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天忙完以後, 敖木特意迴家去安慰氣壞了的張琳雅和敖珍。而還在他們一家人吃飯的時候, 張琳雅就接到了教導主任親自打來的道歉電話。張琳雅將手機開啟了免提, 看向敖木。敖木輕輕搖了搖頭。張琳雅阻止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並不覺得這件事的性質是簡單的一句道歉就可以磨平的。我還是等待教育部方麵的消息。再見。”張琳雅掛斷了電話, 看著敖木輕輕點點頭。吳麗麗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整個人都沉默了很多。好不容易被家裏培養出來的一點開朗,此時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最近這段時間,吳麗麗承受了太多。不光是關於那人渣一家,在學校裏頭, 她也有太大的壓力。很多時候,她甚至會去想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張琳雅掛斷了電話,看向吳麗麗道:“你看見了嗎?對方已經打電話過來認錯了。知道這代表什麽嗎?”吳麗麗搖搖頭。張琳雅道:“這代表錯不在你,錯的是別人。你隻是瞧瞧成了別人的發泄口。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交給大人。孩子們我不管,但以後不管你們學校,是老師也好,校長也好。不論誰跟你說什麽,你都跟他們說讓他們來找我們。明白嗎?”吳麗麗點點頭。楊蕪想想這幾天的事,嗤笑一聲:“可真是群魔亂舞,什麽人都出來了。”敖木道:“能鬧起來也還,這種事情,不發生就永遠是個雷,有個引子炸了反而是好事。”隻是自家倒黴了些,攤上了這件事。不過以當前情況來看,自家人處理起來並沒有什麽難度。隻是這事實在糟心了點。當天晚上,那教導主任又打來電話,不過都被張琳雅拒接並拉黑了。直到兩天以後,敖木得到了確切消息,該教導主任無限期停止,是否恢複看視情況而定。校長也有了相應處罰,不過處罰不大。至此,也算是正式為吳麗麗正名了。得到這一消息後,敖木一家正式麵對媒體表達了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澄清了並不覺得普通人應該為犯罪份子做出來的事情負責。兩方既然都同是華夏人民,就不該有那麽多的相互防備。本土人渣也有,也曾經有過震驚全國的惡劣事件發生。所以,犯罪分子不應該被刻板的認為是某一群人才會有的,他們應該是所有人的敵人,而不是讓人們自己相互敵視。這段采訪的播出時間,剛好是公布那群人渣的審判之後。那三個搶孩子的人員,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在二期四層邊緣位置服役。一家中,其他參與規劃這件事的人員,分別被判處了十年到二十年不等懲罰。而那個小人渣,念及並未造成惡劣後果,且並沒有付出行動,對這件事隻是參與,不構成主犯,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緩期兩年執行。雖說有了緩期後,這個審判未必會真正被執行,但這無疑是打了那些懷著“未成年犯罪不算犯罪”的人狠狠一記耳光。而且學校關於小人渣的決定也下來了——開除學籍,永不入學。小人渣即便沒有去服刑,他以後的履曆也注定要寫上他曾入獄這件事。這不光會影響他的一生,也會影響以後的子嗣。當然,這樣的人,以後也不可能會有孩子。那正經八百的好男人,都不見得都能找到異性伴侶,何況是爛在跟上的人渣。那些去四處求人簽名、按手印的親戚也被抓起來了,不過隻是判處了拘留。也變相告訴民眾們,簽名求情這件事,放在現在沒用。事情到此徹底結束,敖木一家表了態,麗麗繼續上學,其他人各歸各位,開始準備過年。新舊兩方居民的關係相互之間還是有些僵化,但至少不至於針鋒相對了。而學生那邊就相對容易很多了,學生們本身就沒有那麽大的仇恨,社會風氣慢慢軟化,孩子們相互之間慢慢的也就能融合了。不分彼此當然不可能,但至少不會有太大的矛盾。反正他們在避難所裏帶不了幾個月。等來年新的避難所完工,他們一搬走就沒事了。就算有再打的矛盾,隻要不是大規模爆發,就都是小事。就當是過年串門的親戚,就算眼下有矛盾,等人走了也就煙消雲散了。說不等等以後再見麵,迴想起現在的日子,關係反而會更好。畢竟在迴憶過去的事情這方麵,人都是會下示意的給裝上美好的濾鏡。敖木迴到學校繼續自己的學業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孔峰最近找他聊天的次數都燒了。之前就算不問學術問題,也會過來聊聊天,算是這艱苦的學習生活中,有一點放鬆的時間。而最近,其實不光是孔峰,新來的學生們多少都不怎麽愛說話了。過了兩天,孔峰將倒是安排給他的任務做完了交給敖木先看一眼。敖木前後翻看一下,指出來兩處不足:“這裏案例不是很充沛,你再增加兩條就麽問題了。這裏專業程度不足,你應該再填一些相關權威論文來論證一下。其他的都可以,比之前好一點。怎麽,最近終於能問下心來好好學了?”等評價完了,敖木還半帶調侃的說了這麽一句。孔峰聽這話就是一怔,帶著幾分驚訝的看著敖木。見他不說話,敖木看他眨眨眼睛:“怎麽?我臉上有東西?”孔峰連連搖頭:“不是。”“最近你怎麽學安靜了?還是說失戀了?”敖木問道。孔峰還是搖頭,看著敖木帶著幾分不確定道:“我還以為是你不樂意理我們呢。”敖木一挑眉:“這話就好笑了。你自己不來找我,反過來說我不理人?”“不是,”孔峰連連搖頭,“畢竟之前那事……我以為你肯定連帶著我們一個地方的人都看不上了。”敖木隻覺得好笑道:“都什麽世道了,還搞那誅九族的一套?就算是誅九族,那跟你們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你真當我那麽小心眼了?別人做的是別人做的,別說你們沒關係,就是一家人,他隻要沒參與這件事,且打心眼裏煙霧這件事,那就是無辜的。我就不可能去針對人家。是非黑白要是都分不清,不是白上這麽多年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