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笑了笑,二人同路走了沒多久便各自分開,迴到了自己的院子。


    楚梓芸迴了屋,找來香渠,問道:“香渠,你可知這京城哪個地方有惡犬買?”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越兇的越好。”


    香渠搖了搖頭,不解道:“姑娘,你問這個作甚?若是姑娘您想養隻小狗,奴婢可托人去打聽下。”


    楚梓芸道:“我不要普通的小狗,我要那種逮到人就咬的,你去給我打聽打聽哪裏有這種狗。”


    香渠臉色有些發白,趕緊勸道:“姑娘,你怎麽會想著養這種惡犬,萬一它將您咬傷了可怎麽辦?”


    楚梓芸笑眯眯道:“自然是為了防人,普通的狗可防不住有些人,你這幾天替我打聽打聽,這事於我而言很急。”狗買迴來她自然有專門的調教辦法,保管它聽話別人又不敢惹!


    香渠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楚梓芸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沒精神,一想到朗漠清半夜要過來,她太陽穴那邊就疼得厲害,早知道今日就不該與他對視,這一刻,她當真希望自己不曾看懂他的口型!不然也不用提前覺得糟心了!


    但她依舊不甘心,不甘心他想來就來!她的目光在屋門上轉了轉,又往屋門口的那塊地上看了看,嘴角扯出一抹邪惡的笑意,轉瞬即逝!


    晚上用過晚飯,梳洗好後,楚梓芸便讓習秋進了屋,並嚴肅的叮囑道:“從現在到明早卯時,你都不要出去,聽清了嗎?”


    習秋剛點了頭,楚梓芸便笑著從桌底下拖出一個不大的木箱,她從箱子裏抱出一個繡花球,隻不過這個繡花球細看之下會發現其周圍有裂縫,好像是被人用工具打開後又重新黏了起來,一眼看過去便知黏得極不牢,怕是隻要一摔,便會完全散架,一根繩子捆著繡花球,繩子的末端還係著一個鉤子。


    楚梓芸將繡花球遞給習秋,習秋接到手上才發現這繡花球重得厲害,她忍不住問道:“姑娘,這繡花球為何會這麽重?”


    楚梓芸嘿嘿一笑,“因為這繡花球裏裝的全是麵粉!”


    習秋:“……”楚梓芸咳了聲,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塊極薄的鐵板,她對習秋道:“你待會兒幫我扶著凳子,我要把這塊鐵板插到上端的門縫裏,到時候你再把這繡花球遞到我手上,知道嗎?”


    習秋越發不解,“姑娘,你這究竟是要做什麽呀?就算要抓賊,也不會有賊眼花跑到這破落小院裏來呀!”


    楚梓芸心想,若真是賊的話,她約莫會把繡花球換成一個鐵球,這樣砸下去才狠!為了不讓習秋擔心,她自然不能說是因為朗漠清半夜要來吧!她道:“我今日去找祖父告狀,誰也說不準秦氏會不會一大早就來尋我麻煩,所以我先將繡花球給按上去。”


    楚梓芸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習秋也沒懷疑,直接就信了。


    但在這個繡花球裝上去之前,她還有件事要做,她打開屋門,從荷包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將瓷瓶朝下,瓷瓶裏透明略帶點粘稠的液體便流了出來,淌了一地,等到瓶子裏再沒有液體流出來,楚梓芸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收起瓶子,又將門關上,偏過頭對習秋叮囑道:“我倒在屋外的液體有很大的粘性,你千萬不可踩上去。”


    言罷,她又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瓷瓶,笑眯眯道:“明早你出了屋子,將這瓷瓶裏的東西倒在上麵,等我起床後,我來將它擦掉。”


    習秋接過小瓷瓶,將它收好。但當她看見楚梓芸將兩張大小不一樣的凳子疊放在一起,人準備往上爬的時候,立刻上前道:“姑娘,奴婢會些武功,還是奴婢來做吧。”


    楚梓芸聳了聳肩,“行。”誰裝都沒差!


    做完後,捆綁著繡花球的繩子垂了下來,楚梓芸輕輕扯了扯,扯直了後將繩子末端的鉤子狠狠插進門裏,並用凳子腳敲了兩下!


    習秋忍不住抬頭看向鐵板上晃來晃去的繡花球,極當心自家姑娘再使一點勁兒,扯多了繩子,那繡花球就會從鐵板上掉下來,好在直至楚梓芸將鉤子完全敲進門裏,那繡花球還是沒掉下來。


    全部弄好後,楚梓芸後退一步,看了眼鐵板上的繡花球,滿意的笑了,她偏頭看向習秋,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習秋,我們睡吧。”


    習秋:“……”是有哪個倒黴蛋惹到姑娘了嗎?不過這大晚上的,會有嗎?


    熄了蠟燭,楚梓芸躺在床上沒多久便聽到習秋那邊傳來的平穩的唿吸聲,聽了會兒,聲音漸低,看來是睡得熟了!


    一直到半夜,楚梓芸都還沒睡著,眼睛睜得大大的,耳朵豎起,仔細的聽外麵的動靜,心下興奮得要命!


    來吧!快來吧!


    隻聽屋外傳來一聲極細微的響動,緊接其後,隻聽‘砰’的一聲響,這一聲響足以將院內所有的人都從夢中驚醒。


    楚梓芸閉上眼睛,躺在床上,按捺住了沒動。


    習秋原本平緩的唿吸聲加重,隻片刻便聽習秋的聲音傳來,“姑娘,姑娘,您醒了嗎?外麵好像有動靜,奴婢起身去看看。”


    楚梓芸‘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含糊,似是剛睡醒。


    習秋穿好衣服,起身摸索著將蠟燭點亮,拿著燭台出了主屋,楚梓芸也跟著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她起身走到外間,目光首先落在屋門口,當發現站在屋門口不得動彈的朗林時,楚梓芸真沒控製得住臉上的表情,詫異道:“朗林,怎麽是你?”


    朗林聳了聳肩,無奈道:“我聽到外麵有動靜便出來看看,見院內沒人卻發現主屋門開著,以為姑娘出了事,便想著進去看看,誰知道走到這裏便再也走不了了。”他的雙腳牢牢的黏在地上,拔都拔不起來。


    楚梓芸:“……”她有點拿不準朗漠清到底有沒有中招!


    院內的水芙和香渠這時候也從屋內出來了,她們瞧見站在主屋門口的朗林,在看到他腳下時,都驚奇的瞪大了眼,習秋道:“姑娘,要不今晚就將地上的這個處理掉吧?”


    楚梓芸點了點頭,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燭台,“嗯。”


    待習秋將小瓶子裏的藥水全部倒在粘液上後,楚梓芸道:“等上片刻你就可以動了,至於你腳上的這雙鞋子怕是要廢了!也罷,到時候補……”說到這,她的目光忽然停在了那雙鞋子上,心生疑惑!


    朗林出來前身上穿的是丫鬟的衣服,腳下穿的卻是一雙男人的靴子,那靴子將褲管撐得很大,遮都遮不住!雖然朗林是男孩子,但他急著出來前都能將丫鬟的衣服穿好,怎麽就鞋子穿錯了!她心下的疑惑越來越大,第一次開始懷疑朗林的身份其實並不是那麽簡單!


    見楚梓芸在打量自己,朗林有些心虛,麵上卻不顯,苦著臉道:“姑娘,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動啊?”


    楚梓芸笑道:“你若是覺得困,現在把腳從鞋子裏拔出來便是!這鞋子看上去頗大,你應該很容易將它脫下來吧。”話裏帶著試探。


    朗林裝傻,“姑娘,我生來腳大,要穿這麽大的鞋子。”


    楚梓芸:“……再等片刻就好了。”她看向水芙她們,“沒什麽事,都迴去睡吧,習秋,你也進來,關門吧,準備睡覺。”


    習秋點了點頭,當著朗林的麵將門給關上了!


    朗林:“……”三姑娘,你可真狠!主子,我這次可被你害慘了,三姑娘這麽聰明,不懷疑我才怪!


    進了屋,楚梓芸並沒有立刻去睡,而是問道:“院子裏可有出現可疑的痕跡?”


    習秋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凝重,“姑娘,那繡花球不見了,奴婢暫時沒有在院內找到它,且裏麵的麵粉全灑出來了,隻是除卻屋門口的那一塊地上有麵粉外,其他地方都是幹幹淨淨。且若真有人開了屋門,為何他沒有被黏在屋外,而後來過來的朗林卻被黏住了?”頓了下,她有些懷疑道:“姑娘,您是不是有事瞞著奴婢?”


    楚梓芸‘唔’了聲,“沒有啊。”她一臉嚴肅道:“習秋,也許今日是真有眼瞎的小賊闖錯了院子,不過那小賊有點本事,竟強行逃走了!至於朗林,也隻能說那孩子倒黴吧!院裏遭了賊這事明日還是和秦氏說一聲的好。”麵粉隻有屋門前有?莫非朗漠清此時躲在屋頂!一想到他現在是何等的狼狽,楚梓芸心情稍微好了些,眼睛也忍不住彎了彎!


    習秋:“……”姑娘,您真的不是在糊弄奴婢嗎!


    楚梓芸打了個哈欠,“習秋,困死了,快睡吧,想來那小賊在驚醒了我們後今夜是不敢再來了!”


    習秋心下歎了口氣,轉過身將門關上,等她重新躺到床上時,才覺得自家姑娘話裏有話!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很想爬起身將自家姑娘搖醒,問問她說的今夜不敢再來是什麽意思!是明天還是後天會再來?她們院子這麽窮到底有什麽值得那小賊惦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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