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即將抵達戰國侯府的時候,楚梓芸終於醒了過來,實在是因為在馬車內睡覺晃動得厲害,一點兒也比不得在床上。


    她一睜開眼便對上了朗漠清那張放大的俊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朗漠清,你怎麽在這裏?”


    朗漠清扯開她身上的被子,將她抱起身,拿起疊放在一旁的衣服,一邊給她穿一邊道:“接你迴家,怎麽?在王府才待了幾日,就舍不得迴家了?”


    楚梓芸自覺張開雙臂,任由他動作,“怎麽會呢!”事實上,這話她說的有些心虛,她確實覺得待在王府很不錯,畢竟王府廚子的手藝是真的沒話說。


    等穿好了衣服,她便伸手摟住了朗漠清的脖子,“你想我了?”


    朗漠清直接承認道:“嗯,想了,你想不想我?”


    楚梓芸笑盈盈道:“自然是想了。”


    朗漠清直接湊了過去,與她鼻尖相抵,“親我一下。”


    楚梓芸:“……”她沒動,離得這麽近,眼睛都快成鬥雞眼了。


    朗漠清冷哼一聲,道:“看來是真不想啊。”


    楚梓芸趕緊討好道:“想,怎麽沒想了。”言罷,便湊上去,在他嘴唇上響亮的吧唧了兩聲。


    朗漠清眼裏現出笑意,一手依舊放在她的腰間,一手已到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這次是深吻。


    直到楚梓芸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過她,親昵道:“這般看來,是我想你多一些。”


    楚梓芸臉爆紅,伸手捶了他一下,“沒個正經。”


    等她唿吸平穩後她才道:“怎麽這個時辰突然來接我?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朗漠清‘嗯’了聲,“也不算什麽大事,隻是下午太子要來府上,點名要見你。”


    楚梓芸眨了眨眼,奇怪道:“要見我?為什麽?”


    朗漠清言簡意賅道:“因為之前花船的事。”不用朗漠清再解釋,楚梓芸已經懂了。


    她想,太子這是由自己懷疑到了朗漠清身上,她抬手摸了摸鼻子,忽然笑了,湊到朗漠清耳邊說了自己的主意。


    朗漠清聽了,沒忍住笑出聲來,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淘氣。”


    楚梓芸哈哈大笑,“實在是太無聊了,逗逗太子殿下似乎也不錯。”


    朗漠清見她笑得開心,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二人迴了戰衾院沒多久,太子殿下果然來了。


    朗雲領著太子進來,朗漠清和楚梓芸皆站起身迎了上去,剛要行禮,太子齊璽澤便擺了擺手,道:“免了免了。”


    朗漠清抬手道:“太子殿下,沈大人,裏麵請。”


    一行人進了屋,丫鬟給他們上茶,朗漠清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太子齊璽澤沒說話,沈從軍道:“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尊夫人去了次花船,不知那次……”


    話還未說完,便被楚梓芸強行打斷,隻見她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咳了聲道:“沈大人,你是不是看錯了,我一直待在府上,從不曾出去過,更不曾去過那種地方。”邊說邊對沈從軍眨了眨眼。


    沈從軍:“……”什麽情況?他皺了皺眉,還是道:“可那天我確實見到了您。”


    楚梓芸臉上已現出了焦急之色,還未等她再開口,朗漠清已沉下臉來,冷聲道:“沈大人,你說前段時間你在花船上見過我夫人?這是真的?”


    沈從軍:“……”難怪他覺得不對勁呢,這麽說來,這朗漠清並不知曉尊夫人去了花船?也是,哪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妻子去那種地方?隻是,以朗漠清的能力和楚梓芸的受寵程度,他真的會不知道嗎?


    沈從軍有些糊塗了,就連太子此刻都糊塗了。


    朗漠清沉著臉又問了一遍,“沈大人,你確定你親眼見到了我的夫人?”


    沈從軍下意識看了眼楚梓芸,但見她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心下有一瞬間竟產生了同情之意,可在下一刻,他又想起了身陷在牢獄裏的女兒,惡意一下子溢滿了胸腔,他點了點頭,“是,我確實親眼見到了。”


    不管朗漠清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道,他都樂於見到楚梓芸倒黴。


    太子不動聲色的看著,眼裏若有所思。


    朗漠清看向楚梓芸,冷聲道:“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你會去那種地方?”


    楚梓芸渾身顫了下,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我怎麽可能去那種地方呢?不信你問習秋。”


    朗漠清的目光移到了習秋的臉上,習秋趕緊搖了搖頭,“世子,夫人真的不曾去過那裏。”


    朗漠清冷哼一聲,“她是你的人,自然向著你,是不是我平日裏太寵著你了,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什麽地方都敢去!”


    楚梓芸趕緊道:“相公,我……我真不曾去那裏。”聲音卻小了些,更顯得底氣不足。


    朗漠清看向朗雲,冷聲道:“將朗林和朗月給我叫過來。”


    朗雲領命而去,很快,朗林和朗月便過來了,朗漠清道:“平日裏是你們負責保護夫人的,我就問一句,她有沒有去過花船,若是你們敢說一句假話,現下便離開戰國侯府。”


    朗林和朗月相互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楚梓芸,楚梓芸對他們小幅度的搖了搖頭,頭還沒搖完,便被朗漠清重重一聲冷哼給打斷了。


    朗林和朗月什麽都不敢說,立時跪了下來,“主子贖罪,屬下知錯。”


    朗漠清再看向楚梓芸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失望之色,“楚梓芸,若是平日裏你去那種地方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下你知不知道你肚子裏已經有我的孩子了,你還敢亂跑,若是出了事怎麽辦?”言罷,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去領罰,一人二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現在,就在院內。”


    朗林和朗月臉上都現出苦色,朗漠清剛吩咐完,朗雲已然吩咐人在院內擺上了刑具。


    就在朗林和朗月趴在凳子上的時候,楚梓芸忽然站起身來,抬手便將桌上的茶杯給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


    太子和沈從軍都愣住了,二人都有些懵。


    楚梓芸紅著眼睛嘶吼道:“是我讓他們這麽做的,你若真要打便連同我一起打吧,最好連同我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打死好了。”一邊說一邊提起裙擺就往外走去。


    朗漠清臉色黑沉如鍋底,全身戾氣都差點顯出實質來,他上前兩步,伸手牢牢的抓住了楚梓芸的手腕,冷聲道:“若不是你現下肚子裏有我的孩子,你當真以為我不敢罰你!”


    楚梓芸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就下來了,怒聲道:“朗漠清,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來你一點兒都不在乎我,你在乎的隻是我肚子裏的孩子。”一邊說一邊要強行甩開朗漠清抓著自己手腕的手。


    朗漠清咬牙道:“別再無理取鬧了,行嗎?”頓了下,他又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給我打。”


    行刑人的板子重重的落在了朗林和朗月的屁股上,二人忍了下來,沒叫出聲,但還是沒忍住悶哼出聲。


    楚梓芸眼中的淚水掉個不停,她用另一隻還不曾被朗漠清抓在手裏的手不停的打著朗漠清,一邊打一邊道:“你打死我吧,你連同我一同打死吧。”


    太子齊璽澤和沈從軍此刻說不出自己心下是個什麽感受,臉上的表情也是尷尬至極。


    二人站起身來,沈從軍道:“朗世子,今日我和太子殿下便告辭了。”


    朗漠清沉著臉點了點頭,二人還不曾離開院子,朗漠清冰冷的聲音便從他們身後傳了過來,“今日之事,還請太子殿下和沈大人保密。”


    沈從軍轉過身來,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這笑容僵硬無比,話音剛落,轉過身便和太子繼續往外走,這迴,二人的步子明顯比方才快了不少。


    二人離開不久,一個小廝便進來了,“世子,太子殿下和沈大人已經離開了。”


    此刻,楚梓芸臉上已幹幹淨淨,不見半點哭過的痕跡,朗漠清正在擰手巾。


    朗漠清點了點頭,對正在行邢的朗白道:“停吧。”


    朗林和朗月從凳子上起身,朗林齜了齜牙,“朗白,不是我說你,你這手勁兒能不能小一點,就你這手勁兒,就是再墊上一塊墊子,也疼啊,哎,我想,我的屁股現下一定是紅了。”說到這,他看向朗月,“迴去後我們互相給彼此上個藥吧。”


    朗月直接翻了個白眼,“誰要看你的屁股。”


    朗林:“……”他挽起袖子,“想打架是不是?”


    朗月冷哼一聲,“誰怕誰!”


    楚梓芸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抬手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這太子和沈大人信是沒信。


    她抬眸看向朗漠清,道:“你覺得他們信了嗎?”


    朗漠清眼帶笑意,“應該是信了。”畢竟這戲做的夠真。


    馬車內,太子齊璽澤皺著眉道:“你說,這朗漠清是真不知道還是專程演了這麽出戲給我們看的?他的能力可不小?這楚梓芸的所作所為真能瞞得住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戰王寵妻入骨:絕色小醫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生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生香並收藏戰王寵妻入骨:絕色小醫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