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雲舒之跟大陳悄聲說話時他就察覺到了不對,這才讓雲舒之帶著自己來。李五更隱約覺得這一切跟他重生有關,楊誌恆、劉四、大陳,他們都跟他有著某種關聯,而且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是上一世所沒有的,會不會是他重生才導致了這些的發生?

    李五更不得不重視這個,如果這一世會跟上一世錯開,那他的命運會不會有所改變?人都有一死,早晚而已,他有太多的羈絆,不過是想活久一點。老天爺既然讓他重生,那必定就會給他機會!

    “有甚好怕的。”李五更迴道。

    雲舒之倒是對他另眼相看,他一直以為李五更隻是個肚裏有墨水的村夫,不想還有這麽一麵,果真是深藏不露。“你有陰陽眼?”他問道,生有陰陽眼的凡人是能看見鬼魂的。

    “沒有。”李五更如實迴答,他到現在也隻見過裴裘和這個女水鬼。

    不是陰陽眼卻能看見鬼魂,難不成是天行者?所謂天行者,乃是為天命而奔行的人,把那些脫離命途的引迴路上,保持天地平衡。雲舒之思忖片刻把要問的憋了迴去,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安排,還是等時機到了再問。

    底下女水鬼將遲玉、裴裘二人打得落花流水,兩人已是她的囊中之物,生吞活剮也不急在這一時。

    裴裘由遲玉扶著站起來,他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如今又遭重創,儼然不是女水鬼的對手。而遲玉雖是捉鬼師,可他與這老鬼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要不是你幹的好事,哪輪得到這小娘們得瑟!”裴裘罵道,他左肩被打出個窟窿,鬼氣也在不住地流失。

    再這麽下去他倆都會交代在這兒,那女水鬼在想什麽裴裘清楚得很,他心裏惡心到不行,吞噬同類增長修為是最快也是最陰毒的修煉法子。

    李五更看得驚心動魄,拉住雲舒之的袖子:“你真不下去?”從上迴來看這兩人都不像是好人,但這次他們是來捉水鬼的,也不像是壞人。

    “再等會兒。”雲舒之不慢不緊地說,見李五更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抬手想要拍拍他的背,又覺得不妥,便縮了迴去。

    女水鬼玩兒夠了,猩紅的舌頭伸得老長,屈指成爪一手抓向遲玉的胸口。

    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哪能放任不管,裴裘一腳將遲玉踹開,手臂上不幸被抓出五條深痕。他吃痛地捂住胳膊,鬼氣迸發衝向女水鬼。

    女水鬼不躲,直接與他對上,像抓小雞仔一樣捏住他的

    脖子將他提起來。

    她把裴裘拉到麵前,陰狠道:“不自量力!”言訖掌心對準他,那掌心忽地生出一張嘴來。

    雲舒之仍舊巋然不動,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長刀破空而來,一刀斬斷女水鬼的手!

    聞人西?!

    李五更疑惑地看向雲舒之,剛想開口卻被對方捂住嘴。雲舒之給他打手語,讓他不要說話,李五更領會,頷首以應。

    “又是你!”女水鬼怒氣衝天,指甲暴長成刀,撲過去就要往聞人西身上招唿。

    不料一道白光穿過她的眉心,她瞬時凝固不前,脖子艱難地偏了偏,碰地化為漫天碎片,而後一點點不見……

    遲玉護著裴裘,警惕地防備著聞人西身後那人。

    “聞人捕頭可真是不小心。”徐九容緩步從後麵出來,貼近聞人西,“要受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聞人西當即沉下臉:“不勞你費心。”

    徐九容像是沒聽到,全然不在意他的話,又轉向遲玉:“哪個山上來的蛇精,也不怕被抓了。”

    遲玉沒見過徐九容,可裴裘對他印象深得很。這不要臉的玩意兒是名捉妖師,平日裏妖怪沒捉過一個,倒愛掘人家墳墓,有甚好東西順手就撈了。整個龍興鎮的墳他都光顧過,包括裴裘的!裴裘打不過他,但實在氣不過,拉開遲玉就不要命地上去挑釁:“喲,哪兒來的挖墳賊?渡口可沒墓,倒是河裏有不少屍骨,下去摸兩圈說不定也能摸出點值錢的來。”

    “爾等小輩也敢口出狂言!”徐九容二話不說送他一掌。裴裘躲閃不了,生生受下這一掌,頓時五髒六腑就跟移了位似的,跟他一起受罪的遲玉也沒好到哪裏去,不過硬撐著佯作沒事。

    聞人西可不是來打架的,他拉住徐九容,扔兩枚丹藥給遲玉,冷然道:“抱歉。”說罷進店裏去查看。

    李五更扭頭看著雲舒之,雲舒之卻突然將他抱起,躍下屋頂落到地上。

    “你……”被別人摟在懷裏李五更很是不適應,眼睛往別處瞟,“放開!”

    “噓~”雲舒之捂住他,手下更加用力,幾乎讓他貼在自己身上。

    李五更怕驚到其他人也不敢亂動,隻能由他。可他這麽多年都沒被別人這樣過,加之又比雲舒之矮了半個頭,就像是被對方圈在懷裏似的,不免有些羞赧。

    雲舒之溫熱的氣息

    有意無意地撲在他頸上,他怕癢要去撓,卻被喊住:“別動,聽話。”李五更沒在意,他整個人都被抱著,手又被壓著胸前,隻能一點點往上爬。

    “五更……”那人聲音低啞,無奈地按住他的手。

    清楚地感受到雲舒之的反應,李五更如遭雷擊,血氣上湧,耳朵、臉通紅。

    衣冠禽獸!

    聞人西和徐九容進去沒多久又出來,遲玉已經帶著裴裘離開了。

    聞人西今夜一無所獲,黑著臉如同煞神,徐九容像是看不懂臉色一般,聒噪地說個不停。

    他們正朝著這邊走來,李五更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來的時候雲舒之給他抹了符灰,說是這樣其他人就看不見他們,但先前他也見識過徐九容的厲害,要是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許是知道他在緊張,雲舒之故意輕佻地揉捏他的食指指尖,李五更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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