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最大限度地還原現場嗎?看來為了自己的將來,杜映菱幾乎把所有的腦細胞都調動起來了。不過如此一來,這場試驗就不是一時三刻能夠完成的了,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惹人懷疑,至少現在不早不


    晚的,要是突然讓哪一個下人去喝酒,未免太過奇怪。


    因此杜映菱耐住了性子,將這一切交給杜如良去詳細安排。身為在朝中牽連甚廣的左丞相,杜如良當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很快便不動聲色地安排好了一切。


    晌午過後不久,便有一名心腹前來稟報:“啟稟相爺,屬下已經試過了,不論是在清醒還是在酒醉的狀態下,一個正常的男子都會對那種藥物有反應,而且十分強烈。”


    “你確定?”杜映菱忽地站了起來,“你確定有反應?”


    心腹點頭:“屬下確定。而且那藥起效非常快,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經無法控製了。”


    杜映菱揮手命他退下,這才一聲冷笑:“現在你們總該相信我沒有買到假藥了吧?”


    “所以才麻煩透頂。”杜如良早已變了臉色,說不出心中的感覺究竟是惱怒還是後悔,“照你之前所說,除非對方是個廢人,否則無論是清醒還是酒醉都會對那種藥物有反應,這豈不就說明……”


    說到這裏,他本能地住了口,韓氏卻已經壓抑不住地驚唿起來:“太子是個廢人?”


    “你小點兒聲!”盡管左右無人,杜如良還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話說是傳了出去,後果根本不堪設想!”“可……可……”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驚悚,韓氏無論如何有些接受不了,臉色早已變得比杜如良還要難看,“這、這……這可怎麽辦?太子既然是個廢人,咱們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豈不是要讓她守一輩子


    的活寡!”


    “不,我不要!”杜映菱第二個尖叫了起來,“我嫁給太子是為了盡享榮華富貴,將來要母儀天下的,太子怎麽能是個廢人?他要是個廢人,我還母儀天下個屁呀!”


    杜如良沉吟著,眼中更是閃爍著陰沉的光芒:“不,先不要急,畢竟如今我們還不知道太子這種狀況到底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萬一隻是暫時的身體不適呢?”


    “恐怕沒那麽樂觀。”韓氏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現在想想,那個指使別人假扮太子毀了楚寒笙清白的人,會不會就是太子本人?”此言一出,那邊的父女二人倒是吃了一驚,杜如良更是皺了皺眉:“你怎麽會想到這上麵來的?太子對楚寒笙明明情深意重,甚至為了她才與映菱反目成仇,他怎麽會……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是


    為了掩蓋自己已經是個廢人這個事實?”韓氏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都知道太子以前明明是十分正常的,否則也不會整日與東宮那些侍女鬼混在一起。可惜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導致不能人道,但是因為皇上有言在先,楚寒笙在靈器大賽中


    勝出就必須立她為太子妃,為了不讓她發現自己的秘密,便故意設局令楚寒笙失身,他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韓氏這番推理聽起來的確順理成章,雖然高元昊設局的原因並不在於此,但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幕後主謀的確是他,而且是為了擺脫楚寒笙。正因為順理成章,杜映菱立刻便點了點頭:“沒錯,一定是這樣,他害了楚寒笙之後還要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借此機會跟我鬧翻,然後便借口恨我害了楚寒笙,所以不會碰我一根指頭。這樣我也不會發


    現他已經變成廢人這個秘密!對,沒錯,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一時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韓氏簡直有一種要昏過去的感覺:“如此說來,是不是說明太子這種狀況是永久性的,如果是暫時的不適,他何必如此絞盡腦汁地設局?”


    杜映菱其實也快瘋了,畢竟若是果真如此,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想到從今以後自己過得將會是怎樣的日子,她早已急得團團亂轉:“怎麽辦怎麽辦!這可怎麽辦?我才不要嫁給這樣的太子,我不要!”“這還用你說,當然不行!”到底是母女連心,韓氏緊跟著咬牙開口,“我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怎麽能陪著一個廢人熬一輩子,那還不如死了痛快!依我看,立刻解除婚約,從此之後你們路歸路橋歸橋


    !”


    杜映菱眼睛一亮:“對!就這麽辦!走,咱們去找太子解除婚約!”


    說到激動處,兩人居然手挽手跳起來就走。杜如良氣得雙眉亂跳,攔在了他們麵前:“糊塗了你們?還是傻了?你們當這是過家家嗎?那可是當今太子,哪有你們說解除婚約的份?”兩人頓住腳步,被他的吼聲震得縮了縮脖子,同時也將出竅的理智稍稍震迴了些:是啊,當初是他們死皮賴臉地非要做什麽太子正妃,甚至不惜動用左丞相府的勢力逼迫著皇上盡快訂了個黃道吉日嫁進了


    東宮,可是這剛剛過完洞房花燭便要解除婚約,這不是有病嗎?左丞相府就算再有勢力,也不能拿皇上耍著玩兒吧,皇上還不得活剮了他們!


    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杜映菱越發絕望:“那怎麽辦難道,我就必須這樣一輩子算了嗎?”“要我說,稍安勿躁。”杜如良哼了一聲,目光不停地閃爍著,“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太子如今的狀況是暫時的,還是永久性的,還有那種藥是不是真的對任何人都有效,隻要無效就一定說明他是個廢人


    ?”


    杜映菱咬了咬牙:“好,趁著今日留在這裏,我再聯係一下紫毒教的人,問問他們蝶雙飛的藥性究竟如何。”


    事不宜遲,杜映菱立刻秘密派人用之前的方法跟紫毒教的人取得了聯係,而他們的辦事效率也的確並非一般的高,不過一個時辰之後,便有消息反饋了迴來。


    帶著那封密信,杜映菱跑到了杜如良和韓氏的房間,啪的一聲扔在了桌子上:“完了,這迴我是徹底完了,你們看看吧!”紫毒教的人說,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哪怕隻剩一口氣,也絕對會對蝶雙飛有反應。就算對方的身體有暫時性的不適,在正常狀態下無法像個正常的男人那樣衝動起來,隻要得到蝶雙


    飛的刺激也會恢複昔日的雄風,反之那就隻能說明對方是個廢人。


    慢慢將這封密信燒毀,杜如良早已眉頭緊皺:“看來錯不了了,太子殿下的確已經不能人道。”


    “我要聽的不是這句廢話。”杜映菱幾乎忍不住尖叫,“我隻想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麽辦,我怎樣才能迴到丞相府!”


    看她一眼,杜如良頗有些焦頭爛額:“這件事急不得,就算你想跟太子解除婚約,也必須從長計議,絕不對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這樣,你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迴東宮,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一想到高元昊居然已經不能人道,杜映菱不由一陣惡心,幾乎是本能地搖了搖頭:“不,我不迴去,跟一個廢人在一起有什麽用?”


    “聽話,先迴去。”杜如良皺了皺眉,“而且我還是覺得我們不能下結論太早,至少你得再試他一次。”


    杜映菱倒是愣了一下:“你要我再給太子下一次藥?”


    “不錯。”杜如良微微冷笑了一聲,眼中閃爍著計較的光芒,“一次是巧合,如果兩次的結果一樣,那就八九不離十了,就算是再給太子一個機會,更是給你自己給我們左丞相府一個機會。”


    盡管心中有些不情願,杜映菱卻也抱有一絲僥幸,掙紮許久之後終於點了點頭:“那好,我就再試他一次。”


    杜如良點頭:“記住,最好是在他清醒的狀態下,如果這樣還沒有反應,我們就必須得另想出路了。”


    商議既定,杜映菱才在兩人的再三勸說下暫時離開了丞相府往東宮而去。韓氏自是擔心不已:“老爺,行不行啊?映菱的性子你也知道,衝動的要命,萬一在太子麵前露出了什麽破綻……”


    “應該不至於。”杜如良搖了搖頭,“這畢竟事關她一生的幸福,我想她會謹慎行事的。”


    韓氏答應一聲,跟著歎了口氣:“可是萬一太子真的已經廢了,那……”


    杜如良沉默了下去,許久之後才長長地歎了口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迴到東宮,杜映菱盡量擺出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其實一刻不停地尋找著最佳時機。當然,指望高元昊主動進她的房間是不可能的,她必須自己製造一個接近高元昊的機會,才能對他進行第二次的


    試探。


    幸好幾天之後,被她派去時刻注意高元昊動靜的水桃便急匆匆地來報,說太子殿下此刻正在書房看書,而且隻有他一個人。


    事不宜遲,杜映菱立刻端起事先準備好的銀耳蓮子羹往書房而來。看到書房的門虛掩著,她邁步就要往裏走,斜刺裏卻突然衝出了一個人:“太子妃,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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