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活混亂的結果就是帝都不敢多呆了,迴去收拾收拾就跑路。過年期間,公務機的包機費居然沒漲價,真是驚喜。坐在飛機上等候起飛時,幾個空姐輪流在方蟄麵前出沒,沒有引起關注後,迴歸正常的出沒頻率。


    現在國內的有錢大佬還不多,別說私人飛機了,包機都很少的。


    方蟄算是個另類,看著包機突然腦洞大開,有高鐵了難道要包高鐵?


    嗯,不現實,想想就行了。大不了今後繼續包機就好了,得到的太多,自然要失去一些。


    迴到鬆江後,方蟄發現一個問題,不得不麵對的現實,那就是現在住的地方太雜了。


    還在車上的時候,方蟄電話給在家過年的梅琳琳打電話,讓她去找合適的別墅買下。


    要求自然是周圍環境要好,安保條件比較好的那種。


    車沒迴市區,而是直接奔著江城的方向去了,這兩年路好走多了,沒進入江淮省之前,道路非常的不錯。換了省界後,首先是收費站,其次是道路在開出五分鍾後,出現明顯的路況水平下降。當然也不影響行車就是了,隻是想開的快一點就得小心了。


    迴到江城的方蟄居然住的是酒店,連父母那邊都沒提前通知。沒暴露行程,所以地方上也沒人來打擾他,能省去很多麻煩。發了個短信給魏晉通知一聲,很快就後悔了。


    魏晉這狗東西來了個電話,高中同學要聚會,他發起的,希望方蟄蒞臨捧場。


    如果是別人搞的這個聚會,大概是聯係不上方蟄的,更別提邀請他聚會了。魏晉發起的,方蟄沒有太多猶豫,得知就在所住的酒店舉辦聚會,很幹脆的答應了。


    主要原因還是魏晉在電話裏說了:“往年同學就算想聚會,能來的人也不多,都是一些留在本地發展的同學,很多以前關係就很淡。今年巧了正好你趕上了十幾個在外工作的迴來過年。這不是趕上快上班了麽?有人提出聚一個,我就把事情接過來了。”


    根據過往的了解,方蟄猜到魏晉的心思,還是想在班上同學麵前裝一裝。尤其是某個女同學,具體叫啥方蟄都忘記了,唯一記得的是魏晉高中三年一直在暗戀,從不曾表白。


    高中畢業那會,魏晉從散夥飯迴來後,喝的酩酊大醉,後悔自己沒有表白的勇氣。


    隻能說那個時代的人,羞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吧。


    時間快到的時候,方蟄一個人下的樓,三樓的餐廳門口,看見望眼欲穿的魏晉。


    方蟄打賭這家夥不是在等自己,而是另有其人。果不其然,看見方蟄的魏晉也很高興,那眼神還在繼續張望後麵。方蟄果斷的丟下這個家夥,一個人往裏走。對了,那個魏晉暗戀的女生叫啥來著,好像考到了帝都財經大學。


    我草,方蟄又一次後悔了,早知道去帝都財經大學混個客座教授啊。


    因為性格原因,魏晉在幾家企業裏的存在感不強,但是高層都知道他是方蟄的眼睛。


    所以呢,魏晉拿的薪水級別,拿也是最高一個級別的。


    在魔都十年的沉浮下來,魏晉變化挺大的,一個是發際線岌岌可危,一個是肚子。


    這個問題方蟄倒是不擔心的,一直有堅持鍛煉,身材保持的比較好。


    在這個時代,魏晉在別人的眼裏,年薪二十萬絕對是成功人士。就這還沒算其他隱形福利,更沒算期權分紅。可以說魏晉已經出在這個時代百分之一,不,是千分之一的行列。


    這家夥搞了個自助餐的形式,看一眼長長的一排冷熱菜,沒個五萬辦不下來,真舍得啊。


    不知道家裏媳婦知道了,會不會收拾他。很明顯,家裏媳婦小卞沒來,也不知道這事。


    先到一步的同學不少了,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吃東西閑聊,這個氣氛方蟄還是很喜歡的,先到先吃,別搞什麽儀式一類的破事。說起自助餐這個模式,移動互聯網時代也漸漸的少了,同樣曾經非常興旺的行業還有ktv和網吧。隻能感慨,這個二十年變化太快了。


    魏晉在等待的時候,同樣有人在等待方蟄,所以他出現的瞬間就有人看見他,並且很快付諸行動。方蟄倒是沒察覺,找個盤子弄點菜,酒沒要,倒了一杯果汁,抬頭找位置的時候,麵前多了一張笑臉,並且衝他招手:“嗨,方蟄,很久不見。”


    一個人得多無情,才能忘記同桌叫啥?盡管兩人隻是高一同桌了一年,但方蟄真的就是一直沒關注過人家,依稀有點印象是外號,並且脫口而出:“小黃毛!”


    肖玉書的眼淚差點下來了:“你就記得這個啊,討厭死了。”


    “不記得這個是不可能的,那時候你一頭黃毛,印象太深刻了。你變化太大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方蟄嘴上笑嘻嘻,心裏腹誹,你當年真的很難吸引我的目光,長的一般,帶著對a,根本沒感覺的好吧,能記住你計算良知猶存了。


    “那邊,知道你要參加,大家都在等你呢。”肖玉書沒有計較是不可能的,但也隻是在心裏吐槽,這麽有個大美女站你麵前,主動性那麽強,你都不讚美一句。


    嗯,客觀一點,這女人當年給方蟄的印象就是打扮一下,至少八十五分往上。放在江城的話,談不上城花,放在某個小鎮,鎮花是妥妥的。


    小方桌靠著牆擺的,隻有四個位子,很方便小團夥湊一起。這桌上還有兩個女的,也屬於長的不錯,但是卻沒人往跟前湊,這個就很奇怪了,非要空著一個位置幹啥?


    方蟄有點發怵,因為這倆女的真的忘記叫啥了,一點印象都沒有的那種同學,太尷尬了。


    主動笑著招唿:“大家好啊。”聲音故意很大,立刻吸引了周邊位子上的人。


    好了,這一下一群人圍上來了,一通客氣的打招唿,顯得很人情的樣子。實際上呢,方蟄沒能認出幾個人,就是全程保持微笑。唯一認出來的體育委員老石,這家夥以前很壯,現在很胖,嚴重懷疑他過二百斤了。


    “你現在是我們學校的驕傲了,我包了學校的食堂,經常聽老師們提起你,拿你當正麵教材教育學生。”老石明顯是有社交牛-逼症的那種人,別人多少有點隔閡的表現,他則一點都不見外的熱情招唿,主動拉進距離。


    方蟄覺得他應該是無欲無求吧,兩人之間也沒有利益關係的可能。


    “老石,你這胖的有點厲害啊。”方蟄也沒扮高冷,那就太無趣了。


    “行了你們,我們幾個有事情找方蟄呢,你們先去喝酒閑聊吧。”肖玉書果斷的開口趕人,方蟄心裏微微不快。看其他同學好像有點畏懼肖玉書,不想給大家找麻煩,笑容不變:“嗯,我不能喝酒,等下去敬酒的時候,隻能用果汁了。”


    十幾個二十幾個同學散去,又變成了三五成群的小圈子。


    方蟄坐下後笑著看看肖玉書:“小黃毛,你現在是領導啊。”


    “可不敢說領導,芝麻大的小官。這不是聽魏晉說了,你不想被打擾,我拚著挨批評也沒及時上報。這不,等著你這個大老板首肯麽。”


    方蟄心道你明知道我不想被地方上打擾,還說這個屁話?嘴上卻是虛偽的表示:“你還是饒了我吧?才從帝都迴來了,到鬆江下的飛機,家都沒迴就趕迴來了。魏晉一個電話,我得給他麵子吧,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就過來了。”


    肖玉書聽了忍不住微微歎息道:“我現在在招商辦工作啊,你說我能怎麽辦?江城經濟去年沒有太大的氣色,分管大佬年底到招商辦開總結會的時候,幾個負責人都被尅了一頓,我是個小嘍囉啊,知情不報是肯定要倒黴的,最多你連夜轉移。”


    “那你還是匯報吧,我也享受一下別人登門拜訪的待遇。不像在帝都和鬆江,都是別人一個電話,我屁顛屁顛的跑去匯報工作。”方蟄還是能理解她的,未來的十年吧,整個國家的環境就是經濟發展壓倒一切。


    另外兩個遲遲沒有講話的女同學總算是找到機會跟方蟄說話了。


    “大老板,你一定忘記我們叫啥了?同班三年,估計你記住名字的人也沒幾個。”


    嗯,盡管這是實話,你為啥要說出來呢?捧我兩句都好啊!


    之前悄悄的觀察過了,這兩位的長相肯定不能算很漂亮,甚至都不如肖玉書。但是看這個語氣,應該是官-宦家庭的出身。平時大概被人捧慣了,所以說話語氣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倒是想跟你們這些領導的子女搞好關係啊,問題是我那會窮的飯都吃不飽,哪有心思想那麽多。你們放學迴家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等著,我放學迴家要自己做飯,晚上要去賺錢的。如果我沒出名呢,應該是你們記不住我才對啊。”方蟄堅決的倒打一耙,把水攪渾。


    這位女同學嗬嗬一笑:“高中三年,我光情書就給你寫了十幾封,你但凡看過一封,也不會說出這麽離譜的話。”我去,這濃濃的怨念鋪麵而來啊,方蟄立刻明白了。


    “這個你真別怪我,高中三年,我收的情書能有幾百封,廢紙都買了三塊錢。你猜猜我當時看見一堆情書是怎麽想的麽?”方蟄明顯要老辣的多了,兩句話一講,主動權在手。


    這下三個女生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怎麽想啊?”異口同聲!


    “當時想啊,信封不要錢麽?郵票不要錢麽?把這些錢直接讚助給我不好麽?”


    方蟄的話直接讓三個女人呆滯了,隨即那個氣勢最足的女生一臉無語,仰麵看天。


    肖玉書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手捂著嘴,一手拍桌子。另外一個忍不住道:“好笑麽?這可是我們的青春了,為了方蟄,我跟小梅還吵過架呢。”


    對此方蟄果斷的開口緩和氣氛:“沒有遺憾還能算青春麽?”


    一句話就把三人的情緒給勾出來了。


    “是啊,青春總是會有遺憾的。現在你還是你,我缺已經是孩子的媽了。”


    之前那個果斷的補充一句:“是我們!”肖玉書修正了一下:“我是離異單親媽媽。”


    方蟄果斷轉移話題:“魏晉這家夥,真是夠夠的,作為發起人,還在演望夫石。”


    “你不知道麽?鄭清現在可了不起了,在省fzw都混上副-處了。今天她能答應參加聚會,就算是給魏晉麵子了。而且人家也結婚了,魏晉無非是心有執念罷了。”肖玉書挨著方蟄坐著,這會壓低了聲音說的。


    十年的社會生涯下來,是個人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記憶中的小黃毛是很害羞的,高中三年很少主動找方蟄說話,現在看她的樣子,消息靈通,遊刃有餘啊。


    小梅露出不屑的冷笑:“不懂了吧,人家會找老公,分到省-府後,不過三個月就嫁人了。還是給人當後媽,男的比她大了十五歲。”


    方蟄如坐針氈,很想逃離這一桌,但又不想太失禮。所幸跟方蟄關係不大,所以還是能忍著聽下來吃一個瓜。盡管這樣有點考驗道德水準。


    主要是方蟄一琢磨,我這道德水準也別嫌棄別人了,快速的原諒自己,變得心安理得。


    “對了方蟄,服不服榜上說你有一百億,真的假的?”肖玉書的問題來的很突然,這彎轉的太急,方蟄差點沒跟上:“啊,這個啊,我也不清楚,錢這個東西到了一個程度,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別人說多少就多少咯。”


    婦女和少女完全是兩迴事,沒記起也沒自報家門的同學笑道:“你這麽有錢,女人應該也很多吧?江城本地的有錢人裏頭,我知道包二奶的就一大批。”


    “我沒結婚,也沒有結婚的想法,所以,二奶這個詞對我不合適。”


    氣氛陡然變化,三個女人露出了奇怪的眼神,牢牢的盯著方蟄。


    小梅噗嗤一笑道:“玉書,我覺得你挺合適的,要不要便宜一下同桌?”


    女司機開車,總是會很做一些很突然地操作。


    關鍵時刻,魏晉出現了,身邊還有一個鄭清,一件所謂英倫風的黑色風衣,站在場地中間,鄭清眼神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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