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漠清眼神驀地一沉,聲音冰冷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我要她現在就醒。”


    那大夫一愣,壯著膽子道:“不……不行,她受的傷太重了!”


    朗漠清冷笑一聲,聲音冰冷無情,“若是你不想讓她現在就醒,也罷,那她便永遠都不要醒了。”


    那大夫被他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意一刺,差點嚇得昏過去,他顫著聲音道:“你……你究竟是什麽人?你……你不能這樣做。”


    朗漠清抬手便將腰間的劍給拔了出來,直接指向床榻上的那名女子,“不如我們來試試我究竟能不能這樣做。”言罷,他手中的劍便要落下。


    就在這時,外麵那名將領衝了進來,但也不敢離朗漠清太近,自從那座殺神進了屋,他便一直留意著屋內的動靜,此刻感受到了明晃晃的殺意,他又怎麽可能再呆得住,他趕緊開口阻攔道:“朗世子,冷靜冷靜,手上留情,我這就讓他將這位姑娘救醒。”


    朗漠清手下動作沒停,直接停在了那名姑娘左邊的心髒處,若是再往前一分,那名姑娘必死無疑。


    那大夫早就被嚇壞了,渾身抖個不停,從未有一刻,他覺得自己如此接近死亡。


    那將領也被朗漠清的動作嚇出一身冷汗來,他抬手擦了把臉上的汗,對那大夫道:“快別愣著,趕緊將那姑娘救醒。”


    那大夫再不敢耽擱,取出藥箱裏放著的銀針時手上還在抖,他拿著銀針慢慢刺進那名姑娘身上的穴位處,等紮準身上的穴位後,最後一針直接刺在了那姑娘的人中上,那姑娘猛地咳了一聲,睫毛顫了顫,似要睜開眼來。


    待她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大夫和那將領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那名大夫渾身癱軟,幾乎從矮凳上直接坐到地上去,他手抖得不像話,好在,好在針紮準了穴道!若是不曾紮準,他真怕自己的脖子會離自己而去。


    床榻上的那名姑娘睜開眼先是愣了一會兒,繼而忍不住尖叫出聲,臉上現出恐懼之色,她的聲音尖銳刺耳至極,吵著人頭疼。


    朗漠清的劍尖上移,直接指在了她的瞳孔上方,聲音冰冷,“閉嘴。”


    如被一雙大手掐住了脖子,尖叫聲戛然而止,甚至連那隨意亂轉的眼珠也停止了轉動,隻一動不動的盯著眼睛上方的劍尖,生怕它再往下掉一點。


    朗漠清收了劍,屋內氛圍瞬間一鬆,“你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那姑娘似是被嚇得還不曾迴過神來,雙眼有些呆滯。


    朗漠清眉頭狠狠皺起,剛剛稍微斂下去的戾氣又冒了出來,他似是在極力壓製自己心下的暴怒之氣,又問了遍,“你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躺在床榻上的姑娘眼睛動了動,她偏過頭來看向朗漠清,瞳孔猛地縮了縮,聲音裏帶上了怯意和恐懼,小聲道:“有半個多月了。”


    朗漠清繼續問,“那我問你,除卻你,這裏關著的可有楚國侯府的姑娘?”


    那姑娘點了點頭,動作比較遲鈍,畢竟此刻她身受重傷。


    朗漠清眼神驀地一亮,就連身上的戾氣都稍微淡下去了些,他急切的問道:“那你可知,她現下在哪裏?”


    那姑娘忽然哭了出來,哭得極其傷心,朗漠清沒了耐性,直接沉聲吼了句,“給我說話。”


    那姑娘身子猛地一顫,趕緊道:“都……都死了。”哭著哭著她便發出了神經質的笑聲,“哈哈,都死了,就剩我一個,好好好,死了才好,那些禽獸、豬狗不如的東西。”可見,她被關在這裏的日子,很的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朗漠清有一瞬間的失神,那一刻,似乎心髒都忘記了跳動,他的靈魂似乎脫離了軀殼,什麽感覺都沒了。


    屋內的那名將領忍不住開口小心翼翼的喚了聲,“朗世子。”


    朗漠清這才猛地迴過神來,氣血直往上湧,從嗓子眼裏湧上一股腥甜,他硬是將它咽了迴去,但臉色卻控製不住的變得慘白,他喉結動了動,才開了口,“真的全死了?”


    那姑娘嘴裏還在發出神經質的笑聲,似乎已經快瘋了,她笑道:“是啊是啊,就我還活著,哈哈哈。”


    朗漠清不再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經過將領身邊的時候,將領隻覺全身一寒,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此刻,朗漠清瞧不清自己的麵容,可別人卻瞧得清清楚楚,那猩紅的眸子,猙獰的麵容,無一不說明他現下怒極!氣極!似乎還有悲傷!


    屋內的大夫忍不住大喘了口氣,看了眼床榻上的姑娘,心中感歎,這姑娘當真是命大,抬手便拔了那姑娘身上的針。


    那姑娘眼睛一翻,重新暈了過去。


    朗漠清剛從屋內出來,已經在外麵將情況打聽得差不多的朗雲便迎了上來,他臉色沉重,“主子,楚國侯府的世子在我們之前來過,聽說有一具和楚三姑娘相似的屍體被他帶走了。”


    朗漠清的目光一瞬間便落在了朗雲的身上,饒是跟在朗漠清身邊這麽多年的他都有些吃不消,隻覺被一頭吃人的猛獸給盯上了,隻要自己動一下便會被猛獸咬斷脖子。


    身體內的氣血不斷衝撞,朗漠清臉色變了幾變,嘴角溢出一絲猩紅,腦海裏早就無法思考,剩下的隻有不斷增長的暴戾之氣,他的手放到劍柄上,似乎想殺人。


    朗雲察覺到不妙,趕緊道:“主子,屬下覺得那屍體極有可能不是楚國侯府三姑娘的,想來楚世子也有所懷疑,我聽他們說,楚國侯府世子已經將屍體帶去王府了,他約莫是想讓王禦醫幫著檢驗一下。”


    朗漠清眸中的猩紅不退,但終於了一絲清明,他看了朗雲一眼,“我們這就去王府。”言罷,他大步往外走去。


    朗雲忍不住唿出一口氣來,抬手用袖子擦了把臉,趕緊跟了上去。


    楚國侯府的馬車還未行至王府便被人攔了下來,馬車猛地停下,楚聞寒忍不住往裏倒去,背脊狠狠的砸在車壁上,但他的手卻依舊牢牢護著懷裏的屍體,不曾讓她受到半點損壞。


    他沉下臉來,“楚毅,怎麽迴事?”


    楚毅還不曾開口,車簾便被人直接從外麵撕開,朗漠清立在馬車外,居高臨下的看著楚聞寒,聲音冰冷,“將她還給我。”


    楚聞寒臉上現出警惕之色,“朗漠清,她是我妹妹,你沒這個資格。”


    朗漠清直接拔出了手裏的劍,“我倒要看看今日我究竟有沒有這個資格。”


    朗雲好不容易趕上來,瞧見的便是這一幕,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角,頭疼不已,果然,主子一遇到楚三姑娘的事便徹底失了冷靜,同樣的還有楚國侯府的世子,他雖不曾見到屍體,但心下卻覺得極有可能不是楚三姑娘。


    他不曾下馬,直接揮鞭繼續往前趕,現下隻有趕到王府將王禦醫請來,怕是才能阻止二人。


    楚聞寒低頭看向懷裏的屍體,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溫柔了,他將屍體放到地上,彎腰走了出來,“朗世子,您這是想和我動手?”


    朗漠清聲音冰冷,“你是丫頭的哥哥,我不會動你,但你最好將屍體給我。”


    楚聞寒冷笑一聲,“屍體是我先找到的,憑什麽給你,我現在就要去王府,我想你也是同路,不如一起?”


    二人這番對話,除卻一開始,都隻稱唿馬車裏的那具屍體為屍體,而不曾說是楚梓芸,顯然二人都不願意相信那具屍體就是楚梓芸。


    朗漠清的劍還不曾收迴去,“不行,屍體給我,我們戰國侯府也有馬車。”


    楚聞寒冷笑一聲,抬手便是一掌打了過去。


    周圍原本還在看熱鬧的眾人趕緊散了開來,以免禍及到自己,在朗漠清和楚聞寒對上的時候,便有人將他們二人認了出來。


    知曉其中一人是朗漠清還好,畢竟人家本來就是座殺神,若是不熱血好戰反而成了怪事。但另一個人可是幾年前的狀元郎,楚國侯府的世子,平日裏文質彬彬的一個讀書人,想不到他也會有擼起袖子便打架的這一天。


    眾人還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忍不住開始猜測,一時間這邊的大街上議論紛紛,抱著看熱鬧心思的人居多。


    二人動起手來不曾有一點手軟,論武力值,楚聞寒絕對不如朗漠清,所以多是楚聞寒吃虧,若不是朗漠清心中還有最後一絲清明,心裏念著她是丫頭的哥哥,怕是在朗雲帶著裘錦和邢承席二人趕過來前,楚聞寒就會打得隻剩半條命。


    朗雲帶著裘錦和邢承席二人來得極快,王禦醫這幾日都不在府上,已經連續幾夜全宿在宮裏,畢竟秋獵那日發生了那樣的事,年紀稍小一點的皇子還好,更多的是公主受到了驚嚇,一時間,宮裏忙得不可開交。


    裘錦等人直接躍過人群,跳到了最裏圈。


    三人對視一眼,裘錦冷著一張臉道:“誰上去阻止?”反正他是不會找死,因為他自知自己的武功比不上朗漠清那座殺神,現下看來,怕是還比不上那丫頭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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