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很奇怪,為何方蟄的教育基金主要捐教學樓,其他方麵的物資不多。


    為此,秋月還特意解釋了好幾次,今天的檢查還沒開始呢,校方和鎮子上的人又來了。


    來人目的極為明確,要物資。能給錢最好,沒錢的話給點桌椅板凳,學習用具也行。


    知道今天方蟄要來,秋月經營準備了一下匯報的事情,沒想到這旅館門都沒出,就給人堵門口。開始還挺客氣的,後來竟然變成了質問的語氣。


    “你這捐了教學樓不捐別的東西,它也不配套啊。做好事就要做到底嘛。”說這話的人是個中年男子,自稱是鎮子上的辦事員,也有可能是臨時工。


    秋月給氣的差點話都說不出來了,隔壁的下屬出來看見這一幕,氣憤的上前說話:“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換個會說話的人來。難道我們來這裏捐建教學樓還捐錯了?”


    學校的校長站在一邊看著不說話,秋月冷靜了一下,畢竟是做好事,鬧出風波來傳出去,擔心壞了巔峰教育基金的名聲。


    “這位同誌,首先,我們不欠你們的,其次,我記得當初簽字的時候,你也站出來說話了。當時你說的是,既然捐了教學樓,那就把錢給鎮子或者學校來負責,當時我沒同意。現在你要求捐其他物資,你先列個清單出來,我向上匯報等迴複了再說,可以麽?”


    秋月的心平氣和成了別人囂張的本錢,聽到她好言好語的,男子越發的驕狂:“你到我們鎮子上建教學樓,捐錢就好了嘛,其他的管那麽多做啥,這次來了就把錢一次性的付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嘛。每個地方的情況不一樣,你要懂靈活變通嘛。”


    聽到這話的秋月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不慌不忙的迴到房間了,包裏有一個錄音筆,每次她跟地方上談的時候,都會錄下來,將來可以作為證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悄悄的按下錄音筆之後,秋月假裝拿出一個本子來記錄的樣子,坐在桌子前看著男子道:“你這樣的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要不這樣,你去請你們鎮子上的領導來跟我說?”


    “妹娃子太死板了,鎮子上的領導工作很忙,哪有時間來管這個,現在這裏我負責談。”


    秋月一看他的嘴臉,露出冷笑道:“把錢一次性的給伱們是不可能的,去年有一家學校,就是在建築材料上做了手腳,害的我們推倒了重建,事情鬧到了當地的領導那裏。後來我們才改了規則,分期分批的支付。你要有意見,請向你們鎮裏的領導反應,讓他們來談。”


    這話可謂是綿裏藏針,提醒對方不要過分,事情是有先例的,鬧到上麵去不好看。


    男子聽了猶豫了一下,衝秋月猙獰的笑了笑:“我話丟在這裏,你看著辦好了。”


    說完男子轉身走了,秋月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個鎮子有點偏僻,方蟄從錦城過來至少要開六個小時的車。秋月想了想,先給縣裏的團-w打了個電話,這裏以前有個熟人。講清楚情況之後,那邊表示會向領導匯報。接著秋月又給方蟄打電話,正在路上的方蟄接聽。


    聽了秋月的轉述後,方蟄也很吃驚,怎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這麽長時間了,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可見地方大了人多了,什麽人都能遇的到。


    “我先到縣城,盡快來縣城等我吧,別留在鎮子上了。實在不行,把錢給了他也行,安全第一。”方蟄首先想到的是秋月的安全問題,這種人敢這麽幹,可見不是什麽善類。


    “我知道的,這些年在下麵跑的多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秋月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安全問題,對方求的是財,最多威脅一下,不可能直接動手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方蟄是一點都不敢大意,畢竟西南這片地方窮的很,為了錢什麽事情都有人去做的。也許沒有傷人的想法,萬一失手呢?為了錢絕對不能拿安全冒險。


    再三叮囑,得到秋月的保證後,方蟄才掛了電話。原計劃是直接去鎮子裏,現在先去縣城裏找地方住下。這一路一大半是國道,不是很好走。三百多公裏,開了五個多小時。因為趕時間,午飯都沒停下來吃一口,直接到了縣城聯係秋月。


    電話一打就通,路上沒接到電話,方蟄挺放心的,沒電話就是暫時沒事。


    秋月說了個地方,方蟄讓司機開過去,司機是本地人,方蟄找酒店安排租的車。


    地方很好找,所有的城市別的地方沒有,新華書店肯定是有的。秋月在新華書店門口等著,方蟄看見她站在那裏,邊上還有個四十來歲的女子同行,立刻就放心了。


    停車下來,秋月看見立刻迎上前:“路上辛苦了。”


    “嗯,不提這個了,先找地方吃飯,我們餓點忍一忍過去,司機還要開車的。”方蟄笑著抱了抱秋月,兩人有日子沒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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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在邊上笑了笑沒說話,這司機話很少,不像那些開出租的,十個有八個是話癆。


    來了幾次的秋月立刻領著大家去了附近的一家飯館吃飯,吃完之後,給方蟄端來茶杯的秋月才開始說事情。大家都不著急了,人沒事都不著急。


    聽完秋月的匯報後,方蟄想了想:“鎮裏的領導不出麵,意思很明顯了。這樣,先跟縣裏溝通一下,看看縣裏怎麽說再做決定。”


    秋月笑道:“我手裏有當時的錄音,可以直接捅到媒體那裏去的。”


    方蟄聽著一陣苦笑,要說狠呢,還是秋月狠,都準備搞的人盡皆知了麽?


    “先不著急,這是最後手段,基金的運作今後需要地方上幫忙的地方很多的,你這麽一搞的話,人家對你避之不及了,影響到今後的工作得不償失,我們不是為了這些製造不和諧的是人來捐建教學樓的。”方蟄肯定不會把事情鬧大的,事情是個例,不能當做普遍現象。


    時間不早了,先安排酒店入住,方蟄就帶了兩保鏢來的,縣城裏的酒店談不上高檔,住著肯定不成問題的。方蟄在這方麵還沒發展到矯情的地步。


    剛住下沒多久,縣裏團團的人就來了,巔峰基金的捐建教學樓行動,一直都是團團在負責對接的,雙方的關係保持的還不錯。


    得知是教育基金的出資人來了,這邊來的是主要負責人。


    見麵之後,詳細說明了情況,團團負責人表示,迴去就向縣裏主要領導匯報。


    方蟄表示隻是重視建築質量才做出了現行的規則,並沒有針對地方的意思。


    這就算是給下台階了,如果那邊還不識趣呢,方蟄不介意逐級反映情況的。


    以方蟄的身份,這麽做真是給了對方很大的臉了,要知道方蟄在鬆江,那也是隨時可以要求向領導匯報工作的。人不在體製內不假,要是他找媒體來報道一下,整個鎮子的班子都得倒黴的,主要負責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吃掛落。


    但方蟄沒選擇這麽做,畢竟是來做事情的,不是來揭露陰暗麵的。隻要事情順利的進行,今後對方不敢使絆子,那就一切好說。如果對方真的不識趣,今後還要繼續鬧事,那就別怪方蟄下毒手了,仁至義盡,給足麵子和台階了嘛。


    團團的人還沒走了,秋月這邊接到新情況了,趕緊來匯報:“施工現場停工了,有人在現場鬧事。校長那邊表示他也沒辦法,希望我能諒解。”


    團團的負責人倒是很冷靜,沉穩的表示先把情況搞清楚,再說其他。並再三的對方蟄表態,事情肯定會在兩三天內得到解決的。方蟄不動聲色的表示可以等,但時間別太久。他這次下來,就是來看看各地新建教學樓的建築質量。


    晚上方蟄在酒店裏與秋月單獨相處時才吩咐她:“明天上午走人,別在這等了。就說我去其他地方考察了,電話裏說一聲就行,就不提前打招唿告辭了。”


    秋月秒懂方蟄的意思:“嗯,就這麽辦,你來露麵了,壓力在地方上。人不在的話,作用會更大一點。我真是沒想到,地方上還有這麽特殊的人。”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有的人就是這樣,沒占到便宜就是吃虧了,便宜占的不夠,那也是吃虧了。這種人吃不得虧,吃虧了比挖他的肉都難受。”方蟄現在的脾氣沒那麽躁了,主要這種人是少數,不能因為這麽一個特例,否定其他基層。


    地域標簽這種東西,真的別去貼,喜歡用標簽的人,往往都是思維偷懶的具體表現。


    次日一早方蟄昏昏沉沉的被叫醒了,秋月已經早就起來了,方蟄辛苦了,她倒是沒那麽累。晚上睡的很安心,起來的自然就有精神。


    上車之後方蟄又補覺,到了另外一個縣被叫醒時,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秋月說了電話聯係之前的縣裏的情況,那邊表示知道了,沒有更多的下文。


    方蟄聽了揉了揉眼睛,搓掉眼屎,抬手彈出去:“嗯,你等那邊的通知和處理結果吧。”


    有時候,什麽都不做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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