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楚國侯府的女眷迴了府,但男眷卻還不曾迴來。


    二房蔣氏在得知自己的女兒要被送進牢獄時,差點直接暈過去,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剛緩過勁兒便怒氣衝衝的往夕顏院趕。


    楚梓芸迴了夕顏院便吩咐道:“習秋,待會兒二房若是有人過來,不用客氣,直接給我敲暈了便是。”她現下是真沒精力再和這些人耗。


    習秋雖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畢竟她不曾跟著去戰國侯府,但依舊點了點頭。


    二房蔣氏過來的時候隻帶了一個丫鬟,還不等她衝進院子便被習秋給劈暈了,跟過來的丫鬟被嚇了一大跳,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夫人翻著白眼摔倒在地上,習秋冷眼看著她,“找個人過來把你家夫人抬迴去吧。”言罷,轉身入了內。


    那丫鬟在原地愣了好半響才迴過神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蔣氏便轉身小跑著去喊人了。


    直到過了辰時,楚國侯府的所有男丁才全部迴來,楚悍遠一迴到楚蓮院,秦氏便開始告狀,楚悍遠聽罷臉黑得像個鍋底,沉得厲害!他心裏擔心的不是楚梓豔會不會有危險,他擔心的是楚國侯府的姑娘入了牢獄,豈不是會壞了楚國侯府的聲譽,他皺著眉道:“這事你為何不早點與我說,我現下就去趟戰國侯府,讓他們放人。”


    秦氏道:“老爺,我這不是怕這件事影響了老爺的心情才沒有立刻派人去告訴你嗎?而且就算你現在去戰國侯府也沒用啊,這一切的源頭都出在楚梓芸身上,隻要她肯鬆個口,還會有這些事嗎?”


    楚悍遠想了片刻,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趟夕顏院,你隨我一起去,這孩子當真是太不懂事,怎麽能心狠到如此地步。”他卻忽視了這事一開始本就是楚梓豔想要害楚梓芸。


    秦氏點了點頭,跟在楚悍遠身後出了主屋,不等二人走出楚蓮院,便遇上了趕過來的楚聞寒,三人站定,楚聞寒先開了口,“父親,母親,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楚悍遠冷哼一聲,“去哪裏?當然是去夕顏院尋那心狠手辣的不孝子!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心狠到把自家姐妹往牢獄裏送的東西!”


    楚聞寒一聽臉色便冷了下來,他壓抑住心下的怒氣,“父親,你莫要忘了是四妹先將三妹推下了水,我倒是認為三妹做的沒錯,讓四妹在牢獄裏反省反省也好,心狠手辣!嗬!父親,您莫不是將這詞用錯了人!”


    楚悍遠臉色陰沉得嚇人,秦氏道:“聞寒,四丫頭確實做得也有錯,但直接將人送去牢獄實在是太過嚴重,自家姐妹有誤會迴家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弄得這般難看嗎?等四丫頭迴府後,讓她好好跟芸兒道個歉不就好了?”


    楚聞寒分毫不讓,“道歉?嗬,這種事可不是一句道歉就有用,若是那時候救得稍微遲了些,可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且我也聽說了,若不是今日發生的事被戰國侯府的暗衛親眼瞧見,四妹可是抵死不認的,這樣一個沒有半點悔改之心的歹毒之人,我覺得牢獄於她再適合不過。”


    他原本以為三妹是不小心落水,後來派楚毅去打聽才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心下的怒氣直往上竄,當時當真是恨不得直接衝去後院將楚梓豔扔進湖裏!後來仔細想想又覺得此事蹊蹺得很,原本戰國侯府老太君的壽宴根本輪不到二房的庶女去,可偏偏她今日不僅去了,還鬧出後來這一出事。


    他冰冷的目光忍不住落到秦氏身上,希望事情的真相真不是他所想的,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


    秦氏被楚聞寒冰涼的目光盯得全身一寒,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楚悍遠眉頭皺著能夾死一隻蚊子,他歎了口氣,過得片刻才道:“聞寒,你身為哥哥心疼三丫頭是應該的,但你不能不為楚國侯府的聲譽著想啊?而且,這楚國侯府將來可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楚聞寒眼底閃過一抹不屑與嘲弄,冷聲道:“父親,若要用犧牲芸兒來保住楚國侯府的聲譽,那這樣的楚國侯府,我不會要。”他深吸一口氣,“總之,今日誰也別想擾了三妹的清夢。”


    楚悍遠被他那帶著嘲弄的冰冷目光一刺,竟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待反應過來後惱怒道:“你給我讓開,這件事輪不到你來管。”


    楚聞寒道:“這件事我管定了。”


    楚悍遠忍不住大笑三聲,陰沉著臉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日你要如何阻止我!”言罷,他直接上前繞過楚聞寒。


    楚聞寒轉身,“父親,對不住。”言罷,伸手利索的劈在了楚悍遠的後頸部。


    楚悍遠根本不曾想到楚聞寒會直接對自己動手,都來不及轉身白眼一翻便往地上栽去,楚聞寒身邊的小廝上前接住楚悍遠,楚聞寒吩咐道:“送父親迴院裏歇息。”


    楚毅領命,身形一晃便帶著楚悍遠離開了。


    秦氏眼睛瞪大,整個人都是懵的,楚聞寒轉身看向秦氏,“母親,您也該迴屋休息了。”


    秦氏看著眼前身形挺拔、容貌俊美的青年,忽然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她忍不住問道:“若今日是嬌兒不小心將楚梓芸推下水,你會眼睜睜的看著嬌兒被送去牢獄嗎?”


    楚聞寒皺著眉頭道:“母親,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不小心,您早些歇息。”言罷轉身便離開了。


    明明不是冬日,秦氏卻覺得手腳冰涼,遍體生寒,她眼裏現出濃重的恨意,為什麽,為什麽她沒有個自己的兒子!


    蔣氏醒過來的時候已到了半夜,剛睜眼愣了會兒神她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罵,楚悍濤被她鬧得頭疼,忍不住怒聲嗬斥道:“還不給我閉嘴,大晚上的,吵什麽吵!”


    蔣氏被這麽一吼,聲音立時小了許多,過得片刻才紅著眼睛道:“老爺,豔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她現在生死不明,我能不著急嗎?你竟然還怪我!”言罷,便又小聲哭了起來。


    楚悍濤重重的歎了口氣,“別哭了,豔兒是我的親閨女,我如何不急,但急又能有什麽辦法,我一迴府收到消息後便去找了大哥,大哥也說了會幫我們,現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蔣氏咬了咬唇,惡狠狠道:“都是楚梓芸那賤蹄子,若不是她,我們豔兒怎會受這樣的苦!今日我去找她算賬,她竟然還讓她的丫鬟動手把我打暈了,當真是欺人太甚!等豔兒接迴來後,我定然要尋個法子好好懲治於她!”


    楚悍濤最厭惡的就是聽到這話,他不讚同道:“你說的這叫什麽話!你可知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若不是豔兒將三丫頭推進水裏,會發生後麵的事嗎?你該做的是好好去向三丫頭道個歉,這事才有挽迴,若你還想著尋她麻煩,趁早給我待在院子裏,哪裏也不許去。”


    蔣氏忍不住瞪大眼,不敢置信道:“老爺,豔兒是你的親閨女啊,你怎麽能幫著外人說話。”


    楚悍濤歎了口氣,“正是因為豔兒是我的親閨女,我才會教你如此做,罷了罷了,你明日不許出去,我自去向那三丫頭道歉。”


    蔣氏心下氣得要命,不甘的咬了咬唇,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便被楚悍濤狠狠瞪了迴去,心下越發恨起楚梓芸來。


    楚梓芸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水底的那種窒息感在夢中都揮之不去,讓她心悸,身子猛地一顫便從夢中驚醒。


    她睜開雙眼,身上出了汗,嗓子有些幹,迫切的想要喝口水,心到現在還在劇烈的跳個不停,她有些不想起身,略微提高聲音喚道:“習秋,幫我倒杯水過來。”


    等了片刻不見另一邊有動靜,她歎了口氣,用手撐在床單上準備起身,起到一半身子忽然僵住,恐懼瞬間牢牢包圍住她,到現在她才發現很不對勁兒,屋內安靜得厲害,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她豎起耳朵仔細去聽才發現連唿吸聲都極其微弱,就好像屋內隻有她一個人。


    原本還帶著體溫的汗已經冷了,肌膚與裏衣黏在一起,難受得緊,她心下有些害怕,偏過頭往習秋的床榻看去,但屋內太黑,根本看不清。


    她暗道自己多心,掀開被子摸索著下了床,隻走了一步便撞上了一堵帶著涼意的物體,她心下一跳,忍不住尖叫出聲,是真的被嚇到了。


    “叫什麽!”低沉、冰冷的磁性嗓音驀地響起。


    楚梓芸在聽到人聲後尖叫聲戛然而止,黑暗中,隻聽心‘砰砰砰’跳的厲害,仿佛要從身體裏蹦出來,在被嚇到後怒火就‘蹭蹭蹭’的從心底燒了上來,拳頭握緊,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你誰啊?大半夜的跑這裏來嚇什麽人!簡直是腦子有病!”


    朗漠清忍不住眯了眯眼,他自小便開始習武,內功深厚,就算是在這濃重的夜色裏,也能視物,雖沒有白日看得清楚,他低頭看著麵前還在喘著氣的小姑娘,竟沒有因為被她罵自己腦子有病而生氣,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想看看她此刻臉上的表情,說不定會很有趣,一想到這,朗漠清忍不住後退一步,又打量了下身前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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