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原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平日裏也做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要是去衙門報官,將自己給賠進去了可怎麽辦?


    楚梓芸眉頭蹙緊,訝異道:“你竟然沒報官,你……”一時間,她竟不知用什麽詞來形容他才好。


    她不同情陳勇夫妻二人,是因為在自己癡傻時,他肆意欺負自己和娘親,但他們夫妻對自己的兩個孩子卻是極好。


    誰知曉最後不明不白的死了,陳軍卻什麽都不為他們做,隻自己躲起來了,這其實也是件挺悲哀的事。


    “這麽說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陳軍用力的點了點頭,“奴才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姑娘,現在可以可以將銀子給奴才?”


    楚梓芸都快被他給氣笑了,她道:“急什麽,銀子自然會給你,但你方才所說,你迴去後是見到了父母的屍體是嗎?”


    陳軍點了點頭,楚梓芸又道:“而且很顯然他們是被其他人所殺是不是?”


    陳軍又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啊。”


    楚梓芸不再多問,直接將荷包丟給了他,“這幾日好好在家裏待著,過幾日隨我們迴京城。”


    陳軍心下一喜,京城可是個好地方,他趕緊點了點頭,“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楚梓芸沒再多言,和朗漠清、燕騰清一塊兒出了門。


    楚梓芸轉過身子,看向燕騰清,笑道:“燕兄,告辭。”


    燕騰清看了眼周圍,道:“這裏也尋不到什麽馬車,我送你們迴去吧。”


    楚梓芸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


    三人上了馬車,待馬車行起來有一會兒了,燕騰清才道:“我能不能也和你們一塊兒上京?”


    楚梓芸挑了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走了,你們家的生意誰打理?”


    燕騰清道:“我妹妹死後,我父母俱是傷心不已,身體也大不如前,但我父親還是有能力暫時打理家裏的生意的,所以我離開一段時間不會有什麽事,我想親眼看著那個害了我妹妹的人受到懲罰。”


    楚梓芸點了點頭,“行。”頓了下,她又補充了句,“但我不一定能保證最後的結果能讓你滿意。”


    燕騰清苦笑一聲,“若是我一個人來的話,也許結果更糟糕,現在有了轉機,我已經稍稍滿足。”


    楚梓芸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


    楚梓芸和朗漠清剛迴到莊子上,習秋便迎了上來,“姑娘,見著那陳軍了嗎?”


    楚梓芸‘嗯’了聲,“見著了,確實是他。”她看向習秋,道:“習秋,你去將巧兒那丫鬟尋過來,我有幾件事要問她。”


    習秋點了點頭,很快,丫鬟巧兒便跟在習秋身後過來了。


    行了禮後,楚梓芸問道:“是誰把你們帶到莊子上來的?”


    巧兒想了想,道:“他說他是楚國侯府的管事。”


    楚梓芸眉頭蹙了起來,“楚國侯府大大小小的管事多的是,究竟是哪一個呢?”


    她又問道:“那你可記得他的模樣?”


    巧兒想了想,搖了搖頭,“姑娘,奴婢不記得了?”她試探的問了句,“要不,奴婢去將欣兒和茶香叫過來,姑娘您可以問問她們兩個。”


    楚梓芸點了點頭,“你去吧。”


    但最後的結果卻讓楚梓芸有些失望,這三個丫鬟全都不記得那人長什麽模樣,楚梓芸覺得有些奇怪,一個不記得就罷了,怎麽三個全都不記得,要麽是這三個人有意為那人隱瞞,說了謊;要麽那人的麵容確實平凡無奇,很容易讓人忘記。


    不過看這三個丫鬟的神情,確實不像說謊的模樣。


    過得三日,眾人收拾好後,準備啟程迴京。


    燕騰清過來的時候,楚梓芸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看容貌,和燕騰清有兩三分相像。


    那男孩見到楚梓芸後,便道:“芸姐姐,我叫燕騰飛,我想和我哥哥一起查出姐姐死了的真相,所以希望姐姐能允我隨哥哥一起上京。”


    年紀雖小,卻懂禮。


    楚梓芸對懂事的孩子半點惡感也沒有,她笑著點了點頭,“可以。”言罷,她對燕騰清微微頷首,一行人上了馬車。


    在迴京城的一路上都不曾遇到任何阻攔,順利極了。


    也不知朗漠清用了什麽法子,楚梓芸發現蔣兮芷對朗漠清的印象似是有所改觀,有時候還會在楚梓芸麵前誇上他一兩句。


    楚梓芸表示,自己有點鬱悶。


    三個月後,馬車到達京城,京城人多,馬車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行了沒多久,前方就傳來一道嗬斥聲,“讓開讓開。”


    但下一刻,楚梓芸隻覺馬車開始晃動,她趕緊伸手扶住蔣兮芷,外麵傳來朗雲的聲音,“姑娘,對不住,對麵那輛馬車衝過來太快了,沒避得快,您和夫人還好吧?”


    楚梓芸道:“我們沒事兒,你呢?”


    朗雲輕笑一聲,“姑娘,您就放心吧。”


    剛說到這,便有一道粗啞的男聲響起,“都叫你讓開了,你怎麽還不讓?現在好了,撞上了吧,我看你是不想要你這條命了,你可知你撞得是哪個府的馬車?”


    朗雲也沒從馬車上下來,隻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地上的那名黑衣小廝,聲音裏帶著淡淡笑意,“哪個府啊?”


    黑衣小廝聲音帶上了自傲,“楚國侯府。”


    馬車內,楚梓芸和蔣兮芷相互對視一眼,二人眼裏皆現出無奈之色。


    朗雲眼裏現出淡淡笑意,卻是帶著點兒譏諷,“原來是楚國侯府。”頓了下,他又道:“可那又怎樣?在大街上縱馬的可是你們?也是你們先撞上來的,不管如何,這都是你們不占理兒。”


    那黑衣小廝原本想看到這駕車的少年跪地求饒的姿態,不想他竟然還敢還嘴,他冷笑一聲,“你當真是好大的狗膽,你可知這楚國侯府的馬車裏坐著的是誰?”


    朗雲笑眯眯道:“要說就快點說,不說就快點將你這馬車駕開,別擋道。”


    圍觀的百姓有不少也聽到了這話,有些沒憋得住一下子笑出聲兒來。


    馬車內,楚梓芸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笑著氣死人,不錯不錯!


    那黑衣小廝臉色越發難看,他冷哼一聲,“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他抬起下巴,繼續道:“馬車內坐著的可是當朝太子的妃子,按理說,見了她你該下跪,原本我還想著不和你們一般計較,但既然你不識好歹,那便等著官府來拿人吧。”


    楚梓芸心想,太子的妃子,又是坐在楚國侯府馬車內的,那馬車裏坐著的應該是楚梓嬌吧,這是沒想到她最後還真嫁給了太子,她嘴角微彎,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蔣兮芷瞧見自家女兒臉上的神情變化,輕聲問了句,“芸兒,怎麽了?”


    楚梓芸便將之前的事簡單的與蔣兮芷說了一遍,蔣兮芷聽罷,點了點頭。


    朗雲卻依舊坐在馬車上,無辜道:“可明明是你們馬車先撞過來的,這大街上的老百姓可都瞧見了,就算官府來了人,你們也不占理啊,難道你們要以權壓人?這……不大好吧,你們的主子太子知曉你們借用他的名號到處欺壓人嗎?”


    那黑衣小廝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很快,對麵那輛馬車的布簾便被撩了起來,一個丫鬟道:“罷了罷了,冬子快來趕車,主子還著急去寺裏上香呢,哪有時間與這等刁民計較。”聲音倒是挺好聽的,可這話卻不怎麽種聽。


    那被換做是‘冬子’的小廝狠狠瞪了朗白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可撞過來的時候也是巧,楚梓芸所在的這輛馬車前端架子正巧壓在了對方的馬車上麵,也就是說要是朗雲不願意放過他們,他們便動不了。


    朗雲問道:“姑娘,你想怎麽做?”


    楚梓芸轉了轉眼珠,笑眯眯道:“其實告訴她們,我們迴來了也好。”


    朗雲會意,笑著‘嗯’了聲。


    冬子見對麵的馬車還架在自己的馬車上麵,忍不住怒聲道:“你們還要怎樣?我家主子已經大發慈悲不與你們計較了?你們為何還不將馬車驅走?”


    朗雲笑道:“煩勞你將車往後退一退,再往旁邊讓一讓,好讓我們過去。”


    冬子臉色猛地一變,變得鐵青,“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我家主子不會治你們的罪嗎?”


    這時,楚梓芸伸手掀開車簾,露出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來,“我想你家主子應該不會治我的罪的,畢竟我可是她的親妹妹啊!”她故意咬重了‘親’這個字。


    下一刻,對麵馬車的車簾便被掀開了,露出楚梓嬌那張妝容過於濃重豔麗的臉來,隻是她此時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咬牙切齒道:“楚梓芸,你還敢迴來?”


    楚梓芸笑著眨了眨眼,“我為何不敢迴來?”頓了下,她又笑眯眯道:“而且,我這次還帶迴來了一個於我特別重要的人,我想你母親定然是認識的,並且記憶頗深。”


    坐在楚梓嬌身旁的秦氏猛地抬眼看了過來,沒等她開口,楚梓芸便笑眯眯道:“我想你心裏已經有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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