氣一聲,她這是怎麽了?殺人後的感悟嗎?或者僅剩下的良善?!


    “哎!”又是一聲歎息,夏晨曦好似歎出了幾十年的哀怨。


    外麵,劉紫宸坐在閬苑中間,瞪著白淳,不停的扇著扇子,“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九公主是龍嘯天的人?”


    “你能說得清你為什麽在大梁嗎?”白淳剜了劉紫宸一眼,瞪著慕容蓮,“我們兩個的事還沒說完,你說,你改不改你這迂腐的思想?”


    “這是在下的事,不勞貞人操心。”慕容蓮說完,扭頭不看白淳,自顧自的喝著酒。


    “喂,呆子,你要是這樣,離我家九兒遠點。”白淳說著,欲要起身,卻見無憂出來,便笑道:“無憂,這麽快就要走?”


    龍嘯天淡淡一笑,“難道八爺希望我留下?”


    “你是我爹爹的人,本貞人哪敢對你下什麽命令。”白淳說了一句酸話,好似想到什麽,“你去岷山幹嘛?”


    龍嘯天一臉不以為然,“這和八爺有關係嗎?或者說八爺要我必須說出緣由?”


    “切!不陰不陽的,你走吧。”白淳最怕的就是白震天,自然不敢對無憂怎麽樣,說完,就不停揮手,好似在趕瘟神一般。


    龍嘯天抱拳一禮,“那我就告辭了。”說著,轉身,忽然想起什麽,有轉迴頭,笑道:“八爺,千萬別擋著九公主殺一人,免得你們控製不住她,反而被傷著了。”


    “啊……”白淳氣的抓狂,怒吼道:“本貞人絕對不會在受傷,你趕緊滾吧。”


    “告辭!”龍嘯天說完,大笑一聲,飛身離去。


    今日一別,重逢之後,便隻有無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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