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笑著點了點頭,若是沒有任何意外的話,最遲這個月他們便可離京,想到這,她嘴角笑意忍不住深了些,但隻笑了片刻她臉上的笑意便淺了,甚至有些僵硬,關於朗漠清的事,現在已經拖不下去了,她不得不和大哥說清楚,除卻這件事外,十三皇子的事她也很難抉擇,她抬眸看向楚聞寒,“大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但你聽後,千萬不要生氣。”


    楚聞寒挑了挑眉,“行,你說吧,我不生氣。”


    楚梓芸咳了聲,有些心虛,“大哥,若是沒有意外,戰國侯府的世子此次應該也會與我們一同離開京城。”說完,她便小心翼翼的看著楚聞寒。


    楚聞寒愣了下,繼而臉沉了下來,過得片刻他才開口,“你們的親事已經解除,按理說你們二人之間應該沒有任何關係。”他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怒火壓下,“為何他這次也會隨我們一同離開,之前你們之間的親事解除我不曾問過其中緣由,今天你與我仔細說說吧。”


    楚梓芸老老實實道:“其實我之所以會得到娘親的消息,是朗漠清幫了我,買下珍寶閣的消息是他替我付的銀子。”


    她抬眸看了眼楚聞寒,繼續道:“後來我覺得趁著左相府七姑娘生辰之日離開是個絕好的機會,我雖留了信給你和五妹,但是對朗漠清,我覺得讓他以為我死了對他才是最好,為此我將他曾經送給我的一塊玉佩交給了為我做這件事的人,到時候會有一處民宅走水,隻需從亂葬崗尋一個身高、年齡與我相似的女子,屍體燒焦後根本辨認不出相貌,但玉佩卻能說明我的身份,可偏偏那天真出了意外,我被綁匪綁了,最後恰巧被朗漠清所救,他知曉事情的始末後,極為生氣,所以我們之間的親事才會解除。”


    楚聞寒神色微動,有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朗漠清有點可憐,心下的氣忽然就消了些,他忍不住抬手彈了下楚梓芸的額頭,“你啊,盡幹糊塗事。”頓了下,他又道:“那……你們二人什麽時候和好的?”


    楚梓芸抬手揉了揉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北武國使者進京的那一日。”


    楚聞寒麵無表情的看著楚梓芸,楚梓芸被他看得心裏七上八下的,過得片刻,隻聽他冷哼一聲,“他要同去也可以,但必須離你遠遠的。”他抬手按了按額角,“罷了,反正有我看著。”他打心眼裏不喜朗漠清,尤其是在知曉他對自家妹妹抱有的心思後,方才心下一瞬間的同情早就煙消雲散,還不如讓他以為芸兒已經去了呢!


    楚梓芸心下一鬆,臉上忍不住現出笑意,“大哥,你真好。”


    楚聞寒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說好話可沒用。”


    楚梓芸嘻嘻一笑,“大哥,其實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楚聞寒額角青筋蹦起,他直覺不是什麽好事,皺著眉道:“不會還和朗漠清有關嗎?”不然他現下就想出門找朗漠清打上一架。


    楚梓芸趕緊搖了搖頭,將十三皇子的事說了。


    楚聞寒皺起眉來,他深思了片刻才道:“這件事怕是不行,就算十三皇子再不受寵,可他畢竟也是個皇子,一個皇子若是在宮裏無緣無故的失蹤,後果不堪設想,這會牽扯到很多人。”


    楚梓芸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想起五公主和十三皇子的臉,她就狠不下心來拒絕,“可若是將十三皇子留在宮裏,沒了五公主的庇護,他一個人要如何活下去?”


    楚聞寒道:“芸兒,你已經幫了他們很多了,你不可能幫他們一輩子,既然他們身在皇家,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要靠自己,誰也幫不了他們,想要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自然也就越多,這是他們皇家人的宿命,芸兒,你不要再插手了,若是你狠不下心來與五公主說這件事,我去幫你說。”


    楚梓芸心下矛盾至極,她緊緊皺著眉頭,過得好半響才道:“大哥,你再讓我好好想想。”


    楚聞寒‘嗯’了聲,他方才所言其實是帶有私心的,他不想讓芸兒牽扯進皇族的事情裏,最好能與皇族斷的一幹二淨,這雖避免了與東龍國皇族有牽扯,但與北武國皇族卻斷不了,因為從一開始就纏上了。


    為了徹底讓楚梓芸打消帶十三皇子一起離開的念頭,他又道:“我們去北武國也不一定就能一切順利,且十三皇子現下身上毒素未清,你若是帶他離開,反而不利於他的病情,這一路若是遇上危險,又如何顧得了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楚梓芸眉頭越皺越緊,楚聞寒沒再說話,等著她自己想通,直至丫鬟開始將晚飯端進屋來,楚梓芸才抬起頭,唿出一口氣道:“大哥,我想清楚了,這事我會找五公主說清楚。”


    楚聞寒臉上現出笑意,“嗯,我們用晚飯吧。”


    用完晚飯後,楚聞寒顧慮到楚梓芸的病還未好也不曾多留,隻叮囑了她早些睡便起身離開了。


    在楚梓芸睡覺前,習秋終於將昨晚的事說了出來,說完後她便低下頭來,不敢看楚梓芸的臉。


    也幸好她將頭低了下來,因為此時楚梓芸的臉已是漲得通紅,她忍不住咬了咬牙,朗漠清那家夥真是個混賬東西,還有朗林,跟著他那主子當真是半點也不學好。


    她清了清嗓子,咳了聲,“習秋,這事你莫要告訴他人,尤其是我大哥,明白嗎?”


    習秋抬起頭來,用力點了點頭,此事事關姑娘的清譽,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去,但若是那人下次再來該怎麽辦?“姑娘,奴婢怕那人下次再來,這……都怪奴婢太沒用,保護不好姑娘。”


    楚梓芸心下歎了口氣,就是十個你也攔不住朗漠清那變態啊,看來還需尋朗漠清,與他說清楚,讓他不要再大半夜的過來,想到這,她便覺頭疼得厲害,他根本就不會聽自己的話,就算他當場應下了,之後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這個混蛋!


    “習秋,你不用擔心,我們再過不久就要離開京城,這事以後也不會再發生,昨晚這事我們就當做沒發生過,你姑娘我也不曾有什麽損失是不是?”


    習秋聽了這話眼睛立時就紅了,楚梓芸臉上此時的笑容落在她眼中就成了故作堅強,她轉過身去,怕姑娘瞧見自己眼中的淚水掉下來,這樣隻會讓姑娘徒增傷心,“姑娘,你早些睡,奴婢今晚就在外間守著你。”言罷,她便急急出了裏間。


    楚梓芸:“……”她欲哭無淚,她總不可能說因為是朗漠清看的,所以沒關係,你家姑娘我一點事兒也沒有,她的臉再一次漲紅,抬手恨恨的捶了兩下被子,得,她這張臉也別要了!


    翌日,楚梓芸將朗林喚了出來,她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似乎一點兒也沒生氣,“朗林,關於前天晚上的事你有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


    朗林眼神閃了閃,抬手抓了抓後腦勺,“楚三姑娘,你都知道了?”


    楚梓芸冷哼一聲,“替我迴去告訴你家主子一聲,若是還想跟我走,這幾日就給我安分些,別再來了。”


    朗林點了點頭,臨走前不忘替他家主子說幾句好話,“楚三姑娘,其實我家主子那晚之所以會來隻是因為擔心您,來給您送藥的,您也別怪主子。”對屋內發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所以其實他心下還有些不解,以前主子大半夜過來也不曾見楚三姑娘發這麽大的火呀,莫非是主子又做了什麽過分的、對不起人家的事。


    楚梓芸臉上的笑意似乎真了些,“如此說來我還要謝謝你家主子嘍?”


    主子究竟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才會讓楚三姑娘這般生氣啊!朗林不敢再多說一句,趕緊離開了。


    楚梓芸病還未好,所以隻在院內站了片刻便進了屋,關於十三皇子的事她還得盡快尋個日子與五公主說清楚。


    當天,楚聞寒從戶部迴來後便直接去了楚蓮院,自從上次與秦氏決裂後,他便再也不曾踏足過這裏,秦氏見他來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詫異。


    楚聞寒於她來說,無異於是橫在心上的一根刺,她又懼又怕,可又避不開,母子兩早就撕破了臉,秦氏也沒讓他坐,隻道:“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楚聞寒道:“之前你為何一定要讓三妹進宮參加皇上的壽宴?”


    秦氏輕笑一聲,“她名義上好歹也是楚國侯府的嫡女,嬌兒腿還未曾痊愈都可以去,她為何不能去?若是她不去,落在外人眼中還指不定說我如何偏心呢?怎麽?去了宮宴於她來說可是件好事,北武國太子不是看上她了嗎?”


    楚聞寒皺起眉來,一下子就戳破了她冠冕堂皇的理由,“宮宴上那麽多人,誰會關注楚國侯府一個小小的嫡女?北武國太子要做的事,你不會一開始就知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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