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毛利小五郎耐不住困意,自己一個人先迴去了。


    他雖然心裏有點擔心柯南這小子,但眼下事情的發展都在往好的方向運作——及時被送往醫院就醫,手術很成功,脫離危險期。


    小孩子,身體恢複的也很快。


    唯一擔心的,就是這次事件,不給對方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就好。


    不過。


    以這小子的早熟程度,天天跟他在命案現場見慣了屍體……就算被刺傷,估計也不會感到害怕吧?


    一個人神經大條的想了想,毛利小五郎反而更加放心。


    至於小蘭,則是對柯南關愛有加。


    陪在醫院的病床旁,不厭其煩的和柯南聊天,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疏導兒童脆弱的內心。


    期間,本來是打算幫柯南熬點粥,養養胃的,對恢複身體也有好處。


    可奈何時間太晚,熬完粥拿過來,估計都得等到後半夜了。


    ——剛剛手術完的傷患,還是準時休息為妙。


    更何況,明天小蘭還要上學,不可能一直守在柯南身邊。


    最終,今天照顧柯南的工作,交接給阿笠博士。


    恰好阿笠博士也有滿肚子的悄悄話,想和柯南說。


    等到柯南戀戀不舍和他的小蘭姐姐告別過後,阿笠博士終於按捺不住。


    “新一,你的傷是怎麽迴事?難道真的是上次那個爆炸犯……”


    柯南歎了口氣:“是啊,似乎是我的調查被發現了,對方在小巷裏直接捅了我一刀。”


    “嘶!直接捅了一刀?”


    阿笠博士有些難以置信。


    現在警備森嚴的東京,居然還真有這種膽大包天的人?


    見阿笠博士一臉驚愕,柯南有些無奈的解釋:


    “那家夥,是屬於愉悅犯的類型……動機與行動根本讓人無法預測。”


    “愉悅犯?”阿笠博士微微一愣。


    柯南繼續頭疼道:“就是指擁有反社會人格的罪犯,製造事件引發人們恐慌,自己暗中觀察這些人的反應,以此取樂。”


    “……你能想象得到嗎?博士,那家夥行兇之前,還用臨時的號碼,給我打來個電話,發表一番‘犯罪聲明’,似乎是調查過我的個人資料……”


    “接著,刺傷我之後,更是蹲下身和我繼續對話……”


    “遺憾的是他戴著麵具,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柯南抓抓頭發。


    他其實在夏威夷,聽父親講過這種類型的犯人。


    愉悅犯可以說是偵探的死敵。


    因為這種人往往是激情作案,想到什麽幹什麽,沒有太多邏輯。


    ——沒有邏輯就沒有推理,沒有推理就無法偵查,無法偵查就無法進入柯南擅長的節奏。


    他擅長的是內部作案三選一。


    這種捅人一刀就跑的麵具人,連nmd選項都沒有,動機更是簡單粗暴的看他不順眼……自己上哪去調查?


    還得要慢慢找線索,沒法一口氣吃個胖子。


    柯南心中思考不斷。


    聽到這裏,阿笠博士更加擔憂:


    “那他究竟是不是那個組織的人?如果是的話,你豈不是已經……”


    “十有八九是那群家夥的一員。”


    柯南臉色凝重的說,隨即又對阿笠博士報以苦笑。


    “……不過放心吧,我是工藤新一這件事,應該還沒有暴露。”


    “不然,以對方的作風,估計早就衝進醫院裏,一槍把我崩了。”


    “呃……”


    這麽恐怖的嗎?


    阿笠博士欲言又止,感覺自己的小心髒不斷受到驚嚇。


    他眼神複雜的瞥了眼柯南。


    新一這小子,遇到如此惡劣棘手的罪犯,真的沒問題麽?


    在阿笠博士的注視中——


    柯南用沒打點滴的手掌攥緊拳頭,伸向半空:


    “等著吧……”


    “總有一天,我會把那條狐狸,以及他背後的組織同夥,統統捉到,送進監獄的……”


    他浩然正氣的低聲宣誓決心。


    ……


    而此時此刻,那條狐狸先生,也就是白川悠,正在整合橘真夜發來的錄像。


    他在高清的錄像中,截拍到幾張絢爛的爆炸圖,以及清晰拍到車牌照的圖,存入手機,準備帶給岡穀典子。


    至於新聞的話,應該明天就會榮登報紙,或是電視聯播。


    這次他是以半個“白川悠”的身份,與對方交涉。


    既不是情報販子,也不是黑虎阿福。


    為了謹慎起見,這些圖片他不會直接發送給岡穀典子,而是麵對麵的轉交。


    很快,大半夜的,可能是住院的死神開始發力的緣故,街道上警力還挺強。


    特別是事故發生現場的那條小巷,白川悠用【解析】稍微一查看,發現已經被重重警戒線封鎖。


    目暮和白鳥帶隊,似乎在調查取證的樣子。


    白川悠眉頭挑了挑,狀似輕鬆的漫步。


    查吧查吧。


    自己本來就是超自然能力犯案,再加上柯南不在搜查隊列中,這幫刑警能查出來犯人就有鬼了。


    搖搖頭,他前往和岡穀典子的碰頭地點。


    大半夜也沒啥好的地點,兩人選在附近一處靜謐的公園涼亭。


    一個人在涼亭吹了會晚風,沒多久,岡穀典子拎著手提包趕來。


    隻不過,明明是大半夜的秘密交易,這位岡穀典子,卻化出一種非常正式的妝容,從衣著搭配到頭型發飾,打扮的一絲不苟。


    仿佛是要去出席什麽超級正式的聚會一樣。


    當然,這其實也是一種習俗。


    白川悠開啟【解析】,查看對方手提包裏的那份遺書。


    他其實早就觀察到對方的決意。


    說起來。


    自盡,赴死前的莊嚴……


    也算是日本人的傳統藝能了。


    作為自殺人數逐年攀升的一個國家,日本的媒體,幾乎每一天都會報道和自殺有關的新聞。


    白川悠其實挺無語的。


    他想不明白,這樣做究竟能得到什麽。


    解脫嗎?


    可生命的份量,根本不是簡單“解脫”兩個字就能比擬的。


    珍惜生命這種道理,相信就算是小孩子都懂吧?


    死掉之後,生命就會消逝,從活著變為死亡……


    至於死亡之後的事情,沒有人會清楚。


    大概,在活人眼裏,死後代表著虛無。


    所以說……


    如果不趁活著的時候,多做些喜歡的事情,那豈不是很不劃算?


    至少白川悠是這樣想的。


    他是個非常非常怕死的人,從來沒怎麽考慮過這種問題。


    “岡穀小姐這是準備去相親嗎?”


    “……我可沒聽說,淩晨時分的東京,還有媒人會來搭線。”


    白川悠出口調笑道。


    岡穀典子保持笑容:“偵探先生說笑了,自己的一點興趣而已,沒有什麽特別的場合出席。”


    白川悠:“……”


    這演技……不錯啊。


    要不是你手提包裏放著的那份遺書還在,我可差點就信了!


    “總之,這是你要的東西,看一看吧。”


    他沒多問,遞給岡穀典子一部平板,上麵是幾張照片。


    從橘真夜錄像中,截出來的照片。


    低頭看完照片,岡穀典子皺起眉。


    白川悠哪能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麽,當即心領神會,把發信器錄到的車內聲音,也就是北川強史死前最後的那幾句台詞的音頻,播放了一遍。


    聽完,果不其然。


    岡穀典子表情舒展開,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仿佛是經曆了漫長噩夢的厲鬼,終於被超度成佛那般。


    大仇得報!執念達成圓滿!


    她滿意的點點頭,朝白川悠誠意滿滿的鞠躬盡瘁,表示今後願意接受他的任何條件。


    談完以後,岡穀典子便急匆匆的離開公園。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白川悠眼神一眯,開啟【解析】,敏銳的注意到,對方去的方向,根本不是紫羅蘭住宅……


    而是米花大樓。


    白川悠搖搖頭,掏出電話撥號。


    幾秒後接通:


    “喂?小橘啊,我剛剛讓你臨時采購的那批蟹爪蘭,貨物送到哪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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