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那些牲口怎麽辦?總不能不管。那麽多肉呢,要是都因為毒氣沒了,咱們也吃不完啊。”敖珍拿著小錘,一邊錘釘子一邊道。楊蕪也犯愁的看著敖木:“咱們製氧機夠用吧。”“製氧根本不是難題。”敖木看一眼楊蕪,將一個小桶裝上淤泥,再給他一個小刷子,“問題是那麽些牲畜產生的二氧化碳就是龐大的數字。任憑堆積,雞鴨最早窒息而死。排放出去又是個麻煩。怎麽排放?拿什麽排放?你去刷那邊。”“粉刷匠開工,”楊蕪嫌棄的拿起小桶,湊近聞了一下,咧開嘴更嫌棄了,“這個熏都熏死了。”“熏死總比憋死強,”敖木又給了吳麗麗一個小桶,讓她刷比較低的地方。小孩子對塗鴉都十分感興趣,美滋滋的拎著小桶刷牆去了。敖玲一邊幫敖珍把著麻繩,一邊頗為認真的想道:“既然咱們地下室下麵都可以挖,為什麽溫室下麵不能挖呢?”敖木跟楊蕪對視了一眼。這倒是個注意。敖珍道:“那得多大個地窖啊?這挖土可不是簡單的事情。總要上麵的土塌下來。咱們地下室下頭的地窖支撐的柱子能不能夠用還是兩說。那下頭再挖,忙也忙不過來啊。”敖木卻道:“如果咱們地窖跟樓頂的遊泳池能建成的話,我媽這主意還是挺好的。支撐確實是個問題。可咱們沒必要在地下支撐。完全可以在地上麵做文章。之前蓋樓剩了不少鋼筋水泥。咱們沒事時候抽空弄一些混凝土條,跟溫室差不多長就行。等咱們什麽時候忙完了,將溫室裏的牲畜弄別的溫室裏,然後直接在溫室裏往下挖。挖好了在地窖上頭鋪上混凝土條。再在上頭鋪上木板。這樣承重力就沒問題空氣流通也沒問題。”敖珍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你們小年輕腦袋活,想得多。咱們先把眼前的活幹完吧。要是忙完了還有時間咱們就弄。要是來不及……咱們就在樓上挑兩個房間。牲畜能養多少養多少。養不住的話,就趕快往外賣。迴頭咱們問問部隊,看看部隊能不能收這個。”天亮前,一家人就把樓裏,除了地下室、一樓兩個臥房外,所有較大房間都塗上了淤泥。剩下的一些小房間因為要囤房物資,一定要保持幹燥。天一亮,敖木就讓大家都各自迴房睡覺。楊蕪的房間原本要刷,可敖珍他們房間都沒刷,他的就也沒刷。可即便如此,他也嫌棄自己房間裏飄進去了味道,說什麽也要去敖木的診所裏麵睡。診所裏麵因為要保證絕對的衛生,裏麵不光不會弄淤泥,還會時常充分消毒。以前楊蕪是嫌棄消毒水味的。可相較於淤泥的味道,楊蕪覺得消毒水味道簡直不要太好聞。敖木的臥室塗了淤泥,沒一會兒就覺得楊蕪的嫌棄不是沒道理的。他還是小看了自己對著味道的忍受能力。河裏的淤泥帶著土腥和魚腥的味道,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少量的還好,這滿屋子都塗上了,味道能好聞就怪了。在床上躺了半晌都沒辦法入睡。沒辦法,敖木認命的坐起身,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帶上充電器下樓進了診所。一開門就瞧見楊蕪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床上,手腳都搭在床外了。“還沒睡。”敖木開口道。“你咋知道。”楊蕪的聲音有些發悶。“你睡覺不是這個姿勢。”敖木走過去將他往床的另一邊趕。“嘖,你這觀察真入微。”楊蕪翻身,快要道肩膀的頭發散開,顯得額頭比平時更寬大了些。“害怕了?”敖木躺在楊蕪身邊。“你不害怕?”楊蕪瞥了他一眼。“害怕又不可恥。可咱們必須要睡覺。”敖木扯過被子蓋住自己。這病床是單人床。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必須緊貼著。兩個人都活動不開,這樣睡其實並不舒服。倒是有折疊床。不過敖木故意忘記它的存在。“你咋過來了。”楊蕪問。“……怕你害怕。”敖木撒謊不臉紅道。“我說哥你開口前都不想想這話你自己信嗎?”楊蕪毫不留情的揭穿道。敖木沒開口。楊蕪摸摸敖木身上穿的睡衣。布料很柔軟。“虧著你照顧我把睡衣穿上了。”楊蕪說完,有笑道,“我以前突然去你屋裏你都是果奔的。”“我穿內褲了。”敖木無力的解釋一句。“我還真沒試過脫光了睡。”楊蕪打了個哈欠,“聽說脫光了睡更解乏,睡得更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敖木有些不好的預感:“我沒有跟人裸睡的習慣。”“怕我暈針?”楊蕪說完這話,先一步伸腿壓住敖木踢過來的腿。楊蕪的笑聲在黑夜中傳來。敖木都能想象到他那一副惡作劇得逞的表情。“不跟你鬧。你幫我找找安眠藥。我試試不穿睡衣能不能入睡方便點。這幾天都沒怎麽合眼。”楊蕪推一把敖木,坐起身將睡衣脫下去。敖木認命的起身,去藥櫃架子上找合適的藥。安眠藥隻要是短期服用,副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如果入睡困難,吃幾次是沒問題的。敖木拿著手電找到藥,手電照迴床上,就瞧見楊蕪在床上踢著兩條大長腿。那腿型極好,勻稱、有力。楊蕪是標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他骨架比較小,但散打九段的實力,讓他身上的肌肉勻稱的近乎完美。暗暗吞了下口水。敖木連水帶藥送給楊蕪:“吃吧。”楊蕪接過去,盤腿坐在床上將藥吃了:“多有有效?”“半個小時左右。”敖木道,“躺下吧,平心靜氣,唿吸放緩,一會兒就睡了。”二人躺在床上。床太小,二人距離遠的話怕掉下去,靠得太近又有些熱。楊蕪翻了兩迴身,還是找不到睡意,幹脆手腳並用的纏上敖木,聽一聽敖木唿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