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木是想不明白有什麽好迴去的。“他不是在內蒙被抓了嗎?他不見得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見得清楚s市酒精又多麽嚴重。以及他爹媽是否真的死絕了。”他們兩個到底是有一個父親,期間,又有許多敖木不知道的是非恩怨。“他會以為s市的家人在這世道還能有好條件養他?”敖木奇怪道。可那樣的話也不至於在避難所裏頭跑啊?他能跑哪兒去?楊蕪頓一頓,才開口道:“你有那麽多時間聽我說故事嗎?”敖木看了一下時間,隻剩五分鍾了。“還有五分鍾。”“算了,這麽點時間也說不出什麽來。你就跟警方說,我這裏可以提供一個思路。他八成是想要躲進倉庫裏麵。等有人過去整理物資的時候,他再殺人頂替。隻要找個體貌特征差不多的。你們在特殊時期,臉上捂得掩飾。又有很多四麵八方支援來的醫護人員,蒙混過關很容易。然後等待時機,遇到有人迴家的時候混進隊伍裏離開。”楊蕪難得有這麽認真分析事情的時候。而且說是猜測,語氣中卻帶著肯定。敖木愈發好奇楊蕪的過往,卻也知道此時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隨後敖木轉移話題,問了一點老家避難所的情況,有沒有什麽新鮮事。五分鍾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時間即將道了的時候,敖木跟楊蕪做了道別。楊蕪讓敖木如果有機會,就帶給張子豪一句話。“我,永遠是你無法逾越的大山。|”等掛斷了電話,敖木轉眼就將楊蕪的說法說給了警方。有了這個新的辦案思路,張子豪就承認了他越獄的事實。被楊蕪說中了,甚至連細節都說中了。如果不是他們是同父異母,敖木都要懷疑,楊蕪跟這個張子豪,是不是又心電感應的雙胞胎。還是說,楊蕪實在是太了解這個同父異母的血脈上的弟弟了。張子豪在倉庫裏麵躲了幾天。沒人的時候,他在用簡單的工具挖洞。一來方便藏身。而來,抓到倒黴蛋以後,可以將人藏在裏麵。隻可惜,本地的護士多半都是女護士,張子豪的體貌特征沒辦法冒充女人。隻能強忍著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待。被敖木發現的時候,張子豪本想看一看是否符合自己的體貌特征。結果還沒等看清楚,就被敖木抓了個正著。倒黴,是倒黴到家了。不過也算是天網恢恢。此時因為瘟疫的問題,正式亂的時候。可即便如此,在醫護人員篩查方麵也是十分嚴格的,就算被他得手,被發現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畢竟現實不是電影。不是所有人都是睜眼瞎子。隻能說,他實在太心急了。又過了幾天,張子豪的問題算是結案了,這時候,張子豪通過警方傳話,想要跟敖木說一說話。敖木同意了。張子豪已經定案,要不了幾天就要審判了。敖木利用休息時間,前去關押張子豪的地方。隔著窗戶,二人相視一眼。張子豪最近,一直在想敖木的問題。加上最近被接連審訊,人憔悴了很多。“你一定認識楊蕪。”張子豪開口說出來的話,是滿滿的肯定。“他是我愛人。”敖木直截了當道。張子豪一怔,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麽?”“這不用吃驚吧。我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張子豪那與楊蕪極度相似的臉,從驚愕,到難以置信,再到驚恐。張子豪看著敖木,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我還真沒想到,他離開了楊家,竟然淒慘到這個程度!竟然隻是找個男人?”“也隻有你這種人,才會拿女人來證明自己的本事吧。”敖木略皺眉,雖說他們的臉十分相似。可此時看著張子豪臉上的猙獰,已經完全不會將他跟楊蕪想到一起了。張子豪似乎被戳中了什麽,目光再看著敖木,帶著兇惡:“按你這麽說,你跟他的感情還很好?那我更可憐他了?靠著人的憐憫過活嗎?”敖木冷笑:“你難道不想聽聽他要對你說什麽嗎?”張子豪咬緊了牙關cia問道:“他說什麽?”“他說,‘我,永遠是你無法逾越的大山’。”敖木眼中帶著譏諷,“他現在,在避難所裏麵,有自己獨立的養殖場和一個小果園。他很懶散。你應該知道。他從來都是這麽玩世不恭,萬事不纏身。可即便這樣,他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擁有每個時代其他人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不是嗎?”敖木不知道他們二人發生過什麽。可身為愛人,敖木絕對不準許對方對自己的伴侶有絲毫的輕視。他還不配。張子豪聽得出來,敖木沒有撒謊。張子豪的雙拳握的緊緊的,長春勾起,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諷刺。“所以呢?你是替他炫耀他現在的成功嗎?”張子豪咬牙切齒道。“怎麽能說是炫耀。”敖木冷然,“我不過是在陳訴事實罷了。你從我話語中聽見了炫耀。不過是這些詞匯恰巧點到了你求而不得的東西。”這一句話,無疑是撕開了張子豪最後一點自尊。他終於拋棄了所有壓抑的涵養,怒喝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你知道我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我?他算個什麽東西!你憑什麽說我不如他!”“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敖木將話有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