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號上警報犀利又刺耳。周圍的人們快速的跑動起來。有趕往戰鬥崗位的炮手,有協調內部運作的維修技師。一片忙亂之中,隻有我這個閑人無所事事的到處亂晃。本想著前往我熟悉的陸戰隊所在位置,可是想到自己的狀態,還是不要拖別人的後退為好。


    有心去找座位參謀補充在艦橋的魏雷利和馬克西姆,又怕給他們惹麻煩。晃晃悠悠一大圈子,我發現自己竟然處於無處可去的狀態。


    “長官,馬上要進入超機動狀態了,您不去自己的崗位嗎?”


    一個內務兵有些不確定的向我詢問。這是個稚嫩的麵孔,連這種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都補充上戰場了,看來我們太陽係的人力資源已經現出凋零之勢。曾幾何時,超過200億的人口,還是讓人頭痛的數字,轉眼間已經到了要未成年人上戰場的地步。想象這兩年來發生的一切,有種細思極恐感受。


    他一定不認識我,連自己的直屬上官都不認得,隻能說明小家夥是剛完成新兵訓練就直接補充上來的。


    “唿!你看我現在這幅樣子,像是找到崗位的人嗎?......如果是非直接參戰人員,應該去哪兒?”


    “呃,你真的是大校?”


    “不管是什麽軍銜,我現在無法參加戰鬥,所以需要你來告訴我該去哪裏?”


    小家夥放下拘謹的神態,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我。


    “好吧,你跟我來,不要耍什麽花招。”


    我不由得苦笑,這都是什麽事兒。一旦失去了力量,在軍隊裏就寸步難行。這裏還真是個現實的地方。


    內務部隊指揮部位於艦橋的下一層,我們這裏過去必須要曾作代步車前往,這一來一迴既花時間又麻煩,正值雲山號進入戰鬥狀態的檔口,小夥子顯得很不耐煩。


    他幾乎是用看押的姿勢把我弄上了車,當看到我從軍服低下露出的機械的右臂以及雙腿時,小家夥明顯楞了一下,並後退了幾步。隨即他好像認為不能在我這個嫌疑人麵前掉份兒,強迫自己靠近我,坐在我的身邊。


    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一樣,不過從他是不是握住突擊步槍的把手,手指不聽的重複著扣扳機的預備動作可以看出,他的內心著實不怎麽平靜來著。


    “你很緊張!?”


    “你胡說,我是個勇敢的戰士。”


    “勇敢與否同是否緊張並不衝突,你很緊張?!”


    小家夥衝著我呲著呀,“我是不會輸給你這樣的人的。”


    “哦,我這樣的人,我是怎麽樣的人?”


    “你是個逃兵。”


    “你是軍法官?”


    “不是......”


    “不是軍法官,就能不經審判隨意給一名大校扣上逃兵的帽子?”


    “......”


    “軍隊可是個很現實的地方,話不能亂說的哦。”


    我表現出揶揄的神情,小夥子在我的注視下顯得局促不安起來。


    “反正,一會兒到了指揮部,就會有傑倫的,而我......”


    “而你沒有資格做出判斷。”


    在我的注視下,小家夥反倒像是個逃兵,心虛的低下頭去。


    眼前的灰影一晃而過。


    “停車!”


    “怎麽迴事?”


    小夥子停車後用驚疑不定目光注視著我。


    “剛才岔路方向有幾個影子,很可疑。我們去看看。”


    我說著便跳下代步車,走了幾步卻沒有聽到跟上的聲音。


    迴頭看到小夥子寒著臉,他舉著突擊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朝向我的胸口。


    “別欺負我年紀小,隻要你不老實,照樣讓你好看!”


    “沒空同你瞎扯,剛才那幾個影子絕對不是人類,我們必須去看看。”


    “你在走一步試試,我會開槍的!!!”


    小夥子絕對是認真的,因為我看到他抓住突擊步槍的手正在發抖,扣住扳機的手指也在抽動著。他現在這個樣子,不要說維持住,稍微時間長一些就會走火傷人。我在心裏不禁自嘲的想,要是我在這裏死在一個菜鳥的手上,算不算是惡貫滿盈呢。畢竟那麽多戰友在身邊死去,唯獨我幸存,這本身就是很大的罪過吧。


    話雖然如此,我卻不能就此失去,因為以我的經驗,剛才看到的影子,是機械殺手無疑。不管它們出現在這裏的目的為何,絕對不能讓它們靠近艦橋。


    “哦,你想開槍,為什麽?就因為一名大校發現了可以的敵人,讓你站住協助查看情況嗎?!”


    為了盡快解決眼前煩人的小家夥,我采取了平時不削於使用的恐嚇的辦法。


    “你....你別過來,你現在是個逃兵嫌疑人,不允許你再靠近,不然我要開槍了?!”


    “開個屁槍,眼前就有敵人在艦內活動,你卻把武器指向自己人。”


    這時候有其它人的代步車經過。看到我們這裏出了事情,他們漸漸的靠近過來。小夥子的眼神在一刹那間離開了我,這是個致命的錯誤,尤其對於近距離的格鬥來說。


    經過這幾天的磨合,我已漸漸恢複了對於義肢的掌控,雖然沒有達到芯片完好時的水準,卻也不影響我做出正常的戰術動作。一聲驚唿中,突擊步槍響起,火線穿過我的身側,打在天花板和艙壁上,激起連串的火花的同時,也讓周圍靠近的士兵一個個趴下,以躲避榴彈的攻擊,趁著這個間隙我上前劈手奪過步槍,小夥子還想要搶迴,被我一腳踹翻在地。


    這些動作一氣嗬成,是自從失去了腦域感知能力以來,我第一次成功做出戰鬥動作。雖說目標僅僅是個菜鳥卻也讓我對於自身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定位。


    就像哈丁說的那樣,這僅僅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心情大好下,不由得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不再去理會小夥子內務兵的糾纏,大聲嗬斥著讓靠近的士兵跟上,那些個機械殺手可是極為可怕的存在,怎麽會讓他麽混進旗艦的?


    一邊吩咐哭喊著的小家夥聯絡內務部隊指揮部,讓他們派人圍剿機械殺手,一邊帶著人從剛才發現它們的位置尾隨上去。


    小夥子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卻被身邊的士兵們一頓嚇唬,隻能乖乖的聯絡上級去了。而我帶著人轉入輔助通路。


    習慣的想要用腦域感知探查前麵的情況,卻發現這種好用的能力不再,隻能一邊在內心罵罵咧咧,一邊按照星際步兵操典的要求,以偵查前進的標準姿態一步步的向牆角方向挪過去。身後的戰士們也都有著戰鬥經驗,同我組成協調團隊,槍口分別指向不同的方向,使得我們在攻防上都沒有死角。


    這種搜尋方式確實安全,卻有著效率低下,且懼怕手雷等人員殺傷武器的缺陷。要是還有腦域感知能力,這種轉角不用一秒鍾就衝過去了,哪怕會遇到伏擊,在感知能力麵前如同親見,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我一邊還念這過去的種種便利,卻又隻能告誡自己,過去不再,自己必須麵對已經沒有感知能力的現實。


    慢慢轉過去,啞光處理的金屬特有的漫反射出現在視野的一角,我憑借著以往的經驗,下意識的扣動扳機,在沒有看清對方全貌的時候,衝著牆角就開始發動打擊。身後的戰士們被我突然發動的攻擊嚇到,也都下意識的開火。隨著一連串的火星在牆角飛射,一道黑影衝天而起,從過道拐角的天花板遠端轉而來個大圈子,向我們的這一邊繞向。士兵們立刻被這個黑影吸進了注意力,突擊步槍毫不吝惜子彈的把彈藥傾瀉過去,而我依舊穩穩的守住牆角,連那個黑影是否被擊中也不去確認,因為我很清楚,這麽快速度下,那個被我看到輪廓的敵人是不可能從遠端出現的。離我們最近,也最具威脅的家夥還在轉角處。


    就在此時,機械殺手暗紅色監視器那無機質的光芒掃過,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灰褐色的,纖細的身軀剛出現便引得槍口噴出火舌。隨著金屬的射釘不斷擊打在機體身上,機械殺手以一種醉漢蹣跚的姿勢向我撲來。


    緊要關頭,抬腳把它踢飛出去,拐角視野不及之處刺目的光芒一閃,隨即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同一時間半空中爆炸響起,我隻來得及撲向牆角,把身體蜷縮成一團,便感到身體被彈片切割的痛楚。


    ......


    ......


    再次睜開眼睛,高聳的天花板下,我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適應了周圍光線帶來的刺痛感覺,眼睛有些濕潤。不過還是能夠看到床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較小纖細的人,正在穿透專心削著貌似蘋果的東西。她的手藝不行,蘋果皮還未完全去除,基本上已經沒了半個。


    看她認真的樣子,我不忍心去打擾,卻又實在有些看不過去。


    “你......這樣子弄,我就隻能吃核了。”


    開口突出的聲音,沙啞難聽,我被自己的說話聲嚇了一跳。


    人影轉過頭,露出一張嬌俏可人的麵孔。她先是疑惑,隨即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再然後是哭中帶著笑,亦或者笑裏帶著哭腔的難以描述的神情。


    隨即她把水果刀和那可憐的蘋果一起丟在一邊,我努力的低頭確認水果刀沒有插在我的身上什麽地方。


    “醒了!你醒了!!天啊,你醒了......”


    隻能用尖叫來形容的話語,泣不成聲中,我看到特蕾莎撲上來把我的頭抱住,用力的攬入懷中,使勁搖晃著。


    經過一些列天旋地轉,以及快要窒息的掙紮後,我終於從死亡線上逃了迴來。


    “我可是病人,你能不能溫柔一些。”


    第二句話,嘶啞已經好了許多,可是聲音同原本的我還是想去甚遠。估計是長時間沒有說話了吧。


    麵對眼前瘋瘋癲癲,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特蕾莎,我內心湧起一股溫暖。至少還有人記得我,為我擔憂。


    興奮過後,是長時間的沉默,特蕾莎紅著臉,努力壓抑自己情緒的努力看上去很非常可愛。


    “我睡了多久,怎麽連講話都好像會撕裂嗓子一樣?”


    她就這樣注視著我,就好像在欣賞某種絕世的傑作。


    “你睡了好久好久,久的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


    她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的溫柔,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像要滴出水來。


    “......艦隊怎麽樣了?我隻記得廣播說沃爾夫人出爾反爾,然後琪亞娜就衝出去戰鬥了,再然後碰上了機械殺手。”


    特蕾莎用手封住了我的嘴。本想要抗議的,可是那種柔軟的觸感實在是很好,我生怕她把手抽走,而隻能不說話。


    “暫時不要談這些好嗎?你大病初愈,肯定已經累了,好好休息。”


    隨著話語的尾音,特蕾莎俯下身來,濕潤滑膩的觸感在額頭輕點了一下。


    就好像是魔法,我竟然感覺到疲勞洶湧襲來,連眼睛都睜不開,隨即便沉沉的睡去。


    ......


    ......


    再次睜眼時,我已經感覺到好了許多,身邊多了幾台複健用機器人,不管是手腳還是軀幹的大肌肉群都在他們靈巧的機械手的按揉下感到了一陣陣麻酥酥。


    機器人比較執拗,即使我再三命令,他們還是堅持了差不多半小時的康複按摩才放我下床。


    地麵踏實的觸感,沒有星艦上總是存在的微微的震動。我現在應該是在地麵上,至少是在一顆大衛星的表麵。


    房間簡潔又幹淨,卻少了許多生活的氣息,標準的宇宙殖民用房間內飾。伸了個懶腰,我信步走向門口,總覺的怪怪的,低頭確認時才發現,原本應該是機械義肢的兩條腿已經被真正的肉腿說取代,趕忙伸出自己的右臂,同樣的,這裏也沒有機械假肢。看來他們是趁著治愈傷口的機會,連帶著把斷肢再生的工作一起做掉了。


    重新恢複到了全部的肉身,是一直以來是我期望和平到來時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但是願望真的實現了,卻又覺得有那裏空落落的。


    失去力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心裏這樣想著。如果一直以義肢狀態生活數十年,我根本就不會想要恢複原狀了吧。


    自動門開啟,又在身後關上。這裏是一處類似地下基地的設施,走道也算寬敞,天花板和照明都不錯,可比起軍用設施來,這裏不管是裝潢還是用料的高級程度都查了一截,應該是民用設施,我這樣判斷到。


    一路走上擁有人行步道的主通路,來來往往的,除了運送貨物的車輛、機器人以及穿著工作服的人類外,沒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也沒有看到本應該在大型軍事基地隨處可見的內部安防機關炮。


    看來這裏真的是民用設施。結合特蕾莎的身份,八成是新的火星之子的基地吧。


    我一路走馬觀花,也想找個人問問情況,卻發現大家都很忙,步履匆匆,便不好意思把人拉住。


    “首領!你醒來了嗎?在這裏做什麽?”


    驚訝的聲音出自於阿卡麗,那個一直跟在特蕾莎身邊的能夠女助手。


    “我到處看看,特蕾莎在哪兒,我剛醒過來還搞不清楚狀況,麻煩你帶我去見她。”


    “怪不得昨天她突然變得興高采烈呢,沒問題,不過您需要等待很長時間,畢竟現在百廢待興,一切都不在正軌上,每天的會議多的讓人恨不得要把身體掰開來使用。”


    終於能夠碰到個認識的人,把我從那種一無所措的狀態解救出來,也讓我放下醒來。


    阿卡麗熟練的找到代步車,我們倆並肩坐在一起。看來特蕾莎辦公的地方離開這裏並不及近。幸虧我遇到了阿卡麗,要是想要靠兩條肉腿走過去,也許要有餓肚子的風險呢。


    “能告訴我,昏睡了多長時間嗎?昨天醒來時特蕾莎雖然在場,可惜沒來得及問,又睡著了。”


    阿卡麗有著圓臉以及精幹的外貌,她這時候的表情,似笑非笑,雖然看不出她到底是想要嘲笑我還是真心為我高興,不過這種和平年代,安寧祥和的氣氛還是讓我有了一種久違了的溫暖的感覺。


    “你這一覺可是錯過了許多事情,因為我不知道你具體是什麽時候昏迷的,隻知道兩個月前,從軍隊的運輸艇上,把你接迴來時,特蕾莎那種失魂落魄的模樣,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原來是這樣,至少也昏迷了兩個月以上了......”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特蕾莎的難過神情才是我說話內容的重點!”


    “抱歉,我也不願意看到她難受的模樣,隻是昏迷了那麽久,有著太多在意的事情,一時顧不上來。”


    阿卡麗橫了我一眼,“狡辯,你不用擔心什麽,雖然沒有大獲全勝之類的事情發生,也不存在所謂的潰敗。拖那些個能夠獨立操控星艦的姑娘們的福,艦隊主力總算撐到了柏蘭德人確切情報的抵達。超級意誌沒有離開太陽係,而是在太陽係重力邊緣的一顆類地行星上擺出防禦的態勢,因此沃爾夫人停止了對我們主力艦隊的進攻,雙方在草擬了一個互助條約後,情況就穩定下來了。”


    “哦,那麽我們還繼續保有木星、土星以及海王星係統嗎?”


    “這怎麽說呢,理論上算是吧。木星係統內的所有設施,包括我們火星之子的設備、礦船全部被打爛了,幾年內根本沒有可能恢複。海王星係統,柏蘭德人把那裏弄的烏煙瘴氣,所有已知的礦點、可用的基礎設施,都被它們的生物介質汙染了,那些個東西,別說清楚,連接觸下來會不會被感染都有疑問。唯有土星係統,拖你的福,據說不設防的計策就是你提出來的。”,說道這裏阿卡麗好像突然來氣了是的,變得怒目圓睜,狠狠的在我的肩膀上捶了一拳,也許是新接的手臂還不牢固,又或者新肉體的神經接續太過敏感,她的這一下痛的我呲牙咧嘴,差點慘叫出聲來。“得了!瞧你這點出息,戰場英雄這幅模樣趁早別讓人看到,不然還不笑掉大牙。”


    “大姐,不是我不給力,是你的拳頭太重好不好......先別說這些,你為什麽打我,不是說我的不設防計策有效嘛。”


    “虧你還是個男人,讓一個年輕女孩子替你背鍋,你知道不設防的宣告發送出去,有多少沒腦子的家夥罵特蕾莎叛徒,婊子嗎?要不是我和安德森兩個拚命護住她,也許你就看不到親愛的特蕾莎了。”


    看著阿卡麗氣哼哼的模樣,想象著她以及大塊頭安德森護著嬌小卻傲氣的特蕾莎在人們的怒罵和石塊中走過的樣子,我的心裏不由得一酸,“確實,把這個膽子壓在她身上實在是太重了。”


    也許是看我的神情不似作假,阿卡麗的語氣柔和下來,“我也知道,你是幹大事的人。據說這次能夠成功重傷超級意誌以及打破沃爾夫人陰謀,主要還是你的功勞,更何況星艦核心那些丫頭還把你叫做什麽來著,對了,她們叫你引路人。所以臨時政府那些大人物們,可是很著緊你呢,聽說還在醞釀著讓你當國防軍的總參謀長呢!”


    說完這些,阿卡麗疑惑的看著我,“怎麽?不高興嗎?你可是馬上也要成為大人物了哦!”


    “不,我不會接受什麽總參謀長職位的。我要留下來,幫助特蕾莎,重建火星之子。”


    “......真的假的?!”


    “這是我的最終決定,什麽戰爭啊!政治啊!還有殺戮之類的,我已經經受了太多了,也付出了太多。唿,既然現在是難得的和平的機會,超級意誌這樣的大家夥,一旦修整起來,也許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才會再次發動攻擊,有這麽多時間足夠我們土星係統恢複元氣。新的一代也會成長起來。他們暫時不再需要我這樣的廝殺漢,而我知道,有地方更加迫切的需要我,所以我要留在最需要我的地方。不為別的,隻為那份屬於我的思念。”


    “......”


    代步車在一處擁有玻璃幕牆的建築前停下,一群人剛從建築中湧出,看樣子他們剛剛經曆了激烈的辯論和爭吵,很多人臉上還留有憤憤不平以及激動神情留下的麵紅耳赤。


    這許多人中,有個嬌俏的身影,傲然的行走其中,她的神態堅定,目光銳利,渾身上下的鬥誌像要滿溢出來一樣。


    看到她,我笑了起來,昂首闊步的走了過去,雙臂自然的張開,既像是要擁抱那俏麗的身軀,又像是去擁抱那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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