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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淩厲的聲音似一道利刃劈開沉寂的空氣,令得這夜幕下的眾人皆是滯了滯,氣氛陡然凝固起來。片刻後,雲水劍派上下迴過神來,皆是嘩然,有些嗤笑這個清麗女子的不知天高地厚。


    要知道這山穀間已是布下天羅地網,就算是那鬼穀掌門前來,也是插翅難逃,更何況是一個雲水劍派的棄徒,莫不是她真的有通天之能嗎?天地間銀鈴般地笑聲響成一片,在這些年輕的弟子看來,這淩如是也不過是個名不副實的人而已。


    但那些地位崇高的長老們卻是無一人出聲,皆是緊蹙秀眉,緊緊盯著淩如是,生怕她突然發難。她們清楚多年以前身為雲水劍派天資第一人的淩如是,已是將雲水劍法練到了第十層,比她們這些長老中的一些人都要強,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誰也不能估摸出淩如是的深淺。


    饒是當年一手陷害淩如是的賀長老,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淩如是已是深不可測,顯然剛剛那番豪言並不是虛張聲勢。到最後,還是老邁的明長老輕咳了聲,抬手製止了雲水劍派弟子的喧鬧,其抬起渾濁的雙眸,有些悲戚地歎道:“如是,真要不顧一切,以命相搏嗎?雖然老朽知道你的武功已是超過我,但在這天羅地網之下,你絕無勝算的”


    淩如是一滯,隨意地笑笑,抬眼環顧那些滿是傲氣的雲水弟子,自顧搖了搖螓首,重新掩上那薄薄的麵紗,淡言道:“明長老,如是一向敬你,但也不得不說你是鼠目寸光了天羅地網?還是用事實說話的好”


    賀長老見淩如是竟是都不給明長老麵子,心中一喜,忙厲聲道:“淩如是,你罪孽深重,盜走雲水劍,不顧師門於預,毅然嫁為人妻,已是被逐出了師門。現如今,你依舊不知悔改,竟是公然潛入雲水劍派,欲對掌門不利,顯然你已經入魔今日,我雲水劍派必然要傾全派之力留下你,讓你在祖師牌位前懺悔”


    一番豪言壯語激起了雲水劍派弟子的磅礴氣勢,賀長老得意一笑,故意躬身詢問明長老的意思。明長老瞅了瞅依舊挺立的清麗女子,欲言又止,但終究是輕歎一聲,微微頷首,低語道:“不要下殺手,我們還需要知道雲水劍如今的去向”


    雖然那話語聲不大,但淩如是依舊聽得真切,心中一冷,瞥著那個白發老人,自嘲笑了笑,原來這個人也和所有人一樣,所在意的不過是權勢而已。


    還在淩如是感歎之時,淩妃衣已是踏前一步,貴為掌門的她在此時才是她真正要表現的時刻。她冷笑一聲,抬起手指指著那個女子,高聲喝道:“淩如是,你剛剛的豪氣哪裏去了?嗬嗬……本掌門不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嗎?那麽,你就來破破我雲水劍派的鎮派大陣試試”


    話音一落,淩如是偏頭望了望一旁早已是準備發號施令的賀長老,而賀長老心中一蕩,意氣風發地命令道:“我以大長老的身份命令你們,所有的長老結起劍陣,所有弟子在外圍結陣而待,一定不能讓這個欺師滅祖的忤逆之徒逃脫”


    “是”雲水劍派上下高聲應允,響徹這夜色濃鬱的山穀,氣勢驚人。


    “哦?”淩如是怔怔地望著那些變了氣勢的雲水劍派弟子,心中暗凜,看來這兩人已是完全掌控了雲水劍派了,饒是淩如是心中早有準備,但如今卻與著這些師門姐妹對陣,她還是有些唏噓。


    倏然,長老們率先發難,因為她們的武功較高,配合倒是純熟,幾個翻身移步之後,已是將淩如是圍在了陣中。這套劍陣的精髓就在於劍意凜然,生生不息,人人皆可為攻,是為雲水劍派的鎮派大陣,自然威力十足。


    “鎮派大陣?”出生於此的她自然對這個陣法知之甚詳,輾轉幾下,輕鬆躲過了不時飄來的幾朵劍花,竟是還有閑情調笑道,“若是這個劍陣沒有變化的話,已是對我無用了淩妃衣,若是你當掌門的這些年裏,這個劍陣還是如從前一樣,那你們是擋不住我的”


    話罷,淩如是是想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一般,閃動的速度突然加快,還時不時擊昏了一些雲水長老,令得四周的雲水劍派弟子大驚失色。


    淩妃衣臉色冰冷,沉聲道:“莫要得意,淩如是”說話間,她已是抬手一招,原本的劍陣頃刻間卻是縮小了大半,但威力依舊不減,原來他們已是在陣眼交合處是以利劍為輔,如此一來,劍意真是懾人。


    正在與這陣法周旋的淩如是早已注意到陣型的變化,心中一凜,已是對淩妃衣的臨場指揮讚歎不已。但就算如此,淩如是依舊麵色如常,似是仍然可以遊刃有餘。


    明長老在一旁感受著場中的變化,雖然淩如是看似隻能防禦,不斷躲閃著劍陣中不斷飄來的劍花,但看慣紅塵的她又怎麽會看不出淩如是尚未使出全力,因而其緊蹙起白眉,輕輕搖頭,歎道:“可惜了,若淩如是還在本門,那麽本門的實力會顯著提升。她無論從武功,聲望等,都是無愧於掌門之名……”


    一旁的賀長老心中一急,忙是提醒道:“明長老,此女已然入魔,我覺得還是讓長老們下殺手吧,除魔衛道之事,人人有責再說,淩妃衣也不比這個棄徒差”


    明長老顯得略微躊躇,又瞥了眼已是徹底與雲水劍派決裂的白衣女子,心中一橫,便是沉聲道:“就按你說的吧但若是殺死了淩如是,那雲水劍的下落?”


    “明長老放心,雲水劍也一定是在葉風手裏,隻需我們派出弟子去接應淩素,恐怕雲水劍必然會再歸雲水劍派的”賀長老自信地說道。


    話罷,賀長老與淩妃衣對視一眼,二人皆是微微頷首,淩妃衣心中明悟,當即抬手,做了一個手勢。此手勢一出,淩如是所受的壓力陡然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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