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搞清楚白川悠並不是來破案的後,目暮和他隨意閑聊一會。


    接著就打算把庫拉索押上警車帶走。


    而作為與其密切接觸過的證人,阿笠博士和柯南等人也需要跟著一起,去警局配合警察做一些簡單的調查。


    然而,就在警方幹活到一半時,另一夥人雷厲風行的闖進醫務中心內。


    為首的,是一個戴著眼鏡,不苟言笑的嚴肅男人。


    白川悠認得這個男人。


    男人是波本在公安係統中的直接下屬,叫作風見裕也。


    曾經支配小混混,給公安第一個下馬威時,他曾經見過風見,還連帶著用人海戰術把對方修理的很慘。


    全程,雙方雖然沒什麽溝通和交流,但基本對於互相間的身份,都心知肚明。


    正在他迴憶之際,風見沉聲對眾警察開口:


    “失禮了,我是公安人員風見。”


    “我聽說這裏的負責人是目暮警官。”


    他說著,幾個公安下屬嚴肅的站在一旁,一字排開。


    在這樣的氣氛中,風見掃視人群,最終看向目暮。


    “你就是目暮警官麽?”


    目暮左右環顧一圈,然後不卑不亢道:“本人正是目暮。”


    風見點點頭,朝庫拉索的所在的方向揚揚下巴,單刀直入:“那麽,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請立刻把那位女性轉交給我。”


    “……?”


    目暮愣了一下,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稍有不快的反問:“為什麽呢?我們一課也有搜查的權力吧?”


    他話剛說完,風見正準備迴答。


    可似乎是突然看到人群中白川悠的臉,他露出個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隨後,風見選擇幹咳一聲,快步走到目暮身邊,壓低聲音說:


    “這是上麵的指令……”


    “並不單單是天台火拚案子的嫌疑人,那名銀發女人還是重大的跨國嫌犯,公安部門要求立即對她的目的進行審問。”


    “……我也是公事公辦,請理解,所以我希望可以立刻進行人員交接手續,我們這邊準備好了申請書。”


    聽到這,目暮神色一緊。


    跨國犯罪的重要嫌犯?而且還是上麵的指令……


    那確實有點超出搜查一課的管轄範圍了。


    於是,思來想去,這位老警察深吸一口氣,也沒再端架子:“那好吧,我們願意配合公安部門的工作。”


    風見舒了口氣,側過身,做出請的手勢:“那麽請跟我來。”


    說罷,他像是要故意躲避白川悠似的,帶著目暮去其他地方完成交接手續。


    臨走前,目暮附耳,交代了白鳥警官幾句囑咐,後者頻頻點頭。


    在公安走後,白鳥遣散眾人,並表示犯人將要走程序做其他處理,所有人都可以散了,孩子們也不需要再跟著去警局做筆錄。


    此言一出,步美等熊孩子歡唿一聲,催促著博士帶他們迴遊樂園玩,根本沒有把庫拉索放在心上。


    可柯南卻若有所思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再次打亂他的思考。


    這個時間點的柯南,還沒見過fbi的銀色子彈,更不知道日本公安的警校第一。


    他隻是聽到來人自稱公安人員……


    然後過來跟目暮倆人說幾句悄悄話,犯人就突然被調走了?


    這是怎麽迴事?


    走程序處理的借口他才沒相信。


    莫非,是銀發女人真的和組織有關係,警界高層注意到這點,已經打算直接派公安部門出來,把案件的保密程度大幅度提高麽?


    柯南捏著下巴。


    如果真是這樣……


    他豈不是沒辦法從警方口中得知關於組織的情報?


    好不容易的一次機會,就這樣拱手相讓給公安了。


    這樣想著的柯南,頓時無心再逗留現場,而是跟蹤在目暮的後頭,離開醫務中心。


    見狀,灰原哀搖了搖頭,沒有再去跟著柯南胡鬧。


    在她看來,眼下這樣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銀發女人被更加可靠的公安部門帶走,離她的生活遠遠的……


    ——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公安把白川悠也一起打包帶走算了。


    畢竟在危險程度方麵給她的直覺,二者都半斤八兩。


    想到這,灰原哀抱著胳膊,下意識朝白川悠的方向偷看過去。


    結果,在她的視線裏,白川悠不知何時跑出了警察堆,站在押送庫拉索的警員身邊,左顧右盼。


    看到這一幕,灰原哀開始產生不好的直覺。


    她想喊來柯南,一起盯緊白川悠。


    卻發現對方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頓時,灰原哀咽了咽口水,自己盯著白川悠。


    接著,果不其然。


    白川悠開始做出小動作。


    隻見他把兜裏的錢包拿出,仿佛是不經意似的,一個“手滑”,掉落在大理石地麵上。


    落地的錢包被過路人不經意的踢了一腳,在大理石地麵上劃出一道直線,恰好從斜後方落在庫拉索的腳邊。


    不多也不少。


    默默偷看這一幕,灰原哀隻覺得心驚肉跳。


    這家夥,恐怕是計算好的!


    現場這麽多警察還在,他到底想幹什麽?


    白川悠沒注意灰原哀的反應。


    或者就算注意到了,他也壓根不在意。


    ——老實說,紅方浩浩蕩蕩的大部隊中,他最不害怕的人就是灰原哀了。


    等錢包掉出去之後,他為了撿起錢包,理所當然從後方偷偷接近到庫拉索旁邊。


    過程沒有刻意掩飾腳步聲,惹得警察迴頭看了他一眼。


    白川悠立馬笑了一下,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立馬做出彎腰拾取的動作,以免警察幫他撿錢包,那他搞這麽多小動作就沒意義了。


    就這樣,他的手理所當然伸出,慢慢靠近地麵的錢包,也慢慢靠近庫拉索的褲兜。


    輕輕的,慢慢的。


    時間仿佛減緩了流速。


    白川悠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平靜。


    大量數據流淌在他視線內。


    抓住一個恰到好處的瞬間,白川悠翻動右手的手腕,從袖口中帶出什麽東西,閃爍出一道轉瞬即逝的銀芒,在庫拉索褲子邊緣的布料閃電般經過。


    持續時間很短,大概連半秒的不到。


    但下一刻。


    庫拉索褲兜邊,多出一道幹淨利落的刀口子。


    五色本從裏麵快速掉落出,被白川悠不動聲色的用袖口接住。


    見此,灰原哀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太快了,快到讓她看不清楚動作。


    等她再次看過去時,無論是五色本還是銀光都沒有再出現。


    在灰原哀的注視裏,白川悠隻是微微一笑,彎腰撿起錢包。


    警察打了個哈欠,庫拉索雙手銬著手銬,呆滯的望向前方……誰都對白川悠的行為渾然不覺。


    一切都很平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


    灰原哀把目光快速集中在白川悠手腕觀察。


    剛才掉下來的東西哪去了?


    幻覺嗎?


    少女輕輕張大嘴巴,看得傻眼。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她一直在暗暗監視白川悠,卻連對方的作案工具和作案手法都沒有看清,更看不懂那道銀芒是從何而來。


    這你叫她找誰說理去?


    對方的這種手法,這完全是比魔術師和怪盜,還要更加厲害的獨家技術吧?


    ……


    另一邊。


    用看家本領拿到五色卡本後,白川悠立馬抽身離開警察堆。


    剛剛看到風見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這些都是波本的動作。


    波本動用公安的力量搶人,應該是想趁著庫拉索把柄被警察抓到這個機會,直接以這種方式落井下石,獲得組織的情報。


    所以,白川悠才把五色卡偷走,讓波本短時間內沒法使庫拉索恢複記憶……除非,對方選擇乘坐被安滿炸彈的摩天輪。


    至於作案道具的話,是白川悠隨手在醫務中心裏掠來的美工刀片,用過之後,他就把刀片擦去指紋,隨便丟棄在園內的草叢裏。


    計劃已經鋪墊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


    白川悠嘴角微微翹起,拿出手機,開始給什麽人發送簡訊。


    ……


    醫務中心外,卡爾瓦多斯接通通訊器,把情況轉告給朗姆。


    “情況有變,庫拉索被公安部門帶走了,警方的人手幾乎遍布整個醫療區。”


    “這是怎麽迴事?”朗姆的聲音波瀾不驚,但語氣深處有一絲驚訝。


    於是,卡爾瓦多斯就言簡意賅的講了一遍他偵查到的內容。


    把庫拉索上次任務留下的線索被發現,警方當場做好了鑒定確認身份這些過程……統統向朗姆說明。


    朗姆聽後,微微後仰。


    庫拉索居然被警方查出來了?


    還直接驚動了公安,公安像是早有準備那樣,手續都提前辦好了出來搶人?


    龜龜……


    這信息量屬實是大的超標了。


    串通警方,將庫拉索推到風口浪尖……這點,克什瓦瑟應該可以做得到。


    但是,公安出動就有點貓膩了。


    克什瓦瑟再怎麽有本事,說到底,也隻是一群混混的頭頭罷了。


    公安的情報課可是屬於絕對機密。


    現在這麽快就對庫拉索出手……


    說明參與了這次行動的成員中,除去克什瓦瑟之外,有人是公安的狗。


    朗姆長長的吐出口氣。


    不光內亂,還有外敵趁機裏應外合的搞事情麽?


    若是庫拉索被公安抓到,恐怕會有些麻煩。


    必須要想辦法把人撈迴來才行。


    他眉頭緊皺,不斷思考,愈發的煩燥起來。


    良久,他才大手一揮,對通訊器沉聲道:“嗯……我知道了。”


    “卡爾瓦多斯,你的工作暫時結束。”


    “……接下來,你去找個安全的位置待命,我會用別的方式把庫拉索撈出來。”


    卡爾瓦多斯聞言,微微一愣:“別的方式?”


    緊接著,他像是迴想起什麽那樣,怔了一會,倒吸一口涼氣:“等等,你不會是想……”


    可話還沒說完,通訊已經被朗姆中斷。


    卡爾瓦多斯收起通訊器,有些失神的抬頭,望向天空。


    夕陽將天燒的火紅。


    聽朗姆這個意思……是要直接來硬的碰一碰了麽?


    他搖搖頭,沒有再去思考太多,快步朝著園外走去。


    ……


    公安的警車內。


    風見和目暮完成人員交接,辦理好手續,把庫拉索押進警車,準備帶走。


    臨走前,風見給頂頭上司降穀,也就是波本打去電話請示下一步行動——


    “降穀先生,我們已經按照流程將人帶走了。”


    “……接下來該怎麽做,送迴總部秘密就醫麽?”


    此言一出,波本立馬否定:“我們沒有那個時間。”


    “……風見,你應該也看到了吧,那群家夥就在水族館的園內頻繁活動。”


    “……”風見沉默不語。


    迴想起白川悠那張令人難忘的臉,他沒法否定波本的推測。


    波本又繼續道:“所以不要急著離開水族館,我有個計劃……你先看看,那女人身上有沒有一個彩色的小本本。”


    “彩色的小本本?”


    風見皺了皺眉,連忙給手下打了個搜身的手勢。


    “沒錯。”波本點點頭,“是一個叫作五色卡的東西,對那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記憶鑰匙。”


    波本解釋的工夫,搜身的女警在庫拉索身上摸索一圈,隻找出一部壞掉的手機,於是對風見搖搖頭。


    “沒有找到,降穀先生。”


    見此,風見隻好對電話這樣轉告。


    波本聞言,瞬間皺起眉頭。


    不過僅僅持續一瞬間。


    在注意到太陽落山的光景後,他很快又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你去帶她坐摩天輪。”


    “啊?”


    “……隻要在高處同時看到半透明的五色燈光,就可以刺激她的大腦,達到恢複記憶的目的。”波本。


    “這……坐摩天輪?”


    波本的話讓風見感到不可思議。


    作為一個警察,還是警察中的公安警察……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執行任務,居然要帶著失憶的殺手坐摩天輪玩,理由是治療失憶。


    然而,波本的聲音堅定,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是的。”


    “雖然不敢肯定,但現在隻能將賭注下到這個方法上了。”


    “……你們暫時保護她的人身安全,一切以最優先獲得情報為目的,不然不知道那群瘋狂的家夥會做出什麽。”


    波本停頓一下,有些忐忑。


    “你可以幫我搞定的吧,風見?”


    聞言,風見嚴肅的點點頭,又道:“嗯,好的,另外,降穀先生,我們盡快匯合吧。”


    波本微微眯起眼睛,警惕的掃視周圍:“不,目前還不清楚組織的情況。”


    “……到達摩天輪前保持這個狀態,我會自己想辦法找上你們。”


    說完,哢擦一聲,從風見手機裏傳來電話被掛斷的脆響。


    ……


    與此同時。


    水族館園內的一條小巷子裏。


    白川悠以一個愜意的姿勢蹲在牆邊,打了個電話。


    幾秒後,電話被接通。


    很罕見的,不等白川悠說話,琴酒直接先冷笑一聲:“你倒是厲害啊,克什瓦瑟,居然能讓刑警和公安同時出馬。”


    白川悠短促的哈哈一聲:“哪裏的話,琴醬你別把我當成萬能牌啊,我也嚇了一跳呢……公安我怎麽可能指使得動?說不定是組織裏有什麽公安的臥底,暴露出去這次情報呢。”


    “就當是這樣吧。”


    琴酒沉穩的應了一聲,感覺不到絲毫怒意,完全沒把白川悠口中的臥底放在心上。


    反正這次行動歸朗姆的賬。


    就算有臥底,也不可能存在於他和克什瓦瑟之間。


    暴露出去的情報,也都是朗姆在意的那些情報而已。


    於是,維持沉穩的口氣,琴酒轉而又說道:“還有,那玩意的批準下來了,朗姆親自來的電話——他還不知道正中了你的下懷。”


    “哦,這感情好啊。”白川悠聳聳肩,“那現在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電話中,隱隱約約開始產生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如此噪聲的律動裏,琴酒停頓一會,平靜道:“那玩意開過來需要一個好的時機……”


    “你去找到水族館園內組織的嘍囉,指使他們搞些混亂,吸引還沒撤走的警方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暇他顧就可以……”


    “論這種工作,應該沒人比你更擅長吧,克什瓦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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