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寒氣發作的越發厲害,不定什麽時候便會令他感到腦子裏仿佛充滿了寒氣,不僅頭暈目眩,而且頭痛欲裂。再去求助師父,師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猜測說如果他的靈力可以繼


    續往上突破,說不定這些症狀就會消失了。


    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原本湘貴妃也為高元洌的靈力能夠迅速提升而高興,可是現在卻隻剩下了擔心:莫非是兒子天賦有限,根本當不得那靈蟲的主人嗎?


    雖然這樣想,但她原本也期盼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高元洌可以最終降服那條靈蟲,為他所用。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她想的太樂觀了。


    大概也是不願讓她擔心,高元洌接著便放下了手:“母妃不必擔心,兒臣可以。”


    湘貴妃點了點頭,倒是不曾多言:“如今隻盼著鳳族餘孽之事趕快結束,你也好靜下心來,好好找尋找尋降服那靈蟲的法子。對了,皇上將你召迴宮中,是否要你現在就啟程去絞殺那些鳳族餘孽?”


    高元洌搖頭:“倒也沒有那麽急,父皇說讓我隨時聽命。”


    湘貴妃聞言反而有些擔心起來:“元洌,飛天軍團真的可以對付鳳族王族嗎?他們畢竟天生就擁有飛翔的天賦,你造的那些大鳥卻是……”


    高元洌皺了皺眉,很有幾分不滿:“什麽大鳥,母妃,兒臣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叫鐵翼神鷹!”


    “好好好,鐵翼神鷹就鐵翼神鷹。”湘貴妃立刻點了點頭,“母妃的意思是說,這些鐵翼神鷹畢竟是靠外力驅動的,比不得鳳族王族,他們天生就是自己會飛。”


    高元洌微微冷笑:“這一點不假,不過母妃不要忘記,能夠召喚羽翼的王族畢竟少之又少,豈能比得過我一整個軍團?”


    湘貴妃聞言心下稍寬:“這倒是。不過無論如何,一切小心。”高元洌點頭答應,又閑聊幾句,也就起身告辭而出。誰知剛剛走出沒多遠,又是一陣寒氣湧上腦際,令他有些頭暈地扶住了旁邊的柱子,繼而緊緊皺眉:再這樣下去恐怕不是長法,必須盡快把這玩意兒弄


    出來,可是到底該怎麽辦呢?


    盡管天色還未大亮,全副武裝的禦林軍卻已浩浩蕩蕩地從京城出發,奔赴四麵八方,號稱要絞殺鳳族餘孽,還天下以太平盛世!


    不止如此,帝王還接連下令,除了藍夜雲楚寒箏等一幹首腦之外,還要全麵搜捕隱藏在巫瑪族人中間的鳳族餘孽!一時之間,不隻是京城,全國上下都被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那些早已知道自己是鳳族後裔的自然恨得咬牙切齒,期盼著鳳王與凰後的後裔能夠盡快破除封印,恢複他們的體質,帶領他們重新奪迴天下。


    而那些尚未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則整日惶恐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當作鳳族餘孽,導致腦袋搬家。


    總之無論如何,如今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到了藍夜雲和楚寒箏身上,成敗似乎也在此一舉。


    “王爺,王妃,前麵是一家客棧,我們進去歇息片刻再趕路。”夜色降臨之時,眾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小鎮。雖然不屑於藏頭露尾,遮遮掩掩,但此行畢竟非同小可,隻要能盡快破除封印,個人榮辱也就隻好暫時放在一旁了,因此眾人都進行了一番易容改扮,各自打扮


    成遊客商人的模樣,平常在路上也裝作互不認識的樣子,隻有到了晚間才會聚到一起,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藍夜雲與楚寒箏打扮成了一對四處遊山玩水的遊客,而蒼陌則扮成了他們的侍從,一路行來倒也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推開車門看看,兩人下了車,蒼陌將馬車趕到後麵,之後訂了兩間上房,稍事休息。


    扶著藍夜雲落座,楚寒箏才開口:“沈閣主他們都趕到了嗎?”


    蒼陌點頭:“已經到了,我看到了他們的記號,不會認錯的。”為了防止出現任何紕漏,眾人采納了楚寒箏的建議,並不曾用同一張臉反複出現在不同的地方,而是每到一個地方便換一個模樣,為了方便自己人相認,都已事先約定好在一個指定的地方留下一個特殊的


    記號,無論臉變成什麽樣子,記號是不會變的,當然隻有自己人才能認出來。


    譬如楚寒箏,不管把自己易容成什麽樣子,衣領上總會繡著一朵清雅的蘭花。隻要認出她,旁邊的人自然就是藍夜雲。當然,之所以想到這些法子,楚寒箏也是期盼著能夠借此躲過大祭司的天之鏡。畢竟天之鏡就算再厲害,也不過相當於現代社會的監控,就算能夠把人找到,也應該沒有穿透臉上的麵具,看清本來麵目的


    功能吧?


    當然,如果天之鏡還有其他的神奇之處,比如不管這個人的臉變成什麽樣子都能把你找出來,那她就隻能嗬嗬嗬了。


    當下蒼陌先將飯菜送到了房中,吃過飯後稍事休息,等夜色再深一些再繼續趕路。看著打坐調息的藍夜雲,楚寒箏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憂慮和疑惑。自前兩日被那道閃電劈中,藍夜雲的狀況就一直有些不對勁。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十分正常,但每隔一段時間,他臉上便會浮現出明顯的痛苦


    之色,顯然是傷勢再度發作了。而且雖然楚寒箏一直不曾開口詢問,卻早已發覺隻要是傷勢發作,他的體溫就會高的嚇人,簡直稱得上是滾燙。雖然這一路上藍夜雲一有空便運功療傷,但是憑直覺,楚寒箏覺得似乎一直沒有太大的起色


    。


    “為什麽一直看著我?”藍夜雲終於睜開眼睛,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不會現在才發覺原來我那麽好看吧?”


    滿腹心事的楚寒箏當然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在他的麵前落座,她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認真:“雲,你跟我說實話,你的傷勢到底怎麽樣?”


    藍夜雲的眼底深處迅速掠過一抹微微的暗芒,跟著歎了口氣:“我跟你說的一直都是實話呀,我的傷勢很嚴重。”


    楚寒箏聞言反倒微微鬆了口氣,如果藍夜雲張嘴就說沒什麽事,她肯定不會相信,反之,藍夜雲既然承認傷勢很嚴重,那就說明他應該能夠應付。


    話雖如此,她依然十分擔心:“或許是我的錯覺,我也覺得你的傷勢毫無起色,你確定真的不需要我幫你療傷嗎?”


    藍夜雲微微一笑:“確定,我不是說過嗎?如今是非常時期,你必須確保你的靈力不受到絲毫損傷,否則萬一再度到了危急關頭,不足以讓你召喚出羽翼了怎麽辦?我們不是全都死定了嗎?”


    乍一聽來的確極有道理,畢竟果真到了生死關頭,如果能夠再度成功召喚出羽翼,的確可以起到絕境逢生的效果,當日在刑場上的那一幕就是個絕佳的例子。


    想到此,楚寒箏也就不再堅持:“那好吧,先聽你的,不過再過幾天如果你的傷勢還是沒有起色,我就先幫你療傷再說。”


    藍夜雲點了點頭,蒼陌已經敲響了房門:“王爺,沈哥他們過來了。”藍夜雲說了聲請進,眾人便推門依次而入,落座之後各自揭去了臉上的麵具,沈醉歡已經一聲冷哼:“整天帶著這破玩意兒,煩死了,本閣主這豐神俊朗的樣子居然沒有了得見天日的機會,這該是多大的遺


    憾!”


    藍夜雲看他一眼:“我比你豐神俊朗的多,還沒提意見呢,你嘰歪什麽?”


    沈醉歡雙眼一瞪:“誰說你比我豐神俊朗得多?來來來!比過比過!”


    說著他居然真的竄到藍夜雲的身邊,把腦袋湊到他的腦袋旁,並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將兩人的臉擺在一起:“大家評評理!”


    眾人忍不住猛翻白眼,藍夜雲已經啪的一巴掌打掉沈醉歡的手:“我說事情還不夠嚴重是吧?高靈諾那邊有什麽動靜?”


    沈醉歡悻悻然地哼了一聲,重新迴去落座:“還能有什麽動靜,早已派出禦林軍向四麵八方追尋我們的蹤跡,聲稱要將我們一網打盡,挫骨揚灰,碎屍萬段,什麽什麽的。”


    東陵臨風一聲冷笑:“障眼法罷了,他是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呢!高靈諾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知道區區禦林軍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容毓朗點了點頭:“不錯,他真正的殺手鐧是飛天軍團,隻不過現在還未能摸到我們的蹤跡,才不曾輕舉妄動。”


    楚寒箏雖然一直未曾開口,但聽到眾人對飛天軍團居然如此忌憚,心下倒是越發好奇了。那到底是一支怎樣的隊伍?難道真的能在天上飛來飛去嗎?須知他們並非鳳族後裔,總不是也能召喚羽翼吧?沈醉歡雖然一貫是個邪魅張狂的,到了這種時候,目光也早已變得凝重:“高靈諾當然不是傻子,所以他必定能夠猜到我們正在前往破除封印的路上。我猜如果再找不到我們的蹤跡,他恐怕會直接出動飛天


    軍團進行空中搜索,好讓我們無處遁形。”


    藍夜雲點頭:“接下來我們還是化整為零,各自易容改扮,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行進。飛天軍團就算再厲害,到底沒有火眼金睛,除非有其他的法子,否則他們沒那麽快識破我們的身份。”這話聽起來似乎極有道理,但是不知為何,楚寒箏就是覺得心頭有些不安,事情真的會如此簡單嗎?藍夜雲不是說高靈諾真正的實力她還不曾見到,大祭司則非同尋常,六合巫師更是神級一般的存在?既如此,他們怎麽會連區區易容術都破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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