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此刻,那原本已經被慕容凡的寶器針釘住的兩條機關蛇,卻是奇跡般地再度動了起來,而且,竟然是自動地迅脫卻了外麵的一層堅韌的蛇皮。


    裏麵一節節的機關蛇骨,竟然自動又重組了起來,竟變成了一隻隻個體獨立的機關蟲子,密密麻麻地向各個方向散去,並且,每一隻似乎都極有靈性,目標始終是不離那不能稍動的碧血玉瓊花。


    “嘶”慕容凡這才知道了,為什麽對方會放出了幾條機關蛇來,原來這機關蛇竟然暗還有機關,一旦機關蛇受阻,便可以分化成更小的機關蟲,讓人防不勝防,從而起到破壞碧血玉瓊花的作用。


    “哼,手段不錯,但還是差得遠!”慕容凡一聲冷哼,一催真元,寶器針倏忽間離了那機關蛇堅韌的外皮,嗡嗡震顫間,化出了近千道寶光,如星光般灑落,分刺那密密麻麻的機關蟲子。


    蟲子雖多,但是,卻無一不是落入了那寶光的範圍,根本無處可逃。這一招分光化影之術,慕容凡以一套寶器施展開來,自然是得心應手的。


    隻是,萬萬沒想到,恰在此刻,卻是異變又生,那密密麻麻的機關蟲子,一經被寶光照定,卻是絲毫也不逃不竄,竟然齊齊地自曝開來。


    別看那機關蟲每隻隻有拳頭大小,可是,卻如同數百隻小炸彈一般,帶著強大的威勢,爆裂開來。


    慕容凡一見了這一幕,卻是心頭猛然一凜,以慕容凡自己的修為,避開這等爆裂,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根本連眼皮都不必撩一下。


    可是,陽台上那枝珍貴的碧血玉瓊花卻是就要勢必被毀去了。


    看來,這偷襲之人,顯然也是深諳這碧血玉瓊花在吸收月力精華的時候,不能稍動的道理,所以,步步為營,處心積慮,放出了這三條機關蛇。


    慕容凡自然不能背此黑鍋,心思急轉,卻也即刻做出了應對之策,單手一招,那金藍兩色的飛劍,就倏然放出,真元一催,飛劍上藍光大熾,冰晶的作用即刻發揮到了極致,竟生生把那一片的空間幾乎都凍住了。


    數百枚正在炸裂的機關蟲子,全數被凍在了一團冰霧之內。


    原本已然開始炸裂的蟲子,卻是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姿態,就如同燃放了一半的煙花,突然被凝滯住了一般,端的是一副奇景。


    那碧血玉瓊花自然是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震動,依舊翠綠如碧玉一般,舒展著,吸收著點點灑下的月華之力。


    隻是,慕容凡卻是再不給對方機會了,飛劍一卷,帶動著那一蓬藍盈盈的冰霧,倏然就撲向了樓下東南角的位置。


    因為,慕容凡在剛才應對機關蛇的瞬間,血瞳早已經察覺,在小樓的東南角黑暗處一絲隱藏地極為隱秘的氣息。


    那偷襲之人顯然是精於匿形之術,而且精於幻化,全身竟然籠罩在了一大團黑漆漆的霧氣之,一般人人看不清真實麵目,甚至連身量高低都看不出。


    靜悄悄地隱匿在一片黑暗之,若不是慕容凡的血瞳強大非凡,還真是難以發現他。


    飛劍帶動的冰霧猝不及防間,便倏然而至了。


    隻是,當那抹冰霧到了那人身前之際,那人竟然似乎是早有準備,把手早就扣下的一枚圓溜溜的土黃色的珠子,狠狠地摜在了地上,一蓬煙塵即刻浮起,裹著那道人影,急沉入了地下。


    竟是早有準備地施放了土遁珠,竟然絲毫不想和慕容凡有正麵衝突。


    這讓慕容凡大感意外,沒想到這人竟然淺嚐則止,任務沒完成,卻也即刻退卻了。


    隻是,慕容凡的飛劍雖然沒有擊這人,但是,那霸道的劍光,還是刮到了那人身上。


    一蓬血霧散出,那人一聲慘叫,卻是拚盡了全身力氣,借著土遁珠之力,遠遠遁開了。


    慕容凡害怕他還有後招,恐怕中了那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便沒有繼續追蹤下去,否則,若是真想把他揪出來,以慕容凡的手段,隻消花費一番功夫,也足以做到。


    身形一動,慕容凡便返迴了上官玉蕊的閨房樓下,神識一掃,發現那碧血玉瓊花安然無恙,這倒是讓慕容凡稍稍放下了心來。


    隻是,剛才那爆炸,造成了那麽大的動靜,顯然把機巧山之內的所有人都驚動了。


    幾道遁光正急地掠向這裏。


    頃刻之後,上官玉蕊、歐陽石、雷暴、陸雪四個人便到了慕容凡的麵前。


    不一會兒,又有那機巧山弟子,也都各持兵刃,急匆匆地趕到了。


    “慕容醫生,剛才聽聞這裏有爆炸聲,出了什麽事?碧血玉瓊花沒事吧?您沒事吧?”上官玉蕊一張俏臉上寫滿了緊張,擔心碧血玉瓊花,更擔心慕容凡這個唯一能治好他父親的人。


    歐陽石等三位長老,臉上也寫滿了如出一轍的緊張。


    “剛剛有人想要破壞碧血玉瓊花,修為還不低,起碼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為,使用的是機關術,我雖然傷了他,但是最後還是被他以土遁珠逃走了。”慕容凡目光掃過了眾人,淡淡地說道,說話的同時,把那地上殘留的機關蛇的堅韌蛇皮,攝了起來,遞到了眾人麵前。


    “爆炎機關蛇?”在場四人在看清了那機關蛇的皮囊之後,無不是勃然變色。


    “機巧山擁有這爆炎機關蛇的人,一共也不超過十個人!”上官玉蕊臉上冰冷如水,一雙秀眉擰成了一個疙瘩,妙目緩緩地掃過了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果然,這機巧山之內,是有內鬼的。”


    若是在平時,上官玉蕊如此表現的話,幾位長老定會心裏不滿,可是此刻,卻是誰也沒有貿然出聲,瓜田李下之嫌,著實是難以辯解。這爆炎機關蛇,的確是像上官玉蕊說的那樣,機巧山之內,隻有築基期以上弟子才有。


    而機巧山的築基期弟子,包括四大長老和上官雲霄父女在內,一共也就九人。


    “蕊兒,事關門主的性命,這事的確該徹查。”歐陽石麵沉似水,沉聲說道。


    “自然是要徹查的,我爹一直待機巧山每一個人都如同親人一般,沒想到,到頭來,卻是有人如此算計與他。這內鬼,著實比那邪修門派,還要可恨。”上官玉蕊簡直咬碎了口銀牙,恨聲說道。


    “徹查內鬼,為門主報仇!”


    “處死內鬼,以振綱紀!”


    一眾弟子們聽得上官玉蕊所言,無不振臂高唿起來,群情激奮。


    “他娘的,機巧山之內,竟然出了內鬼,胳膊肘向外拐,不管是誰,我詛咒這人不得好死。”那肌肉男雷暴,脖子上的青筋繃起了多高,甕聲甕氣地說道。


    “是啊,這種人最是可恨。”那美女陸雪,也恨聲說道,隻是一雙妙目,卻是有些緊張地向遠處張望了幾次。


    那歐陽石眼見著陸雪這般模樣,卻是一聲輕咳,撚著胡子,沉聲問道:“這邊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夏易為何還沒有出現呢?這和他平時雷厲風行的舉動,似乎有些不符啊。”


    此言一出,現場竟是靜得落針可聞,眾人齊齊地看向了陸雪。


    陸雪一張俏臉登時有些發白,顯然,這句話,是她最不願意聽到的。


    陸雪和夏易在機巧山之內,走的很近,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實,所以,夏易沒來,眾人無不把目光投到了陸雪身上。


    “歐陽長老,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和夏易自小入機巧山,經曆過的考驗,也不算少了,夏易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就算所有人是內鬼,他也不會是。”陸雪的情緒顯然有些激動,大聲說道。


    “老夫沒有說夏長老就是內鬼,何況,想要洗脫夏長老的嫌疑,也非常簡單,慕容醫生剛才說了,已經傷了那意圖破壞碧血玉瓊花之人,夏長老若是安然無恙,自然就可以證明不是那人。”歐陽石繼續捋著胡須,雙眼內不時地有精光迸出。


    陸雪一聽這話,倒是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這話很有道理。”


    說話間,卻是眼前一亮,衝著不遠處的一道遁光,遙遙地一指說道:“夏易來了。”


    話落人至,那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的夏易,便按下飛劍,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夏易,你去哪了?”陸雪急忙走到了夏易身邊,問道。


    “我……”夏易微一張口,卻是有些欲言又止。


    “夏長老,剛剛有人施用爆炎機關蛇,意圖破壞碧血玉瓊花。”歐陽石一雙眼睛盯著夏易,冷冷說道。


    “什麽?”夏易聞言一聲驚唿,“碧血玉瓊花沒事吧?”


    “好在,慕容醫生擊退了那人。”歐陽石淡淡說道:“隻是,卻也讓我們知道了,機巧山之內,是有內鬼的,門主受傷,都是拜這內鬼所賜,否則,以機巧山防守嚴密如鐵桶一般,又怎麽可能讓邪修潛入?不知夏長老對這問題,怎麽看呢?”


    “你,你是懷疑我?”夏易瞪大了眼睛。


    “不敢,隻是,眾弟子都在這裏,卻是要求徹查內鬼,懲治內奸。”歐陽石麵無表情地說道。


    “徹查內鬼,懲治內奸!”一眾機巧山的弟子,聞言登時轟然叫道。


    夏易一張臉,瞬間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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