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被朗白帶迴了國龍寺,入了後院,見到了朗漠清。


    他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你的人為何恰好在哪裏?”


    朗漠清不曾隱瞞,將先前在花船上以及安插了兩個人手在太子身邊的事說了,文帝聽完後臉色陰沉得厲害,眉頭皺得死緊,卻一句話都不曾說。


    “皇上,請您隨我迴戰國侯府待上幾日。”若是僅憑他的一人之言便讓皇上信了的話,那這事倒是簡單了。


    文帝依舊沒吭聲,過得許久才道:“若此事真如你所說,那你為何不提前將這事告訴朕?”他到底是不願相信他的親生兒子會害他。


    朗漠清聲音冷淡,“皇上現下都不曾信我,若是我之前就說了,皇上定然更不會信我,與其一開始便被皇上懷疑,不如什麽都不說。”


    這迴,文帝是真的無話可說。


    一行人動身迴戰國侯府,馬車內,朗漠清道:“皇上,臣已經給您安排好了住所,隻是要委屈皇上這段時日待在院內,飯菜自會有人送過去。”


    文帝點了點頭。


    一行人進了戰國侯府,因文帝混在朗漠清的一群屬下中間,著實不打眼,安排好文帝後,朗漠清便迴了戰衾院。


    楚梓芸見他迴來後便從軟塌上起身,關切道:“沒事吧?”


    朗漠清點了點頭,走過去將楚梓芸抱進懷裏。


    楚梓芸的鼻子動了兩下,忽然道:“你是從國龍寺迴來的?”


    朗漠清忍不住低笑出聲,“鼻子可真靈。”


    楚梓芸心想,昨日皇上陪太後去國龍寺上香,今日漠清又剛從國龍寺迴來,這意味著什麽?


    還沒等她想明白,皇上的口諭便下達了下來。


    來人是宮裏的一個公公,言明皇上要陪著太後在國龍寺待上幾日,所以這幾日皆不用上朝。


    待來傳皇上口諭的公公走後,朗鷹奇怪道:“皇上確實孝順,可往年陪著太後去國龍寺也不過隻待上一晚,翌日便會迴來,這次倒顯得有些奇怪了。”


    楚梓芸聽了這話,下意識看向朗漠清。


    二人迴了戰衾院後,楚梓芸問道:“你今日去國龍寺是去見皇上了?”


    朗漠清心想,這丫頭這麽聰明,與其讓她在那邊多想,不如將事情全部告訴她。


    楚梓芸聽完事情經過後,忍不住歎道:“太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她蹙了蹙眉,“若是他再等上幾年,這皇位注定是他的。”


    朗漠清道:“他雖有耐心,可沈府和秦府卻沒了耐性,有他們在太子身後推波助瀾,太子根本忍不了。”頓了下,他又道:“皇上正值壯年,幾年還好等,若是十幾年,幾十年,隻要太子存著反的心思,今次之事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楚梓芸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她想了想又道:“你說他背後有沈府和秦府,莫非之前皇後被廢的事也與他們有關。”


    朗漠清點了點頭,“十三皇子的母妃之死確實與皇後有關,但這麽多年來都不曾出事,怎麽就突然又有宮女提起,且還被十三皇子聽了個正著,若說這是天意也未免太過湊巧。皇後被廢,文帝重用景王,太子自然感覺到了危險。”


    楚梓芸‘嗯’了聲,可她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有些奇怪,遂開口問道:“可是景王不是一向不喜朝政嗎?為何這段時間突然想在皇上跟前表現自己?他突然對皇位感興趣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朗漠清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帶笑意,“他身體裏留著的可是皇家的血液,對皇位沒有一點念想才是奇怪。”讓齊璽墨去爭皇位的是他,為了更好的保護丫頭,保護這個戰國侯府,當然,這話他是不可能告訴丫頭的。


    楚梓芸雖然還是覺得奇怪,但卻不曾再多想,比起太子登上皇位,她更希望是齊璽墨。


    “既然皇上在府裏,那要不要去拜見一下?”


    “不用,我想皇上突然消失,等太子反應過來後怕是會派人盯著我們戰國侯府,雖太子的人入不了內,但萬事還是小心些為妙。”


    楚梓芸‘嗯’了聲。


    太子迴了東宮,不用命人去尋沈從軍和秦智江,二人便主動進宮了。


    二人隻以為事情已經成功了,臉上皆帶著喜色,沈從軍上前道:“太子殿下,不,皇上,恭喜了。”


    說完這話卻沒聽到半點動靜,一抬眸便對上了太子陰沉的雙眸,沈從軍心下忍不住‘咯噔’一下,“太子殿下,難道是出什麽事了嗎?”


    太子齊璽澤冷聲道:“父皇消失了。”


    沈從軍和秦智江臉上都現出驚詫之色,秦智江沉聲道:“這究竟是這麽迴事?”


    太子齊璽澤冷聲道:“我也想知道怎麽迴事!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不見了。”他聲音裏已帶上了暴躁之意。


    秦智江與沈從軍對視了一眼,道:“太子殿下,您不如將實情經過說與我們聽聽?”


    太子齊璽澤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這才將事情經過全都說了一遍。


    秦智江聽完後抬手摸了摸下巴,道:“太子殿下,會不會是打鬥過程中皇上從馬車內出來你們不曾注意到,然後皇上躲進了林內?”


    太子齊璽澤搖了搖頭,“不可能,周圍我都命人搜過了,不曾尋到人。”他看向沈從軍和秦智江,臉色猙獰得似要吃人,“會不會是我們這個計劃被人識破了?有人將父皇給救走了?”


    沈從軍道:“我們商量這件事的時候是在花船上,門口都有侍衛把守著,不可能有人知曉。”說到這,他眼裏忽然閃過一道厲色,“那兩個侍衛呢?”


    太子齊璽澤自然也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他提高聲音對外喊道:“去將徐雄和徐力給我叫來。”


    外麵有人應了聲是,很快,便有一個侍衛急匆匆的進了殿,跪地行禮道:“太子殿下,屬下到處都尋不到徐雄和徐力這兩人。”


    太子齊璽澤的臉色猛地一變,抬手狠狠一拍桌子,“還不去給我找。”


    那人渾身一抖,低著頭便退了出去,至於太子現下是何臉色,他現下是沒膽子看的。


    那人前腳剛出殿,後腳太子就將茶杯直接砸在了地上,他臉色難看至極,“這下完了,我這太子是徹底當不成了,等到父皇迴來的那一日,便也到了我的死期。”


    沈從軍和秦智江臉色也極其難看,片刻後,秦智江忽然道:“太子殿下,現下皇上還不止在哪兒,您不如……”說到這,他聲音驀地低了下來。


    太子齊璽澤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點了點頭,“好,此事你親自去辦。”


    秦智江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翌日清早,所有朝臣都接到太子下達的命令,讓他們現下即刻進宮。


    朗漠清看向朗白,道:“你扮成我的模樣,隨我父親進宮。”


    朗白領命而去,楚梓芸心下莫名有些慌,“朗漠清,是不是要出什麽事?”


    朗漠清安撫道:“莫怕,我會待在你身邊。”


    朗白隨朗鷹進宮,馬車內,朗鷹看著坐於自己對麵的兒子,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但要說到底哪裏奇怪他偏偏又說不出來。


    等到朝臣全都進了宮,宮門便關了起來,連同宮門前那長長的走道盡頭的門也合上了,門外站著數十名禁衛軍。


    京中百姓覺得有些奇怪,但凡想往那邊湊近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都會被禁衛軍厲聲嗬斥離開。


    百姓心中漸漸有些不安起來,全都慢慢圍聚到了一塊兒,卻沒人再敢往前湊了。


    宮內,平日上朝的大殿內,太子還未曾過來,朝臣們聚在一起小聲說著話,景王齊璽墨一眼就看到了朗漠清,上前道:“漠清,不如我們來猜猜今日太子殿下尋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朗白淡淡的看著他,沒說話。


    齊璽墨也不在意,繼續道:“我猜他是要給我們講一個精彩的故事。”


    朗白淡淡的‘嗯’了聲。


    齊璽墨忍不住皺了皺眉,“漠清,我怎麽覺得你今日有些奇怪?”


    朗白幹脆轉過身,不再搭理他。


    齊璽墨抬手摸了摸下巴,忽然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拍。


    朗白皺眉,轉過身來看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齊璽墨收迴手,眼神閃了閃,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你不是朗漠清,你是朗漠清的哪個屬下?朗白?”


    朗白眼裏極快的現出一絲詫異,他點了點頭,“你是如何知曉的?”


    齊璽墨笑眯眯道:“很簡單,那家夥潔癖得厲害,怎麽可能允許我碰他一下。”語氣裏似乎還帶上了一點兒自得。


    朗白:“……”他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往後退了兩步,嚴肅道:“景王,請你離我遠點,我不想讓人發現我的身份。”


    齊璽墨:“……”嘿,果然,朗漠清的下屬和他一樣無趣得緊。


    過了沒多久,太子終於從殿外過來了,他身後跟著的是沈從軍和秦智江。


    此刻,太子臉色難看的緊,似是一夜未眠,他站到眾人麵前,咳了聲,“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我便在這裏告訴大家一件事,昨日其實父皇是與我一起迴來的,不想迴來的路上遇到暴動的難民,等到我們難民解決後,父皇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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