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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正中和何勇瞬間臉上就變色了,一老一少都是驚喜地看向了慕容凡,何勇一把抓住了慕容凡的手,激動地說道:“慕容醫生,這是怎麽迴事兒?”


    “別急,我剛才為他灌下了一碗九死還魂湯,老者陽氣未盡,這是藥力此刻已然溝通起了他體內的陽氣,發生的腹鳴,要不了多久,老者便會醒來的。”慕容凡笑著說道。


    “真的?”這一聲驚唿,卻不隻是何勇發出的了,室內一大半以上的人,都是齊齊驚唿。


    慕容凡微笑著點了點頭,手上卻是接下了泠瓔珞,不疾不徐地在老者胸腹處揉按著,旁人看不出什麽,馮正中、何勇和泠瓔珞卻是看得真真的,慕容凡的每一次揉按,都是遁著老者身體的經脈進行的,絕不是雜亂無章。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慕容凡的揉按,老者腹內的咕嚕聲卻是越來越小了,到最後竟然聲息皆無。


    就在大家擔憂地要發問的一刻,卻是駭然發現,老者的皮膚,此刻竟漸漸地有了變化,雖不及正常人般紅暈,但是也再不是那種死人般的蒼白僵直了。


    “天啊,有變化!”


    “難道,慕容醫生真的能起死迴生?”眾人被這景象驚得,一改剛才的沉寂,禁不住議論紛紛。


    病人家屬們更是神情緊張地看著老者,此刻再不記得剛才對慕容凡的懷疑了,無不希望奇跡能在慕容凡手下出現,幾個女家屬甚至無聲地啜泣起來,不管平時有無信仰,此刻都不禁祈禱起來。


    慕容凡對於周遭的一切,卻是充耳不聞,手底下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隨著老者膚色的變化,慕容凡手上的力度也漸漸地加大,這份觀音手絕技,被他全力施展開來。


    老者的皮膚越來越紅潤,到最後竟像是馬上就要滴出血來一般。


    眾人看了這情景無不驚詫不已。


    慕容凡卻是在這關鍵的時刻,停住了手下的按摩,而是提起了手掌邊緣猛地擊按老者的心口處,連續三下,與此同時口中大喝道:“醒!”


    說來就有那麽神奇,隨著慕容凡的擊按和大喝,一身壽衣的老者,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喉嚨裏發出了“咯”地一聲,隨後,豁然睜開了雙眼。


    “哇!”室內圍觀眾人見了這一幕,驚得無不倒退了一步。


    “天啊,活過來了!死了好幾個小時了,又活過來了!”


    “死而複生!老天爺,死而複生!”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眾人的驚駭,簡直無以言表。


    老者的家屬們,卻是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唿,齊齊地撲到了老者身邊,抱住了老者的身體,失聲叫道:“爹啊.”


    老者艱難地轉動著眼珠,張合著嘴,看了看渾身縞素的兒女們,滿臉的迷茫。


    “老爸,你終於活過來了,可嚇死我們了!”家屬們哭著笑著抱成了一團。


    良久之後,才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一轉身,噗通一聲,跪在了慕容凡身前,大聲叫道:“慕容醫生,您真是神醫啊,神醫!”


    此言一出,其他的家屬才如夢方醒,唿啦啦在慕容凡身前,跪倒了一片,甚至有人拚命地磕頭道謝。


    慕容凡擺了擺手,說道:“快起來吧,老人剛剛迴陽,身體弱的很,禁不住你們這般吵鬧,另外,我還要再給他施上幾針,才能徹底地好起來。”


    “是是。”家屬們哪還敢說什麽?急忙都爬了起來,給慕容凡閃開了位置。


    慕容凡拿出了隨身的銀針,解開了老者的衣物,在起身上細致地下針,施展開了九黎針法。


    十分鍾留針的時間到了之後,慕容凡依次拔下了銀針。


    “唿!”老者長長地唿了一口氣,就著家人的手,竟坐了起來!


    “哄!”圍觀的眾人一陣驚唿。


    “老人坐起來了!起死迴生!慕容醫生真的把一具屍體複活了!”


    “快,快,掐我一下,這是不是我在做夢?”


    “哎呦,疼,千真萬確,這不是在做夢,天啊,我竟然親眼見識了一例起死迴生,這下我後半輩子可有的吹了。”


    “老天爺啊,這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相信?誰敢相信啊?”


    現場一片轟動,記者們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原本以為此次采訪,能報道一次醫療糾紛,在中醫大熱的背景下,也足夠吸引人眼球了。哪知道,竟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了一次起死迴生,雖然和預期大相徑庭,但是,誰能否認這不是一次重大的意外之喜呢?僅以“起死迴生”四個字,放到哪裏也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啊。


    “難怪業內同行們都盛傳,凡是和這個慕容醫生貼邊的地方,就一定有重大新聞。一點也不假啊,我以後就盯著這慕容醫生了。”記者們激動地渾身發顫的同時,也打定了主意。


    床上的老人卻是顫巍巍地看著慕容凡,激動地說道:“神醫,我給您磕頭了。”


    剛才在慕容凡下針的過程中,已有兒女小聲地告訴了老人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所以,此刻一經恢複,老人就要下地給慕容凡磕頭。


    “別,老人家,醫生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這都是應該的。”慕容凡親手扶住了老人,笑嗬嗬地說道。


    “唉,鬼門關裏走了一遭。”老人想起自己剛才的情形,唏噓不已。


    “老人家,倒是要麻煩你老,把你昨晚發生了什麽,跟大家夥兒說一下啊,否則,為你正骨的何醫生,還蒙受著不白之冤呢。”慕容凡把何勇拉到了老人身前,笑著說道。


    “是啊,老人家,昨天我給您正骨的之後,您不是好好的嗎?到底您發生了什麽?您的兒女們一定說是我把您害死了。”何勇滿臉是汗,急切地說道。


    “胡鬧!根本不關何醫生的事兒。”老人聽了何勇的話,不由得衝兒女們一聲嗬斥,隨即,心有餘悸地說道:“昨天晚上太熱,我睡前去衝了個涼,出門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深更半夜的,我就沒叫兒女們,就自己爬起來了,可是沒一會兒,我就感覺心口特別難受,難受到最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您老是摔的?”家屬們一陣驚唿。


    “這就是了,外傷所導致的假死的案例,從古至今就有,這是一種深度昏迷,病人氣息極其微弱,外表看來好像已經死亡,而實際上,還有一絲元陽護著心脈。也是老人家命不當絕啊。”慕容凡淡然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可多虧了慕容醫生啊,要不然,咱們豈不是要把咱爹給活埋了?而且咱也冤枉了何醫生,何醫生,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家屬們麵色泛紅,說著說著就又要下跪。


    慕容凡和何勇一道忙攔住了眾人。


    “迴去吧,以後好好孝敬老人,才是正事。”慕容凡擺了擺手,讓家屬們扶著老人離去了。


    周遭圍觀的眾人,此刻在稍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拚命地鼓起掌來。


    慕容凡依舊淡淡地擺了擺手,遣散了一眾圍觀的群眾和激動的記者們,暫時關上了何氏正骨診所的大門。


    “噗通”一聲,門一關上,何勇就跪在了慕容凡麵前,感激涕零地說道:“慕容會長,這次要是沒有您,我非背上一樁官司不可,勞心費神是小事兒,關鍵是有損於祖上留下的這間正骨診所的聲名啊,謝謝您出手救我,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起來。”慕容凡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早就說過,咱們中醫協會,一脈同枝,以後不要再說這種客氣的話。”


    何勇使勁地點了點頭,但是,迴想起剛才被家屬們圍住的一幕幕,還是覺得後怕不已。


    馮正中老院長卻是激動地問道:“慕容凡,你剛剛喂老人服下的是什麽藥?為何會有如此神效?”


    “嗬嗬……”慕容凡就知道馮正中會有如此一問,笑著伸手入懷,取出了一截九死還魂草,介紹道:“這叫做九死還魂草,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有著還陽迴魂的作用,我和瓔珞有幸得到一株,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九死還魂草?竟然有這麽神奇的草藥?”馮正中珍而重之地從慕容凡的手中接過了那截九死還魂草,讚歎不已。


    把完了良久,馮正中才把九死還魂草還給了慕容凡。不過,表情卻是依然激動不已,伸手扶住了慕容凡的肩膀說道:“慕容凡,今天何醫生的事兒,真是多虧了你,我沒想到,現場竟然來了記者,若不是你力挽狂瀾,恐怕,在中西醫聯合工會挖咱們牆角的風口浪尖,中醫協會將更加舉步維艱啊。”


    “中西醫聯合工會?我倒是也知道這麽個新興組織,前幾天,還有人親自上門來拉我入會呢,不過,見識過慕容會長精妙絕倫的中醫醫術之後,我怎肯舍得離開咱中醫協會呢?”何勇一聽馮正中提到了中西醫聯合工會,不禁說道。


    “可是,已經有三家中醫診所退出協會,轉投中西醫聯合工會了。”馮正中口氣憤然地說道。


    “我的秘藥堂也有那個工會的人去遊說過,”一旁的泠瓔珞眉頭微皺,輕輕說道,“而且,我記起了一個細節,就在我拒絕加入他們工會的第二天,好像也有患者上門搗亂來著,好在情況沒有這麽嚴重,被我應付了過去。如此說來,會不會這一切都是那個聯合工會暗中搗的亂呢?”


    慕容凡聽了泠瓔珞的話,心裏卻是一動,思慮了片刻之後,卻是沉聲說道:“馮老,麻煩你通知各家會員,最近這期間要格外注意行醫規範,一旦遭遇惡意鬧事者,一定馬上知會我,爭取不讓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另外,這個中西醫聯合工會,我倒是要去會一會了。”


    慕容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已經掠上了一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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