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茉莉心急如焚的一段怒吼,令幾米開外的霍文軒都聽得清清楚楚。


    白若雲粲然一笑,頷首迴道:“好啊,你敢報警或者找人幫忙的話,我就讓霍文軒死在我前頭,黃泉路上有他陪我,我算是賺大發了!”


    電話那頭明顯被嚇到了,孫茉莉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一分鍾後,白若雲又繼續跟孫茉莉通話,可兩人的聲音都降低了很多,霍文軒聽不清楚,隻期望孫茉莉不要為了他犯傻。


    一小時過去了,孫茉莉果然出現,孤身一人的她,連個防身的器具都沒帶,就直接闖進了倉庫。


    發現霍文軒被封著嘴,捆在倉庫角落,白若雲著急忙慌的上前,眼眶裏噙著淚,“白若雲這個瘋子!你有沒有受傷?”


    霍文軒一個勁搖頭,不知是在暗示孫茉莉快走,還是在說自己沒有受傷。


    察覺到霍文軒腿部的血跡,孫茉莉眸中一痛,恨恨的問道:“白若雲人呢?”


    霍文軒警告的眼神不斷往上瞟,似乎在說白若雲就在樓上。


    見狀,孫茉莉點點頭,抬手揩去淚水,準備幫霍文軒解開繩索。


    可就在孫茉莉正哆嗦著雙手,跟霍文軒背後的死結較勁的時候,霍文軒的眸中猛地劃過一抹恐懼。


    他想提醒孫茉莉,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神出鬼沒的白若雲赫然出現在孫茉莉身後,手上高舉著磚塊,接著便朝孫茉莉的頭部砸去。


    隻聽“乓”一聲悶響,孫茉莉霎時間倒地,霍文軒瘋了一般悶吼著,仿佛想把白若雲殺之而後快。


    “霍文軒,你可偷著樂吧,你對她無情無義,她對你卻情根深種呢!看來我聯係她是對的!”


    霍文軒眸色猙獰,麵上兇光畢露,他隻恨麻醉藥還未完全消退,雙腿還使不上勁,否則,他定要白若雲好看。


    接下來,孫茉莉自然也被白若雲給捆了起來。


    而且,自詡貼心的白若雲,把孫茉莉跟霍文軒捆在了一起,等於是又給霍文軒加了一層束縛。


    這樣以來,即便霍文軒力氣奇大,也不可能輕鬆掙脫兩套繩索,更別提他身上還倒著孫茉莉這個累贅。


    半小時後,頭痛欲裂的孫茉莉終於蘇醒,她第一時間去尋找霍文軒,卻發現自己已然上鉤,手腳都被捆得死死的。


    氣得牙癢癢的孫茉莉欲哭無淚,卻聽到背靠著她的霍文軒說:“別怕,我就在你旁邊。”


    孫茉莉愣了愣,適才努力的扭頭,可無論她怎麽費勁,都無法看到霍文軒的正臉,隻能用這種背對的方式跟對方交流。


    “霍文軒,白若雲究竟想幹什麽?”


    霍文軒搖搖頭,眸色晦暗,“我也猜不透,但我清楚的是——她想把我們一個個騙來。”


    孫茉莉恨得睚眥欲裂,身體晃動間,不小心撞到了頭。


    頭部受過重創的她,疼得從眼裏溢出了淚花。


    “別亂動,你頭上沒有包紮,盡量讓傷口不再流血。”霍文軒心平氣和的叮囑對方。


    聽到霍文軒關切的話語,孫茉莉心中一暖,覺得自己單刀赴會來到此處,並非不值得。


    見孫茉莉這般乖巧,霍文軒輕籲出一口氣,“其實你大可不必管我,茉莉,你跟以前一樣傻,縱使你裝得很壞,可你依舊是善良的,騙不了人。”


    孫茉莉咬咬唇,鼻頭一酸,眼中是動容的神色。


    也許,她覺得這世上隻有霍文軒是懂她的,隻可惜,霍文軒不屬於她。


    “如果這次我們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我會去跟葉孜道歉,請她原諒我,你呢?你會原諒我嗎?”孫茉莉忍著哭意,微笑著反問,眼神釋然,麵上一片明朗。


    “當然,傻丫頭。”霍文軒笑著打趣,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孫茉莉也破涕為笑,兩人難得的迴到了往日的時光,可以心平氣和的交流,可以一笑泯恩仇。


    “嘖嘖!真是感人呢!”白若雲慢慢從樓上走下來,腳踩著破舊的鐵皮架子,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響。


    一聽到白若雲的聲音,孫茉莉跟霍文軒迅速噤聲,且麵色防備的盯著樓梯口的方向。


    見孫茉莉一副忌憚的神色,白若雲獰笑著挖苦道:“孫茉莉,既然你這麽怕我,又何苦要自尋死路?你明知道我不會放過你!你對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我可都記著呢,日日夜夜都不敢忘!”


    孫茉莉表情錯愕,她知道白若雲討厭她,但沒想到對方的心胸狹隘到這個地步,“白若雲,你真是令人作嘔!”


    盡管,當初兩人的合作都各有目的,可如果不是孫茉莉,白若雲早就進去坐牢了。


    孫茉莉不求白若雲感激她,更不稀罕對方討好她,但對方恩將仇報不說,還如此理直氣壯。


    因此,孫茉莉隻恨自己當初為愛瘋狂,為了對付葉孜,選擇去養一條會咬人的狼……


    慕家,葉孜因為聯係不上霍文軒,幹什麽事都心不在焉。


    擦杯子的時候,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終於引來慕奶奶不悅的眼神。


    “葉孜,你幹什麽呢?”


    葉孜抿抿唇,淡淡迴道:“對不起。”


    彎腰去收拾一地的狼藉,葉孜又不小心劃破了手指,心緒不寧的她,連手上的口子在流血都毫不知情。


    聽到慕寧佑跑車的聲音,葉孜眼中重拾光彩。


    她急忙攆出去,想請求慕寧佑通融一天:霍文軒失聯,她著實放心不下。


    一眼注意到葉孜的手指在流血,慕寧佑蹙起眉頭,拽著對方走進客廳。


    “慕寧佑,你能不能讓我迴公寓一趟?我求求你了!”葉孜站在慕寧佑對麵,眼看對方為了她的手指尋找著創口貼。


    將葉孜的口子包住以後,慕寧佑搖頭否決:“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到現在都聯係不上霍文軒,你就讓我迴去看一眼能怎麽了!”葉孜焦頭爛額的質問對方。


    慕寧佑眼神敏銳的抬眸,麵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找不到霍文軒了?”


    葉孜連忙點頭。


    “我陪你一起去。”慕寧佑拿起外套,在慕奶奶疑惑不解的眼神中,牽著葉孜走出了屋子。


    十分鍾後,葉孜站在空無一人的公寓裏,急得團團轉,“霍文軒到底去哪裏了?怎麽也不跟我打個招唿!”


    慕寧佑眉眼一沉,幽幽的說:“前天淩晨,霍文軒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問你有沒有被一輛獻血車要求獻血。”


    葉孜身軀一震,心裏“咯噔”一下。


    抬手胡亂揉了揉頭發,葉孜目光憂慮,麵上透著深深分憤恨,“我知道他去哪裏了!”


    慕寧佑佯裝不解,“哦?去了哪兒?”


    “他一定是去找白若雲了!”葉孜目光坦誠,也不管對方是否會為白若雲辯解。


    罕見的是,屢次維護白若雲的慕寧佑卻沒有提出質疑,或者是反駁葉孜的猜測。


    迴去的途中,葉孜心事重重,跟慕寧佑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車子抵達慕家,葉孜才麵色懇切的轉過頭,“慕寧佑,我想報警!”


    慕寧佑麵色踟躕,最後點點頭,默許了葉孜的要求。


    報警以後,葉孜便在慕家惶惶無措的等待著警方傳來消息。


    可惜,一直到夜裏,她都沒有等來霍文軒的音訊。


    就在葉孜呆呆坐在客廳,癡癡凝著地麵的時候,慕寧佑走下樓,麵色沉重的說:“茉莉也失蹤了。”


    “什麽!”葉孜麵色驚愕的起身,“一定是白若雲幹的!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到底想幹嘛!”


    慕寧佑眸色複雜的盯著葉孜的麵頰,“剛才我又問了下警方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葉孜頭暈目眩,一下子癱坐到沙發上:霍文軒,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老天爺,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啟示,讓我知道霍文軒究竟被藏到哪裏了!


    葉孜仰視著天花板,眉眼苦澀,臉頰邊滑落一滴淚。


    瞅著葉孜無心入睡,慕寧佑竟然陪在她左右,兩人一直靜坐到黎明。


    八點左右,慕寧佑接了一通電話,隨後他的臉上便映出深不見底的憤怒,許久都未曾褪去。


    見狀,葉孜狐疑發問:“是警方那邊有消息了嗎?”


    慕寧佑抬眸,神色踟躕,“嗯。”


    葉孜不由得生氣,衝慕寧佑吼道:“那你還愣著幹什麽!快帶我去呀!”


    “白若雲自己投案了,但她要求交換人質,用陽陽換孫茉莉跟霍文軒。”慕寧佑愁眉不展,口氣凝重。


    葉孜瞬間傻眼:白若雲這是逼她用陽陽的命,去換霍文軒他們的命嗎?


    好半天沒能迴過神,葉孜恨毒了白若雲的猖獗。


    瞧著葉孜不說話,慕寧佑看似沉著的臉上,漂浮著一層陰霾,“警方的意思是,讓我們先帶著陽陽現身,穩住白若雲,免得她玉石俱焚。”


    葉孜不禁朝樓上看了眼,此時陽陽還沒有睡醒。


    猶疑良久,她痛心的閉上眼目,暗暗發誓一定會用性命護住陽陽跟霍文軒,決不讓白若雲得逞。


    讓陽陽當人質,葉孜固然不舍,可霍文軒的生命受到威脅,她不能如此自私。


    她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能再虧欠霍文軒。


    害怕慕家二老不答應讓陽陽去涉險,葉孜建議慕寧佑不要跟慕奶奶二老談及這件事。


    豈料,慕寧佑原本就沒打算告訴慕家二老。


    感覺慕寧佑也不是那麽不通情達理,葉孜又想起對方在上次拯救陽陽的過程中,足智多謀,膽識卓越,便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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