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醫院後,葉孜仍由男人抱著走向急診室。


    可急診室裏太多病人,隊伍排得像長龍一樣,王叔和小玲四目相對,臉上寫滿了焦灼。


    見狀,男人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後,一手扶穩葉孜,一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葉孜就被趕過來的護士長,安排進vip病房等待醫生診治。


    幾分鍾後,醫生也來到了病房,神態殷勤的跟男人問好。


    男人淡淡點頭,隻吩咐醫生趕緊為葉孜診斷。


    王叔與小玲立馬上前,告訴醫生葉孜的病征。


    醫生聽完後,麵色嚴肅的斥責王叔說:“其實呢,孕婦平日裏吃得太過清淡並不好!因為但凡嘴饞了,稍稍食用一些帶有刺激性的食物,就會造成胃部不適的症狀。”


    王叔臉色愧疚的垂下頭,沒好意思再跟醫生搭茬兒。


    男人瞥了王叔一眼,大步走到醫生身邊,眉眼淡漠的諮詢道:“按理說,孕婦不能進行藥理治療吧?”


    醫生一見問話的是男人,便立刻堆起笑容,麵色討好的表示認同:“對,孕婦不能隨便用藥,可這位小姐消化功能紊亂,所以隻能幫她催吐。”


    小玲聽了這話,眸色心疼的望著床上的葉孜嘀咕說:“催吐?那得多難受啊!”


    醫生察覺到男人的臉色變得不悅,便表情無奈的解釋道:“霍先生,還真沒有比這更好的治療方案了。您看這位小姐正難受著呢,早些吐出來,也就可以早點出院。”


    男人輕嗯一聲,抬眸瞥了眼痛苦不堪的葉孜,心裏莫名一揪。


    但他似乎極度排斥這種沒來由的感受,麵上強作鎮定,步伐優雅的走出了病房。


    準備到走廊抽支煙的男人,無意間發現王叔正在跟人通電話。


    “老夫人,那個……葉小姐今天吃壞了東西,現在正在醫院呢。”


    電話那頭的慕奶奶把王叔罵得不輕,隻見他擰著眉頭,目光惶恐的將話筒拿遠了一些。


    “好!請您放心,這種情況一定不會再發生!對了,今天多虧了一位身份不簡單的先生幫了我們,否則我跟小玲人生地不熟的……”


    王叔的話還沒講完,就被電話那頭的慕奶奶給打斷了。


    安安靜靜聽完慕***打探以後,王叔若有所思的迴答道:“那位先生,好像是挺關心葉小姐的!”


    過了一會,隻見王叔表情詫異的問:“啊?這樣不合適吧,葉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好歹是慕少的……”


    王叔又被訓得直皺眉,最後不得已的迴答說:“行,我明白了——不能阻止他們來往,但也不能刻意撮合!嗯,我記下了,一有情況我會及時向您匯報!夫人再見!”


    掛掉手機,王叔長籲出一口氣。


    可當他抬起頭,發現男人就在眼前時,嚇得雙腿一軟,險些沒站穩。


    硬著頭皮幹笑的王叔,不敢迎視男人探詢的目光。


    然而男人什麽也沒說,隻氣場迫人的掃了他一眼,就迴到病房了。


    此時,護士正在為葉孜紮針,50的葡萄糖,是為了防止葉孜嘔吐的時候脫水。


    路過男人身邊時,護士表情嬌羞的垂下頭,舉止忸怩的偷瞄對方,然後才麵色雀躍的離開。


    打著點滴的葉孜,在安靜而舒適的環境中逐漸進入夢鄉。


    男人站在小玲旁邊,俯視著睡顏並不安穩的葉孜,目光探究,仿佛很好奇葉孜的身份、經曆。


    葉孜的額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迷迷糊糊的在夢裏唿喊慕寧佑的名字。


    “寧佑,你還好嗎?寧佑,別走!讓我再看看你……”


    眼淚順著葉孜的眼角滑落,看上去分外惹人憐惜。


    小玲察覺到葉孜哭了,她鼻頭一酸,想要拿紙巾為葉孜擦擦淚,卻發現病房裏沒有。


    於是,小玲轉過頭,目光懇求的望著男人:“先生,你能先幫我看一會兒我家小姐嗎?我出去一下馬上迴來!”


    男人淡淡點頭,在小玲離開的位置上坐下。


    靜悄悄的病房裏隻剩下男人和葉孜兩個人的時候,葉孜依舊睡得不踏實,她不停地念念有詞,手指也不安分的亂動。


    注意到葉孜正在輸液的那隻手血液迴流,男人眼明手快的將葉孜的左手按下,卻被葉孜用另一隻手死死攥住。


    葉孜的手心發涼,男人不自覺的蹙起眉頭,反握住葉孜的整隻手掌。


    幾分鍾後,小玲迴到病房,見葉孜與男人牽著手,表情不自在的她,小臉通紅,裝作沒看到似的走到床頭為葉孜擦拭眼淚。


    點滴輸完,男人跟小玲被醫生趕到病房外。


    催吐的過程中,葉孜隻感到胃部翻江倒海般的難受,結束的時候,她近乎虛脫般柔弱。


    再次沉睡過去的葉孜,於兩個小時後慢慢蘇醒。


    沒成想,映入眼簾的第一張臉,居然是昨天偶遇到的那個陌生男人。


    通過王叔的轉述,葉孜這才得知——男人幫了她很多忙。


    本以為昨天救人落了個好心沒好報的下場,葉孜一臉慚愧的望著男人,眼神真誠的道謝:“多謝你了!”


    見男人反應平常,葉孜沒好氣的補了句:“反正昨天我也救過你,互相抵消,誰也不欠誰!”


    瞧見葉孜又生氣了,男人眼中劃過一抹狡黠的光彩,他微微揚唇,語氣平和的反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應該是我救你,而不是你救我吧?”


    葉孜氣鼓鼓的瞪了眼對方,可事實的確就像男人說的那樣,所以她沒法還嘴。


    葉孜的惱怒,讓男人的眸子裏盛滿了笑意,他一本正經的伸出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在下霍文軒。”


    聽到對方終於說了句人話,葉孜好脾氣的跟他握握手,臉色柔和的迴敬道:“葉孜,初來乍到,多多指教。”


    出院的時候,葉孜本想跟霍文軒道別,再次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可霍文軒卻沒了影兒。


    一臉惋惜的她,和王叔他們乘車迴到家裏,躺在床上養精蓄銳。


    十點的時候,葉孜還是毫無困意,便起身去客廳找了兩本雜誌。


    她捧著雜誌迴到臥室,腳底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懷裏的雜誌散落一地。


    一本本拾起來的時候,葉孜意外的發現:a市財經雜誌封麵上的男人,不就是霍文軒嗎!


    葉孜挑出那本雜誌,仔仔細細的瀏覽著關於霍文軒的資料。


    讀完後,她止不住的搖頭,滿眼的羨慕嫉妒恨:霍文軒簡直是上帝的寵兒,不僅帥得令人發指,居然還是a市第一大財團的直接繼承人。


    這不就是傳說中殿堂級別的鑽石王老五嗎?


    這樣的風雲人物居然能被她遇到,緣分這兩個字還真是奇妙。


    迴到床上,葉孜心裏的震驚慢慢歸於平寂。可腦子裏,卻不斷迴想起今天在s台看到的新聞。


    她放心不下慕寧佑,卻無法得知慕寧佑好或不好。


    每天被王叔監視著,她連打個電話問一問的權利都沒有,完全被隔絕在慕寧佑的世界之外。


    葉孜輾轉反側,默默懇求老天爺不要對她這麽殘忍,施舍給她哪怕一絲絲的空間,讓她能通過這個空間,去關心與她遙遙相隔的慕寧佑。


    唯有讓她親自確認慕寧佑是快樂而幸福的,她才能安心不是嗎?


    可慕奶奶偏偏不懂這個道理……


    次日清晨,王叔一早就代替葉孜收到了霍文軒送來的禮物。


    由於慕奶奶叮囑過,於是王叔就沒有例行檢查,而是直接轉交給葉孜。


    葉孜打開禮盒,發現裏麵安放著一條價值不菲的長裙,裙子下方還藏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墨藍色的鋼筆字:答謝“救”命之恩。


    讀懂這行字的下一秒,葉孜嗤笑出聲,覺得霍文軒的性格,古怪到有些可愛。


    那天她為了救人,下水弄濕了裙子,所以對方才迴贈她一條嗎?


    上網搜了搜裙子的品牌,葉孜被上麵的價格驚得合不攏嘴。


    “這就是跟土豪做朋友的感受嗎?太嚇人了。”葉孜撇撇唇,哭笑不得的自我調侃。


    而後,她又留意到這個品牌僅此一款是單獨為孕婦設計的,便不得不感歎起霍文軒的細心。


    放下禮盒後,葉孜認為這個禮物太貴重,她不能收,就尋思著應該找機會還給對方。


    迴到床邊,葉孜的腦中靈光一閃,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便眸色欣喜的拿起衣服去盥洗室試穿。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葉孜又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奢侈。


    雖然這條裙子僅僅是家居服,做工卻絲毫不輸禮服等出席隆重場合的衣服。


    而且,整條裙子的料子都采用了高級蠶絲,穿在身上既不粘膩,又清涼透氣。


    吃完早飯,葉孜百無聊賴的盼著天色快點變黑,她要去海邊試一試,看看能否再次偶遇霍文軒。


    如果遇到的話,她昨天苦思冥想的事情,應該就水到渠成了。


    憑借霍文軒在a市的權利和地位,要是想查一個人,肯定沒有他查不到的訊息。


    所以她原本不打算收下的裙子,現在卻必須穿上,因為她得跟霍文軒這個新朋友處好關係,以後才好麻煩對方。


    葉孜暗暗琢磨:像霍文軒這樣的人送禮,不收下的話,對方肯定會覺得沒麵子。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葉孜認為自己的做法一定能拉攏她跟霍文軒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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