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雯臉上的紅暈頃刻間消失的幹幹淨淨,她忍不住咬了咬唇,語氣裏帶著點尖銳,“這禦花園又不是你們戰國侯府的後花園,憑什麽你家主子去得,我們二人就去不得了?”頓了下,又不解氣的補了句,“莫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她的聲音不高也不低,但足夠朗雲身後不遠處的朗漠清聽到。


    因楚梓芸現下正被朗漠清抱在懷裏,擋住了她全部的身形,所以方才葉靜雯她們從遠處看才會覺得那邊隻有朗漠清一人。


    朗漠清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深邃的眼眸裏慢慢醞釀出了暴風。


    楚梓芸自然也聽到了葉靜雯的話,她極少生氣,可今日葉靜雯這話是真的將她給惹惱了,她與朗漠清二人是合法的夫妻,選了個沒人瞧見的地方抱一下有問題嗎?


    可她們偏偏要往自己這邊湊,被人阻止了便口出惡言,她心下冷笑不止,推開朗漠清,走上前去。


    朗漠清伸手拉住楚梓芸,楚梓芸迴頭看他,眼帶疑惑,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朗漠清溫和道:“別氣,不值。”言罷,他便要上前,這事他會親自處理幹淨。


    楚梓芸心下的怒意因為朗漠清的一句話頃刻間便消失殆盡,臉上也有了點笑模樣,她搖了搖頭,上前道:“朗漠清,我來。”


    朗漠清‘嗯’了聲。


    朗雲一貫的笑臉此刻也沒了,他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兩個姑娘,內心厭惡至極。


    葉靜雯被他冷冷的盯著,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繼而惱羞成怒道:“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若是他們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何要命你出來阻攔?那地方我們怎麽就去不得了?”


    郎雲冷聲道:“你全都說錯了,這禦花園雖不是戰國侯府的後花園,但卻也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比如你,現下看來,你不僅是耳朵不好,就連記憶力也不行,竟這麽快就將皇上所言忘得幹幹淨淨。”


    他本就不是個性格溫和的人,平日裏笑臉迎人不過是為了更好辦事,他自覺自己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可這女人當真是將他惹怒了,他若是不說點什麽還真是對不起她了。


    葉靜雯愣了下,隨即臉漲得通紅,隻片刻,紅色褪盡又變得極其蒼白,變來變去,倒也蠻精彩。


    她的雙手忍不住蜷起,略尖的指甲此刻已經戳進了掌心裏,流出了點血來。


    沈心怡心下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這把刀還需好好磨磨才行,且這少年看上去溫和無害,沒想到僅一句話便將葉靜雯壓得死死的,沒辦法,誰讓皇上不喜她呢。


    她上前,臉上雖帶著笑意,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那地方她不可以去,那我總可以了吧?而且我倒是覺得她也沒說錯什麽,這地方又不是你們戰國侯府的,你們根本沒資格阻止我們。”


    朗雲扯了扯嘴角,剛想開口身後便傳來了楚梓芸的聲音,“朗雲,讓開吧,這裏麵的風景不錯,讓她們進去看看吧。”


    朗雲聽了,臉上忍不住露出點笑容來,讓開了身子,露出了身後的楚梓芸和朗漠清二人。


    葉靜雯一瞧見楚梓芸臉上便現出強烈的怒意,轉而看向楚梓芸身旁的朗漠清,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了可憐起來,眼裏似乎也有了淚,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沈心怡沒看葉靜雯,對朗漠清行禮後道:“朗世子,你的為人是不錯,但你們府上的奴才卻太不像樣了,不過是一個奴才便敢隨意教訓別人,還請朗世子迴去後多管教管教,今日好在遇到的是我,不會和他計較,若是遇到一個脾氣不好的,小則損失一個奴才,大了怕是會給你們戰國侯府招來禍患啊。”


    朗雲聽了這話實在沒忍住輕嗤出聲。


    沈心怡臉上笑容一僵,沒偏頭,還是看著朗漠清。


    朗漠清淡淡道:“他雖是我們戰國侯府的奴才,可在朝堂中卻也是有官職在身,從正三品,我想教訓一下你應是綽綽有餘吧。”他語氣淡漠,似是在單純的陳述一件事情。


    朗雲跟隨朗漠清征戰多年,立的戰功雖比不得朗漠清,卻也極多,武功雖不如自己的弟弟朗白,可腦子卻是極好,戰場上不少降敵的計策都是他製定的。


    沈心怡是真的不曾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怔愣過後臉便紅了,一時間竟也不知曉自己該說什麽,若是此刻地上有個洞的話,她大概會自己跳進去。


    楚梓芸打破了片刻的沉寂,道:“地方已經空出來了,兩位可以去賞花了,裏麵的景色真心不錯。”


    沈心怡什麽都不能說,唯一能做的便是點了點頭。


    待她們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葉靜雯腳下忽然一個踉蹌,似是被什麽東西給絆到了,就要往朗漠清這邊倒過來。


    朗漠清的臉色驀地一變,黑沉得似一個鍋底,他不躲不讓,葉靜雯見了心下瞬間一喜。


    隻是臉上的笑容還未及綻開,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往後摔去,隨後重重的落迴了地上,臉朝下,啃了一嘴的泥。


    膝蓋,手上全都破了皮,流出血來,浸濕了衣服。


    落迴地上後,她還沒來得及哀嚎一聲,頭剛抬了下便直接暈死了過去。


    朗漠清眼皮都沒抬,隻麵無表情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


    朗雲看了那昏死過去的女人一眼,眼裏帶著譏諷,在主子跟前還敢玩這麽多心眼,簡直是在找死。


    方才的那一幕,沈心怡看得清清楚楚,等迴過神來的時候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她抬眸看向朗漠清,難以置信道:“你……你怎麽能這樣做?那是一條人命啊,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當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朗漠清冷冷的看著她,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來,“髒。”


    沈心怡臉色變了幾變,最終變得慘白慘白的。


    朗雲好心解釋道:“沈姑娘,我家主子素來有潔癖,除卻少夫人,任何人都近不的他的神,所以方才也不過是一場誤會,想來那位姑娘也不過隻受了點皮外傷罷了,之所以會暈過去想來是因為被嚇到了吧。”


    說到這,他嘴角勾起,“不過,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吧,沈姑娘,你說我說得對嗎?”


    沈心怡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竟一句話都反駁不得。


    楚梓芸微微偏過身子,看向她,臉上已沒了笑容,“沈姑娘,朗漠清是我的相公,他做的任何事我都可以無限度的包容,你於他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你有什麽資格可以對他失望!沈六姑娘是高門大戶家的嫡姑娘,有些話還是慎言為妙,畢竟也到了出閣的年紀。”


    沈心怡身子都開始打顫了,她抬手指向楚梓芸,聲音裏已是帶上了哭腔,“你們……你們當真是欺人太甚。”


    楚梓芸歪頭一笑,“敢問沈姑娘,我哪句話說錯了?”


    沈心怡依舊用手指著她,可卻張不開嘴了。


    楚梓芸笑容微斂,眼裏已沒了半點笑意,“我不喜歡有人指著我,我奉勸沈姑娘還是將手放下來的好。”


    沈心怡狠狠瞪著她,就是不將手放下來。


    楚梓芸轉頭看向朗雲,笑眯眯道:“朗雲,既然沈姑娘要在這裏好好賞花,那便讓她在這裏吧。”


    朗雲微愣,隨即明白了楚梓芸話裏的意思,眼裏極快的閃過一絲笑意,抬腳走上前來。


    沈心怡心下確實怕了,忍不住往後退去,手也放了下來,“你……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楚梓芸臉上的笑容天真無害,純良至極,“不幹什麽啊,若真要說我們幹什麽的話,隻能說是助人為樂吧,沈姑娘不用太感謝我們。”


    話音剛落,朗雲已走至沈心怡跟前,抬手便點住了她的穴道。


    沈心怡還維持著眼睛睜大,嘴巴微張的動作。


    楚梓芸看了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臨走前笑眯眯道:“沈姑娘安心賞花,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攪你的。”


    沈心怡聽了這話眼中的神色驀地黯淡下來,這般說來,短時間內定然是不會有人發現自己了,可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天便要暗了,這……這可怎麽辦啊?


    她急的眼中都有了淚,同時心下越發怨恨楚梓芸。


    楚梓芸和朗漠清過去向文帝辭行,文帝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二人出了宮,上了馬車後,楚梓芸忍不住道:“朗漠清,你這人的爛桃花這麽就這麽多?”


    朗漠清抬手便將楚梓芸抱進了懷裏,“我眼裏就你一個。”


    楚梓芸忍不住‘哼’了聲,心想那些人怕是都被朗漠清這副皮囊給欺騙了,要說他的性子當真是霸道又惡劣,可她又忍不住問,當初自己為何會對朗漠清有些東西,或許也有點這皮囊的緣故吧。


    想到這,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朗漠清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問道:“為何歎氣?”


    楚梓芸靠在朗漠清的懷裏,漫不經心道:“我在想,若我是男子就好了,這樣將你娶迴家就可以直接關起來,省得被外人瞧見心裏頭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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