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篝火已經燃起,在眾人的簇擁下,鄭清與伽羅被抬到一柄空頂的轎子上,與此同時牛魔也被關在一輛木牢車內被推了出來。


    “hu.hu.hu.hu.…”


    節奏非常快的唿聲從村民的口中傳出來,這是一種古老的歌謠,村長臉上已經抹上了原始的妝容,身後跟著幾個年輕健壯的男子,他們臉上同樣抹上了紅白相間的油彩,嘴裏不斷發出種種怪聲。


    沙漠中的月光異常的狡黠,由於這裏不存在光汙染,整片夜空都灑滿了星星。


    降臨在王者大陸的神明都是外星人,那麽頭頂的星空中將會危機四伏,到處都隱藏著文明,甚至還會有大神級文明。


    “鄉親們!肆虐玉城18年的大魔王,今日就要被我們處死啦!”村長舉起手中的權杖,高唿著勝利:“首先,讓我們歡迎玉城的大恩人,明世隱先生與伽羅女士!”


    “明世隱!明世隱!”


    “伽羅!伽羅!伽羅!”


    村子裏的人不多,隻有20多個人,可他們的歡唿聲卻震耳欲聾。這不是簡單的歡唿,而是壓抑了18年,經過18年的沉澱而凝聚出的聲音。


    歡唿聲此起彼伏,兩隻轎子被放在了地上,鄭清和伽羅從轎子上走下來,很快就有兩名女性受捧花環,向著兩人走來,並為兩人戴上美麗的花環。


    “作為玉城的大恩人,我們將永遠銘記明世隱與伽羅的恩德!”


    “我們的恩人啊,請接受我們的敬意吧!”


    眾人紛紛跪了下去,鄭清與伽羅站在木牢車的前方,輕盈的月光灑在了兩人的身上,麵對眾人的膜拜,兩人知道自己就算製止他們,他們也不會聽從。


    這一點從白天就得到了證實。


    這是他們的文化,鄭清選擇尊重。


    一頭烤全羊從房屋中被拉了出來,烤全羊串在一架木車上,兩端還掛上了烤雞。


    烤全羊逐漸的拉到鄭清與伽羅麵前,村長將匕首遞給鄭清,道:“恩人,請吃羊吧。”


    隻要鄭清手裏的匕首隔開烤全羊酥脆的外皮,牛魔就將被當作祭品被處死,村民們要將牛魔當成祭品,去祭奠死去的人們。


    看著手中到襯著月光的匕首,鄭清微微歎了口氣,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英雄,曾經也是12階的高級英雄,現在就要死在自己手裏了。


    鄭清捏住匕首,輕輕的在烤全羊的外皮上劃了一刀,發出‘哢嚓’一聲脆響,單憑著酥脆的觸覺,鄭清就知道,這隻烤全羊烤的非常不錯,並且也花了非常多的時間在烹飪烤全羊身上。


    “hu.hu.hu.hu.…”


    這些唿喊聲仿佛巨鼓,他們喊一聲,鄭清的心髒就跟著跳動一聲,這是最真實最原始的藝術啊!


    兩隊人馬做著奇怪的舞姿來到牛魔麵前,他們打開牢籠,一根鎖鏈鎖住牛魔的手臂與雙腿,兩隊人馬紛紛牽上兩根鐵鏈,接著又踩著複雜的舞步來到另一堆篝火前。


    在村長的示意下,鄭清把刀遞給了伽羅,伽羅到沒有鄭清那麽多想法,她就是單純的想看牛魔受到製裁。


    她行雲流水的在烤全羊的外皮上劃出一刀。


    村長當即張大嘴巴,整個人的身體開始四處搖晃,把頭搖的跟一隻陀螺一般,一道道聽不懂的歌謠從村長的口裏穿出,那古老的歌謠仿佛是引導靈魂步入黃泉的引路人。


    兩分鍾後,圍繞牛魔跳著原始舞步的人停了下來,和跳大神一樣的村長也停了下來,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酒碗,接著便是仰頭一飲而盡。


    村長對著麵前的篝火狠狠的吐了進去,酒精從村長的嘴縫中噴出形成酒霧,‘轟’的一下,一條火蛇穿透了篝火,仿佛是用聖潔的篝火淨化黃泉路,讓亡魂走的更加順利。


    村長個子雖然矮小且虛弱,卻能在沒有他人攙扶的情況下完成這複雜的意識,足以證明這個村子對這個意識的尊敬,信仰是不會騙人的。


    村長深吸一口氣,隨後爆嗬道:“引魂出竅!”


    高昂的遠古歌謠再次響起,眾人邊跳邊唱,他們紛紛拾起長刀,牛魔跪在月光下。


    刀光劍影中,血腥味很快便蔓延開來。


    他們都知道牛魔是英雄,所以長刀與長劍都是奔著牛魔的心髒部位刺去的,那個地方是所有生物的核心部位,一旦心髒被刺穿,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牛魔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遠古的歌謠愈發的高亢,村長被舉行儀式的壯年男子們圍繞在中間,他們邊唱邊跳,村長漸漸的舉起雙手,歡唿著勝利。


    在鄭清看來,這古老的祭祀禮儀下,村長被遠古歌謠所包裹,仿佛像是遠古部落的酋長。


    “這就是原始人的生活方式嗎?”鄭清並沒有因為牛魔的死而感到悲戚,那是他罪有應得的,鄭清反而被玉城的這種原始生活方式打起了興趣。


    這種祭祀儀式作為原始人的生活方式,保留了上千年一代一代傳承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這一次來玉城,收獲異常豐富啊。


    儀式逐漸結束了,月光照耀下牛魔的屍體顯得愈發冰冷,這時係統突然發聲了:“監測到失落的英雄傳承,正在捕捉英雄傳承……”


    “捕獲成功,是否吸收英雄傳承以提高能量,或是保留英雄傳承,待到日後重塑牛魔?”


    聽著係統的話,鄭清隻有一個問題——重塑牛魔後,這個牛魔還是原來的牛魔嗎?


    “重塑英雄,將會打造一個全新的牛魔,除天賦能力與以往相同外,重塑的牛魔無論從性格或是外貌,都是另一個牛魔。”


    “既然是一名全新的英雄,那就幫我保留下來吧。”鄭清正色著。


    牛魔的英雄傳承很快就被係統給存儲下去了,雖然不知道要何種方式重塑牛魔,但留住這個英雄傳承總沒錯,以後一定會有用處的。


    鄭清想罷,從冰冷的屍體上收迴視線。


    從現在開始,牛魔的屍體已經成為了一具普通的屍體,全部的精華都濃縮於英雄傳承之中。


    可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的魔魘從黑暗中傳來:“劍刃灼燒魂靈,讓我們變成如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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