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倆人約好想一起去看一看,結果是這樣。楊蕪幹脆就不去了,到時候庭審時候什麽情況完全可以通過網絡直播看。審判的當天,法院外麵簡直就是人山人海,為了三千人以上。現場有許多警務人員在維護秩序。有的人相互交頭接耳說著,也有人喊了梁上殺人償命。其中多數都是求生基地裏麵逃出來的人。這幾個月的時間,這些求生基地的幸存者每一個人都接受了嚴密的調查。這幾個月的日子,過的並不好。除了這些注定要審判的人,其實接來的人群裏頭,還是有很多漏網之魚。可很多事情隨著求生基地的消亡,已經無跡可尋了。本著疑罪從無的原則,沒有確鑿證據的人,就隻能算作是無辜的人。可不論是真正的可憐人,還是那些漏網之魚,此時此刻聚集在這裏,都在期待著審判的來臨。敖木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略有所思,然後走專門通道前去聽審席。這大概是現場做的最滿的一次。許多其中還有一些官媒的記著,在庭審之前對現場進行拍攝。這一場庭審,持續了足足五個小時。敖木從頭看到尾。因為人數太多沒被告席根本坐不下。所以當前被告席上的人,被分成一批一批的帶上來,最開始帶上來的,還是罪責比較輕的,基本都是十年到無期徒刑的刑法。越往後麵判處越重。敖木的位置是在被告席的側麵,基本上能夠大概看見他們被帶下去的時候的麵部表情。真的是形形色色,各種人都有。有的悔恨,有的不服,有的絕望,也有死不承認的。敖木曾經看過一本書,講的是死刑犯的最後一晚是什麽樣子的,此時此刻,敖木對其理解更透徹了一些。其中又兩個死刑犯,甚至臉上還帶著微笑。等判決下來以後,有記者分別采訪他們。後續網絡上會專門有一個專欄來撰寫關於這些死刑犯的事情。敖木從頭看到尾,等迴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等他一到家,楊蕪就對他招手道:“你過來看看,我截圖到好幾個你了。”敖木看一眼那些視頻截圖裏有敖木的鏡頭,因為是網絡直播,並不算好,而且距離較遠,也虧著楊蕪能一眼認出來。“虧你能看下去。”“為啥看不下去?也挺有意思的。”楊蕪道,“這些人扔到人堆兒裏,多數都不會引人注意。誰知道他們會時而不舍到幹出那些事來。”“哪有殺人犯在臉上刻字我殺過人的。”敖木吐槽了一句,坐在楊蕪身邊。“那這件事就算是完事了?”楊蕪挑眉道。“沒有。”敖木道,“這些隻是審判那些□□的人。可歸根結底,這件事情的源頭還是出在了求生基地管理層。是他們腐朽不堪,才造成了現在的接過。他們的情況被國家定義為典型,要集中深度調查。等完全調查透徹以後才會被判刑。不過現在已經判刑的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要等這些管理層的人也判刑以後,然後差不多一起執行死刑。你知道的,現在火化人的成本並不低,集中死刑成本會大大降低。”雖說當前人們生活的質量還不錯,可這樣也無法掩蓋當前物資嚴重匱乏的事實。就算現在集中全國的物資,來提供現在僅有所有幸存者的消耗,也不是長久之計。楊蕪不禁道:“你說當前全國還有多少這樣的求生基地。”這樣的求生基地不可能隻有一個。本地能有,其他地方也有。國家既然準許這樣的求生基地存在,也是變相論證了眼下全國物資極度匱乏,需要私企幫忙分擔壓力。可本地的這個求生基地,顯然是失敗的,不光是失敗,簡直是以慘烈告終。既然這裏已經宣告失敗了,那麽要麽完全取消其他的求生基地,要麽以史為鑒,加大對生存基地的掌控。可不論是哪一種方法,都無疑需要更多的精力去經營和維護。當前百業待興,需要去做的事情多如牛毛,又那裏有空去處理那麽多問題。“誰知道。”敖木越想越多,最後也隻是說出了這三個字而已。“其實現在想想,全都關門最後,全都由政府接管。也許會有麻煩,也許還會有隱患。可至少在眼皮子下頭放心。”楊蕪不禁道。“這就是上門要討論的問題了。”敖木還是將問題投入了上麵。這本身就不是他應該心煩的事情。他光是讀博就足夠麻煩了。楊蕪笑道:“總共就那麽點兒人,關心一下國家大事總沒錯。我還擔心咱們避難所裏還有別的隱患呢。”“你就少給我烏鴉嘴吧。”敖木碰碰楊蕪骨折的一條腿,“當心沒長好再斷一次。”“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楊蕪側身向後一倒,直接躺在了敖木的大腿上。敖木看了一下已經開始更新的關於聽審的後續報道,楊蕪將他的手下拉了一點,兩個人一起看。看了一會兒,才聽楊蕪道:“現在已經不錯了,至少還可以操心。要是真的隻能為了一日三餐操心,或是為了家裏生機這類自己的事情操心,那才是最悲哀的時候。操心一點跟自己不相幹的事情,也是一種幸福。”敖木低頭看看楊蕪的眉眼:“就你懂得多。”“我就懂。”楊蕪看累了,伸手要揉揉眼睛被敖木拿開了。二人四目相對,這個角度看對方,跟平時麵對麵不一樣。越看越覺得更好看了。敖木瞧他眼中似有繁星點點,伸手揉一揉他的臉蛋:“那就多操心一點吧。”“操心也太累了,就你知道偷懶。”楊蕪打理不饒人道。“偷懶還不好。”敖木用楊蕪的邏輯反駁了一下。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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