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走到近前,卻看見錢彬也在,不由的也是一愣,意外地叫道:“錢主任,你怎麽會在這?”


    錢彬急忙站了起來,見了雷芳身著便裝,狠狠地驚豔了一下,滿臉堆笑說道:“哦,雷芳,你今晚答謝蕭醫生,我這個婦產科的負責人要是不作陪,豈不是太失禮了?”


    雷芳聽了錢彬的話,很是錯愕,不過,很快也就反映過來了,錢彬這是故意破壞自己和別人的單獨約會。


    未經自己允許,就擅自出現,實在是可惡。不過,錢彬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科室待著,雷芳盡管心裏不悅,卻也不便表現地過於明顯,也就訕訕地笑了一下,拉出慕容凡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雷芳,你怎麽能坐那邊呢?我們做東請蕭醫生,你得和我坐一起才是,哦?嗬嗬!”錢彬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雷芳哪能不知道錢彬對自己的鬼心思,心裏不由得一聲冷笑,冷冷地說道:“不必了吧,錢主任,我雖然和慕容凡不是剛認識,但慕容凡可沒那麽多講究。”


    說完,不理錢彬的尷尬,叫來了伺者,點了餐,還特意想要一瓶紅酒。


    “雷芳,這酒咱可不能隨便了,這樣吧,今兒這頓飯我來付錢,你挑好的紅酒點。慕容醫生也難得來一迴這樣的餐廳,得點瓶好酒。”錢彬壓住了酒水單,貌似熱情,實則貶損地說道。


    雷芳剛要說話,卻被慕容凡攔住了。


    慕容凡也沒看酒水單,笑著說道:“那就多謝錢主任盛情了,我聽說,紅酒裏,數八二年的拉菲為佳,那一年法國陽光充足,葡萄長勢喜人,釀出的葡萄酒也格外地醇香,難得錢主任如此慷慨,不如,我們就來這八二年的拉菲吧!”


    “八,八二年的拉菲?”錢彬差點一口口水把自己嗆死,萬萬沒想到穿著打扮廉價無比的慕容凡,竟然有膽一出口就是拉菲。


    錢彬家境一般,那輛引以為豪的寶馬320都是隻花了十幾萬買的二手車,就為了出門撐場麵的。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起碼兩萬多,不能不讓錢彬為之氣結。


    雷芳早知道錢彬喜歡打腫臉充胖子,此刻看他那一臉慘白,禁不住心裏偷笑,暗說慕容凡這家夥,真夠狠的。


    錢彬哪能看不見雷芳的表情,腦子一陣陣抽筋,後悔自己剛才托大,現在倒是騎虎難下。


    慕容凡一聲嗤笑,淡淡說道:“錢主任要是今天不方便,也就算了,我也就是隨便那麽一說。”


    雷芳也沒有說什麽,把玩著水杯,淡淡地看著錢彬。


    “今晚來這兒,不就是為了雷芳嗎?難道要因為這兩萬塊錢,把臉砸到腳麵子上去?那這麽多天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錢彬腦子裏快速地權衡著利弊,終於,想通了何去何從,深吸了一口氣,故意大聲笑道,“嗬嗬,看不出來,慕容醫生還真是酒中好手,也知道這八二年的拉菲。好,今兒,我們就喝這拉菲。”


    一旁的伺者一聽這話,可是樂得嘴角都快抽筋了,這一瓶拉菲起碼自己能提成兩千多,趕上一個月的工資了,趕緊說道:“好的先生,這酒開瓶之前請先埋單,三萬八,謝謝!”


    “三,三萬八?”錢彬渾身都是一抖,那可是好幾個月的工資啊。不過,現在還能說什麽呢?也隻能掏出了工資卡,手指發涼地遞到了伺者手中,說道,“刷,刷卡吧!”


    “好的!請稍等!”伺者欣喜若狂,壓抑著激動,接過了銀行卡,一秒鍾都不肯耽擱地走了。


    “那就謝謝錢主任了,早就聽說錢主任財大氣粗,慕容凡,我今天都沾了你的光了。”雷芳笑著說道。


    錢彬此刻心情煩亂,也聽不出雷芳是褒是貶,隻是,看見一向冷清的雷芳此刻竟然巧笑嫣然,心裏卻是一動,還以為真的是這三萬八的拉菲起了作用呢,悄悄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趕緊陪笑道:“雷芳,怎麽能說你是沾了別人的光呢?能請你喝酒,我甘之如飴。”


    慕容凡暗自翻了個白眼,這錢彬真是個二的非常具體,連雷芳這麽明顯的譏笑都聽不出。


    雷芳卻沒有再接錢彬的話頭,轉向慕容凡,笑著說道:“慕容凡,你猜我剛才是打哪來?”


    “我怎麽會知道?”慕容凡一笑,心裏卻是想到,能讓雷芳用這種曖昧加點八卦的神情說的,多半嘿嘿……


    果然,雷芳推了下眼鏡,眉毛一挑說道:“我可是剛剛從司徒曼那裏迴來哦。”


    慕容凡嘴角一笑,低頭抿了口檸檬水,說道:“怎麽了?有什麽特別的事兒嗎?”


    雷芳一臉壞笑,湊近了慕容凡說道:“我們的司徒女神好像不太高興哦!也不知道是誰惹的。”


    “你都說了是女神,又怎麽會有人舍得去惹她?”慕容凡淡淡說道,心裏卻是罕有地起了波瀾,那妖精到底還是有些介意。


    “可是,那為什麽我一提到你,司徒曼就又羞又氣呢?那種表情,在我們司徒女神臉上,可是罕見呢。”雷芳緊盯著慕容凡,滿眼八卦地說道。


    “嗬嗬,難不成是和我有關?我倒不知道,自己還能有這份榮幸。”慕容凡看著八卦的雷芳,笑著說道。


    一旁的錢彬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甚至連司徒曼的名字也不曾聽說,以他的社會背景,還沒有機會聽說有關司徒曼這種人的事情。隻是,看見醫院裏出了名的冰山美女雷芳,此刻在慕容凡麵前卻是一臉的生動,這讓錢彬嫉妒不已。


    正在這時,伺者送來了那價值連城的拉菲,並且為三人斟上了。


    雷芳卻好似沒有看見一般,兀自追問慕容凡,女神生氣的原因。慕容凡卻隻管微笑,又怎麽可能把自己和司徒曼之間的秘辛告訴別人。


    所以,兩人對那足以讓錢彬肉疼很久的拉菲,簡直是熟視無睹。


    錢彬心裏暗惱,卻也急忙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酒杯,衝著雷芳說道:“雷芳,我先敬你一杯,今天在產房裏,我對你態度不好,向你道歉!”


    雷芳一笑,象征性地端起了酒杯,和錢彬碰了一下,沾了一下唇就放下了,轉頭繼續向慕容凡說道:“慕容凡,我可告訴你,司徒曼是我最好的姐妹,盯著她的人,能從這直接排到地球另一端去,你要是敢惹她不高興,我第一個不饒你。”


    “你要怎麽不饒我呢?記得,上次在隔離病房,你可是說的要向我請教的哦。這麽說起來,我可是能當你老師的哦。”慕容凡一笑,調侃道:“你這不是怕是欺師滅祖吧!”


    雷芳一聽慕容凡把自己的一句請教硬說成了師徒名分,心中也是一惱,下一秒,一張俏臉卻驟然紅了起來,含羞帶惱地低了頭。


    對麵的錢彬見了雷芳的這副模樣,一嘴的拉菲,變得酸澀無比。心裏又妒又氣,沒想到自己深情款款的敬酒,根本就沒有引起雷芳的半分注意,慕容凡的一句話,卻是可以讓她嬌羞不已。


    錢彬哪能就此放任兩人熱絡,急忙再端起了酒杯,對慕容凡說道:“慕容醫生,我敬你一杯吧,你也嚐嚐這82年的拉菲,過了這村,可就沒了這店了,哦?嗬嗬,開個玩笑。”


    雷芳家世好,或許這拉菲也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那就借這酒羞辱一下慕容凡吧!總不能一直讓他倆無視自己。


    慕容凡卻沒有針對他的而已貶損多說什麽,端起了酒杯,熟練地晃了一圈,放在鼻端,輕輕一嗅,之後,淺嚐則止,放下了酒杯,那姿態卻是比錢彬小心翼翼端著酒杯的模樣不知道瀟灑了多少倍。


    雷芳看著慕容凡的一雙妙目裏,漸漸浮上了一抹欣賞。


    “不錯,倒也不負了這盛名,酒香醇厚,的確是好酒!”慕容凡不吝讚道。


    “操,就好像你很懂似得,真他媽能裝逼,就看你那一身不超過二百塊錢的衣服,老子也不信你能喝出個子午卯酉來。”錢彬羞辱不成,反倒讓雷芳高看了慕容凡一眼,心裏懊惱地要死,一揚頭,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這麽喝酒,簡直就是牛飲,再好的酒,也和泔水沒有分別了。”慕容凡搖頭大歎,適時迴擊。


    “嗝……”錢彬一口酒直接嗆了出來,劇烈地一陣咳嗽,引得雷芳好一陣厭惡。


    “先生女士,請問是你們誰的寶馬車停在了車道上,現在擋住其他客人的車了,麻煩能去挪開一下,好嗎?”一個伺者禮貌地來到了三人的桌前,客氣地問道。


    “咳咳,”錢彬急忙抓過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寶馬320是吧?是我的,我這就去挪。”


    說著,抓著車鑰匙就要向外走。


    “不是的,先生,是寶馬750。”伺者搖頭說到。


    錢彬一愣,卻也趕緊笑道:“是750啊?那是雷芳你的吧?”


    雷芳秀眉微皺,說道:“可是,我是停在泊車位上的啊。你們沒弄錯嗎?是酒紅色的?”


    “不是,是黑色的!”伺者認真地說道。


    “黑色的寶馬750?那不是我們這桌的,你們肯定是搞錯了,去問問別人吧!”錢彬大手一揮,大聲說道,恨不得讓全餐廳的人都聽到,他是開了輛寶馬來的。


    慕容凡卻在這時一探口袋,掏出了車鑰匙,說道:“那肯定是我的了,喏,車鑰匙給你,你們找人挪開就是了。”


    慕容凡說著大大咧咧地把車鑰匙扔到了伺者的手裏。


    錢彬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倒,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了一下那車鑰匙,果然是寶馬的標誌不假。寶馬750,750啊,那可比自己的車貴多了,他慕容凡一個年紀輕輕的中醫小夥計,怎麽可能開得起?


    錢彬沒來由地流下了冷汗。


    “先生,您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伺者周到地問道。


    “沒,沒什麽。”錢彬一屁股跌坐了下去,搖頭說到。


    “那好,這位先生,我這就替你去泊車。”伺者恭敬地衝著慕容凡說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錢彬再沒了喝酒的心思,一顆心變得冰涼,沒想到慕容凡竟是扮豬吃虎,大有身家的,看來,對於拉菲的品味,也不是裝腔作勢了。今晚在他麵前,是再也別指望引起雷芳的注意了。


    雷芳卻根本沒有注意錢彬的失態,毫不在意地問慕容凡道:“看來,慕容凡也不是看起來那麽普通嘛”


    “哈哈,你說那輛寶馬?”慕容凡瞥了一眼垂頭喪氣的錢彬,故意淡淡說道:“那不過是一個有錢公子哥暫時放在我這裏的,我哪裏買的起寶馬七?”


    果然,慕容凡的這句話一說完,錢彬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立即抬起了頭,臉上瞬間有了顏色,急忙說道:“原來是借的啊?我就說嘛,你怎麽能買得起寶馬……”


    雷芳卻是瞥了一眼錢彬,臉上閃過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伸手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卡,推到了慕容凡的麵前,笑道:“喏,這張卡,是司徒曼剛才讓我捎給你的。”


    “這是什麽?”慕容凡拾了起來,看了一眼,淡然問道。


    “說是賣給南宮夫人那藥的錢,三百萬,一分不少。”雷芳斜睨了一眼錢彬,淡笑著說道。


    “三,三百萬?”錢彬簡直像五雷轟頂一般,不能自已,剛剛欣喜了不到一分鍾的心情,再度被掀入了穀底。


    眨眼就入手三百萬,的確是開得起寶馬750的人啊。


    人生啊,大喜大悲實在是來得太過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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