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自然記得。”


    肆豫景狂眼神暗了暗,他不想聽到落千嵐說出那種話,他的心中還是存了些許的期望的。


    然而,落千嵐還是把他的那抹期望給破滅了。


    “太子殿下身為蒼禦國的太子,卻來這雲國做王爺,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了吧?”


    “哦?那你是什麽意思?”


    肆豫景狂懶散的靠在一棵樹上,對著落千嵐說道,手指似乎在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手中的扳指。


    “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身為儲君,卻來這敵國,想必,大家都會揣測太子殿下的用心。


    這對兩國的和平可是一個沉痛的打擊,如果這件事一公之於眾,那麽雲國就有了足以率先發起戰爭的一個理由。


    到時候,你們蒼禦國的百姓定然會對你這太子失去民心,別忘了,還有一個從來都是處在中立狀態的風國,風國不插手,雲國的勝算定會增大。


    屆時,太子殿下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落千嵐說道,眼裏有著與她這個年齡不符合的老練與成熟。


    “你威脅我?”


    肆豫景狂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一開始對落千嵐的些許期望沒有了。


    果真如她先前所說,“不擇手段。”


    “威脅?何來威脅?太子殿下可是說錯了,千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怎麽膽敢威脅蒼禦國的儲君,這可是一筆多麽不合算的買賣。


    千嵐在闡述著一件極其普通的事實罷了。”


    落千嵐抬頭,眼裏的冷漠又一次刺傷了肆豫景狂。


    “你不要忘了,知道孤身份的人,此刻隻有你一個,現在這種情況,孤想要殺了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反正在這迷迭穀死了一個人,也不會有人去探查真實情況。”


    肆豫景狂威脅道。


    也許,在以前,他根本不會和落千嵐費這麽多的廢話,直接就把她給殺了,這樣,他的身份根本不用擔心暴露。


    現在,竟然就是這麽鬼使神差的,就要來和落千嵐說了。


    現在,落千嵐沒有答話,他就已經猜測到了落千嵐要說的。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各得所需不是嗎?太子殿下留下小女子的命,小女子替殿下保守這個秘密。


    且,太子殿下身上的毒,可是冰浴火,毒發時生不如死不說,單單就這冰浴火的主人,想必身份也不簡單的吧……


    所以,我們之間做下交易,才是最為妥當的方式。”


    果然,落千嵐的口中吐露出一件極其自然不過的事情。


    做交易,做交易……


    她的腦袋裏難道永遠都隻有這個嗎?


    從來都是如何去算計別人,如何是去和別人交易……


    小小年紀,城府如此之深,更不要說若幹年後她的作為了。


    但是,他肆豫景狂就是發賤了是不是,偏偏愛上了這麽一個城府如此之深的丫頭。


    讓他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了。


    “你有什麽本錢,拿來和本王做交易?”


    肆豫景狂的嘴裏冷冰冰吐露出這幾個字,幾乎沒有怎麽看落千嵐。


    “小女子的這一身醫術和這腦子裏的智謀便是本錢。”


    落千嵐淺笑,清亮的眸子裏倒映出肆豫景狂俊美的臉龐。


    “你能為我做的。”


    肆豫景狂簡潔明了的說道。


    他故作冷漠其實不過是想看看落千嵐真正能為他做的。


    “雲國,千嵐,定然可以讓太子殿下得到!”


    落千嵐十分自信的說道,絲毫沒有想到這句話可能給人的衝擊力有多麽的大。


    “雲國?”


    肆豫景狂笑了笑,似乎沒有把落千嵐的這句話給真的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不相信?不知太子殿下可知這醫術的作用,可醫人,亦可殺人,權謀也不是男子才能夠左右,女子,亦可!”


    落千嵐繼續對肆豫景狂說道,她眼裏的自信,能夠灼傷人的眼睛。


    使人不得不相信她話裏的真實性。


    落千嵐緊緊盯著肆豫景狂,她相信,肆豫景狂一定能夠答應她的請求,他定然是個惜才之人,即使是女子,他也不會像其他人一般,不屑一顧。


    她在賭,賭肆豫景狂不會不答應這個交易,如同宮宴時,他在賭肆豫景狂願不願意和她做交易時一樣。


    同樣兩個人,隻不過賭注變了罷了,其他的,並無一處改變。


    良久,隻聽一聲清淺的歎息,“好啊,這個交易,孤允了,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麽?”


    肆豫景狂可以說對落千嵐已經很了解了,像她這樣的人,定是說到做到。


    雖然,他也覺得這個小丫頭說的話有些不切合實際,但是,他就是很白癡的沒有質疑。


    “小女子要得很簡單,隻需要太子殿下將小女子的話記在心裏,和小女子站在同一個陣營,


    能夠在小女子受到敵人的圍攻時,伸出救援的手,其他的,自然全部都是小女子的事情了。”


    落千嵐說出了這麽一個基本上都不能算是條件的一個條件。


    “好吧,孤答應了。”


    肆豫景狂點了點頭。


    這個丫頭,要他說什麽才好,不擇手段,當真是不擇手段了嗎……


    “千嵐,你的心底,到底埋藏著什麽秘密?”


    肆豫景狂沒有經過什麽思考,直接就問了出來。


    “想必這個不是太子殿下應該管的。”


    落千嵐的語氣陡然冷下了幾分。


    肆豫景狂沒有說話了,帶著一直被兩個人的小白,向前走去。


    “不管你落千嵐如何,要做什麽……你……早晚都得是孤的太子妃,你記住……”


    兩個人之間已經微微拉開了些許的距離,肆豫景狂的聲音最後終於還是歎了歎息。


    不過,這一切,落千嵐都不知道。


    因為兩個人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迷境中。


    所以,帶著迷霧的情況下,肆豫景狂便十分霸道的把落千嵐的手給牽了過來,美其名曰:“怕她迷路。”


    “小心。”


    肆豫景狂突然向落千嵐說道。


    “好了,沒事了,咱們走吧。”


    肆豫景狂立刻又變成了先前的雲淡風輕的樣子。


    “等等。”


    落千嵐沒有移動半分的步子,她緊緊盯著眼前的地麵,似乎要將這薄霧裏給看透。


    “怎麽了?”


    肆豫景狂故作不解。


    “有人,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落千嵐看著肆豫景狂,似乎要將他給看穿。


    “人在哪裏?為什麽我沒有看到?”


    肆豫景狂打死不承認。


    落千嵐狠狠甩開他一直強製拉著她的那雙手。


    “那這是什麽?”


    落千嵐把剛剛肆豫景狂踢走的某隻妖孽給指了出來。


    看著肆豫景狂的眼眸快要迸發出火苗來。


    “這也不是人啊,明明就是個不男不女,和宦官一樣的特殊群種好不好。”


    肆豫景狂看著眼前“美豔動人”的夏侯說道,語氣裏滿是不屑。


    落千嵐的嘴角抽了一下,誰說的蒼禦太子冷若冰霜,高貴萬分的,眼前這個真的是嗎?


    又是誰說的,焚情閣的閣主是個所向披靡的大人物,確定是眼前這個小心眼到不行的男人嗎?


    “救他。”


    落千嵐說道。


    肆豫景狂沒有反應,他很討厭這個該死的夏侯合歡,以前總是給他送女人,結果他都給原封不動退迴去後,這個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就叫他老處男。


    所以,他還巴不得這個娘娘腔死,省的活著礙眼。


    “過來呀,你在那裏幹嘛?”


    落千嵐冷冷看了一眼根本就沒有打算插手的肆豫景狂。


    “我不救他。”


    肆豫景狂簡潔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我救。”


    落千嵐沒有管他,正要把夏侯合歡給抱起來坐著,肆豫景狂已經搶先一步。


    “怎麽能讓孤的女人去碰別的男人呢?”


    聽到這句話,落千嵐下意識的已經自動屏蔽住了。


    不聽不聽,她什麽都沒有聽到。


    “救這個娘娘腔做什麽?”


    肆豫景狂皺眉,趕緊把剛才碰到夏侯合歡的衣服給好好的拍了拍,生怕沾上夏侯合歡的味道。


    “你可知道夏侯合歡是誰?”


    落千嵐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看著夏侯合歡的目光充滿了算計。


    “什麽身份?”


    肆豫景狂也來了興趣。


    “他,就是當朝二皇子,皇甫承夜,夜王,也就是你名義上的二哥。”


    落千嵐眼裏看著夏侯合歡,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可能。”


    肆豫景狂斬釘截鐵的說道。


    “皇甫承夜在外帶兵打仗,怎麽可能在這裏?


    合歡宮更是幾年前就一直出現江湖,何況夏侯合歡又經常在外惹事,沒少給孤找麻煩,怎麽可能是遠在邊疆的皇甫承夜?”


    “這可不一定。”


    落千繼續說道:“別忘了,皇甫承夜的身邊可是有著我那大哥呢,我那大哥懂得兵法,獨自一人帶兵打仗可不是什麽難事。


    在邊疆隻需要找一個人,代替他就可以,而且,總是給你找事的也許也不是他本人,真真假假,替換著替換著,久而久之,可就沒有人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肆豫景狂看著眼前的落千嵐,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人他其實根本就看不透,太過於深沉。


    “你又怎麽肯定這就是真正的皇甫承夜?”


    肆豫景狂緊緊盯著落千嵐,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他的脖子處,有一塊蝴蝶形狀的胎記。”


    肆豫景狂的臉黑了下來,居然還知道有胎記。


    肆豫景狂附身到夏侯合歡的旁邊,在他的脖子處果然發現了一塊蝴蝶形狀的胎記。


    “你怎麽知道的?”


    肆豫景狂語氣裏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這麽隱秘的地方都知道,真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那麽熟撚。


    “上次他綁架時我看到的,”


    這句話說完後肆豫景狂的臉色才好些。


    其實,在前世落千嵐便已經知道了夏侯合歡和皇甫承夜是一個人,這一世一,她更是知道這皇甫承夜來這迷迭穀有什麽目的,要不然,她又不是前世那個隻知道救人醫人的傻子,怎麽會去做虧本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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