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蛇的尾巴尖動了兩下,立馬又不動了。


    他一進屋便瞧見了楚梓芸,立時湊過去道:“小師妹,你沒事吧,真叫師兄我好生擔心。”


    楚梓芸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不是擔心得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邢承席一摸腦袋,“確實是這樣,小師妹,你是不是要補償我一下?”


    楚梓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一瞧見他,她就覺得這家夥又長胖了,身量也高了些,這臉似乎又白了,少年啊,就是長個子的好時候,她忍不住磨了磨牙,她怎麽就長得這麽慢呢!補充一下,她指的是她什麽都長得很慢!


    邢承席走到桌旁坐下,笑道:“小師妹,我的院子就在你的隔壁,往後我們也算是鄰居了,要是醫術上有什麽不懂的問題,盡管來問我。”


    楚梓芸覺得他這話總算是正經了下,遂笑著點了點頭。


    裘錦道:“事情都辦完了?”


    邢承席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鼓鼓的,瞧著分量還挺足,“嗯,不過秦氏……”說到這,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楚梓芸和楚聞寒,畢竟秦氏可是他們二人的母親。


    但見他們二人臉上神情未變,心想,秦氏這麽對小師妹,估計小師妹的心早就冷了,有這樣的娘還不如沒有你的好,至於楚聞寒,他這麽愛護芸丫頭,約莫也早就看不慣他母親的所作所為了,便放下心來,繼續道:“我替她女兒治病,她竟然連八百兩銀子都拿不出手,隻給了我三百兩銀子,她不是楚國侯府的當家主母嗎?可我瞧著她似乎有些緊迫,這三百兩銀子好像還是東拚西湊給湊出來的。”


    楚梓芸愣了下,忽然想起自己還給楚梓嬌下了個慢性毒藥,若是自己能直接離開,還得想個法子找人將解藥送過去,“楚梓嬌又出什麽事了?”


    邢承席笑了笑,臉上的笑意有點壞兒,便將辦喪事那日,秦氏找自己和大哥的事全說了,說完後,他又問道:“小師妹,你給秦氏的藥真的隻是普通的、外麵都有的賣的補藥?”


    楚梓芸點了點頭,“我之所以願意幫楚梓嬌治腿,其中的緣由你們都知道,不過我怕秦氏賴賬,給楚梓嬌體內下了毒,三個月後才會發作,我原想著在我離開之前將解藥混進藥瓶裏,不過現在怕是要另想法子了。”


    邢承席道:“你做的很對,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秦氏此人一看便知不守信用得很,若是你一下子將楚梓嬌治好了,以她的性格,定然會立刻反悔。三日後,我還得給她送解藥過去,也不知,她能不能有五百兩銀子給我。”


    楚梓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突然覺得秦氏母女兩有些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以往她們做的壞事可不少,也算是個報應了。


    午膳,楚聞寒和朗漠清都是在這邊用的,用午飯的時候,朗漠清坐在楚梓芸對麵,但架不住他手長,還是用公筷給楚梓芸夾了菜。


    楚梓芸愣了下,似乎覺得這個畫麵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她忍不住失笑,暗道是自己想多了。


    “朗世子,多謝,您自己用便是,我會給自己夾菜。”這話說的有禮又疏離。


    朗漠清神色未變,“吃吧。”


    楚聞寒原本冷下來的臉色稍微迴溫了些,也給楚梓芸夾了一道菜,楚梓芸彎了彎嘴角,直接便將菜吃進了肚子裏,還順手給楚聞寒也夾了一筷子。


    楚聞寒臉上立時就有了笑容,想起之前他和朗漠清給芸兒夾菜,可最後倒是便宜了王大人,這次總算是掰迴來了,心下終於舒坦了不少,他看了眼朗漠清,眼裏帶著挑釁,朗漠清臉色沉了些,屋內似乎有點冷了。


    邢承席忍不住笑了笑,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旁邊的一個碟子裏,晃了晃手臂,下一刻,一個蛇腦袋便探了出來,花花湊到碟子這邊,嘴巴一張,便咬住了碟子裏的食物,腦袋一仰,食物便下了肚。


    楚梓芸的目光立時被吸引住了,她對這條花蛇本就很感興趣,之前邢承席用它嚇她,她原本也沒打算真取了它的蛇膽,而是想自己將它養起來玩玩,不過邢承席舍不得,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她便也沒有強搶。


    “它竟然吃這個?”她顯然有些訝異。


    邢承席‘嗯’了聲,“它不怎麽挑食,給它吃什麽便是什麽,好養活。”


    楚梓芸一時間來了興趣,用筷子夾了菜往那碟子裏送,蛇都是記仇的,不過遇上本事比自己大的、又報不了仇的,也隻有乖乖夾緊尾巴做條安靜的蛇了,楚梓芸的筷子送到這邊的時候,花蛇的腦袋便忍不住往後退,一雙豆丁大的小眼睛緊緊盯著楚梓芸。


    楚梓芸笑得一臉和善,“吃吧。”


    花神的尾巴忍不住動了兩下,它是真對這個人類有心理陰影,有點不敢吃她夾過來的東西,但到底還是乖乖的吃了,畢竟它怕她一個不順心又將自己抓過去,要了它的蛇命。


    楚梓芸見它吃得‘開心’,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忍不住又夾了幾筷子菜過去,“師兄,你能不能將它借我玩兩天?”


    楚聞寒:“……”他第一次覺得他這麽精致可愛的妹妹其實有點彪悍,花蛇原本從邢承席的袖子裏探出腦袋的那一刻,他還怕她害怕,現在才知曉是自己多想了,但他到底怕這花蛇傷了芸兒,便道:“芸兒,這蛇可不是用來玩的,而且我看這蛇身上顏色豔麗,腦袋略尖,因是帶有劇毒之物,芸兒,你還是少碰為妙。”


    楚聞寒開了口,楚梓芸不得不乖乖應了,她有些惋惜的看了那花蛇一眼,一邊用飯一邊給它夾菜。


    楚聞寒和朗漠清忍不住對視一眼,隨後二人幾乎是同時移開目光,二人心下不由得有些鬱悶,怎麽好像自己輸給了一條蛇?這年頭,是人不如畜生了嗎?


    花蛇尾巴尖又動了兩下,似乎是有些慶幸,自己得以逃過被女魔頭把玩的命運。


    邢承席臉上笑容越發深了,抬手摸了花蛇兩下腦袋,還是我家花花可愛啊,一下子就能虜獲小師妹的心,不錯不錯。


    片刻後,當楚梓芸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碟子裏後,花神和邢承席幾乎是同時身子一僵,隻因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毫不掩飾的有針對性的殺意,邢承席一抬眸便對上了朗漠清陰沉沉的目光。


    他忍不住咳了聲,心想再這樣下去,他怎麽覺得花花明日就會成為桌上的一道菜,“花花,吃飽了便迴去吧。”


    話音剛落,那花蛇幾乎是立刻就縮了迴去,似是後麵有捕蛇人在追它一般。


    下一刻,沒了那可怕的殺意,邢承席便感覺全身舒暢,他忍不住撇了撇嘴,看來,老虎的胡子不能隨便玩啊!


    楚國侯府青蕪院,姚欣尋了一個大夫過來,秦氏將手中的藥瓶遞了過去,“替我看看,這藥瓶裏究竟裝的究竟是什麽藥?”


    那大夫點了點頭,撥開藥瓶的塞子,聞了聞,隨後又取出一粒來,放進了嘴裏,秦氏原本想阻止,不過想了想,便又將話給咽迴了肚子裏,若是這大夫中了毒豈不是更好,這樣人證、物證便都有了,她定然能將王益那糟老頭子送進牢獄。


    那大夫將藥丸細細嚼了咽了下去後才道:“迴夫人,這藥瓶裏的藥就是外麵各個醫館裏都有的賣的最普通的補身子的藥。”


    秦氏臉上的詫異之色掩都掩不住,她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些,“這怎麽可能?”


    那大夫臉上現出了點不悅的神色,“夫人,您這說的是什麽話?若是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再尋別人來看。”


    秦氏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她猛然察覺到自己是被邢承席那些人給騙了,她又想起了楚梓芸開給嬌兒的藥來,趕緊道:“秋彤,將另外兩瓶藥取過來。”


    秋彤點了點頭,將其他兩瓶藥都拿了過來,秦氏道:“那大夫,請你看看,這其他兩瓶藥裏裝著的都是些什麽藥?”


    大夫點了點頭,取出來看了看,又吃下了肚,無奈道:“夫人,您莫不是在耍小人吧,這三個藥瓶裏可都是那最普通的補藥。”


    秦氏臉色幾乎是立時就沉了下來,她心下氣得要命,好啊,楚梓芸那賤蹄子竟然敢騙自己!王益的徒弟果真都是一個貨色!不行,這口氣她一定得出!


    可既然這三瓶藥都沒有問題,那為何嬌兒會中毒?莫非此事真的與裘錦他們沒有關係。


    那大夫見秦氏不說話,便道:“夫人,若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我便告辭了。”


    秦氏點了點頭,但在那大夫即將離開主屋前,她開口喊住了他,“慢著,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事成之後,我有二百兩銀子奉上。”


    那大夫停了下來,轉過身重新走了迴來,坐下後道:“夫人請講。”


    秦氏便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說完後那大夫立刻站起身來,猛地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這樣做,夫人您也不應該這樣做,做這種事是要遭天譴的,還望夫人能仔細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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