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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九章吳王幕僚的惡夢


    蒙大恬和蒙小恬在禁衛當中,原本屬於啥也不是那夥兒的,禁衛中的長官一提起他倆來,往往會說他倆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這種話跟了兄弟倆小半輩子了,可自從他倆跟王平安扯上了關係,立馬兒就再也沒有長官這麽說他倆了!


    原因很簡單,不是他倆的人緣突然變好了,更不是他倆的辦事能力提高了,而是由於他倆升官升得太快,以前他們的長官,反倒變成他倆的下屬了!


    用平步青雲來形容蒙氏兄弟,那是半點都不誇張的,現在他倆的長官再不會說他倆啥也不是了,反而要是有更高的長官問起,東宮禁衛裏誰最能幹啊?長官們一定會說是蒙氏兄弟,而蒙氏兄弟手頭兒有了錢,也會盡心盡力地巴結長官,這就叫花花轎子人抬人,各取所需!


    然而,蒙氏兄弟有段時間沒和王平安聯係了,自從王平安有了侍衛團,什麽事侍衛們就能替他解決,基本上用不著他倆了,從此他倆就再沒升過官。這迴米小苗忽然傳出話來,讓他倆陪著去慶州看王平安,蒙氏兄弟差點兒沒樂暈了,可算是盼到機會了,他們哥倆兒的官又要往上竄一竄了。


    得意之下,他倆便請了幾位長官,還有一眾下屬,下了值後,一起去酒樓喝酒,慶祝一番。要請客,錢自然不能花在別家酒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蒙氏兄弟在東市的藥膳坊設宴,包了一個大房間,在裏麵宴請同僚。


    推杯換盞,正吃得高興呢,忽然有小夥計進來稟報,告訴蒙氏兄弟,說他們的酒帳,有人替他們付了。


    有禁衛笑道:“嘿,這馬屁拍的,可夠下本錢的,這頓酒飯可不便宜呀!”


    蒙小恬奇道:“誰呀,誰請的咱們?出手這麽大方的人,可是少見啊!”


    蒙大恬笑道:“早知道這頓有人請,那咱們就應該多叫貴菜來,好好享受一番。”


    蒙小恬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是誰請的客,得謝謝人家才行。”


    一個將軍拉住了蒙小恬,道:“坐下,不要著急出去。既然那人請客,想必是有所求而來,以交個朋友為名,付了酒錢。既然他想交朋友,那就讓他自己過來好了,何必你去過呢,是他求你,又不是你求他!”


    這將軍是蒙氏兄弟的現任長官,說話自是有份量,而且見識也廣,各種溜須拍馬的本事都擅長,他一聽夥計說有人請客,就知道怎麽迴事了,既然有人願意上趕子拍馬屁,那就把趕子上得再足些,讓他過來唄!


    蒙小恬一聽,笑道:“還是將軍沉得住氣,末將還是火候不夠啊,碰著點兒啥事就著急!”他又坐下了,禁衛接著吆五喝六,照常吃喝,沒有理會那個請客的人。


    夥計見狀,便去了隔壁的房間,對裏麵的兩人道:“迴兩位客官的話,蒙將軍那裏說了,你二位有事兒就過去說話!”說著,他轉身離開。


    這間房間裏坐著兩個中年文士,衣著華麗,手裏拿著扇子,很有飽學之士的風範。他們一聽夥計的話,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其中一個穿藍袍的說道:“一群喂不飽的白眼狼,他們的席麵兒要好幾貫呢吧,好大一筆,不知迴去後,總管能不能給銷了。”


    另一個穿青袍的說道:“總管不會讓咱們掏腰包的,王爺可不是小氣之人。”


    穿藍袍的問道:“那怎麽辦,咱們過去?這幫兵痞不懂禮數,白吃白喝,連個謝字都沒有,還得咱們過去見他們,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


    穿青袍的嘿了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你當人家傻呢,咱們付了酒錢,他們當然要繃住,以便讓咱們再多掏些出來!”


    這兩人都是吳王府裏的幕僚,他們奉了李恪之命,出來打探消息。因為吳王府裏出了大事,簡直是開朝以來,長安城裏性質最惡劣的一件大事,竟然有人跑到吳王府裏殺人,而且一殺就是五個,四個仆役之外,還有一個曾經府裏的幕僚高萬全。


    吳王府自從開府建牙的那天,一直到前天,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麽惡劣的事情,而且還是不能報官的那種,因為牽扯到了官場之中的鬥爭,李恪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吞,他可不敢報官,再說人家既然敢衝進他的家裏殺人,顯而易見地,就不怕他報官!


    李恪在府裏大發雷霆,對著手下的那些能人異士暴跳如雷,罵他們沒有用,都被人欺負上門來了,竟然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那些幕僚們趕緊獻計,反正吳王府裏的幕僚很多,死一批再招一批,想要撈偏門的人從來不會少的。幕僚們分析了一通,把這件事說成是示威,高萬全不是被派到王平安那裏了嗎,現在屍體被扔到了家門口,這不就等於挑明了,王平安要向吳王宣戰麽!


    李恪卻不信是王平安幹的,他雖不算了解王平安的為人,但卻知道王平安肯定不會幹這種二五眼的事情,他向自己挑釁有何用處?官場中人向來是玩陰的,都是背後使勁,要麽不玩,要玩就玩死你!殺人棄屍這種事,王平安肯定不會幹,扣住高萬全,比殺掉他,更有震懾力,王平安隻要讓高萬全活著,自己就不敢把他怎麽樣了,相反高萬全一死,沒了把柄,王平安才危險呢!


    可不是王平安殺的人,那會是誰殺的呢?就算累死他們,也想不到高萬全那麽厲害,竟能從慶州逃迴來,還差點就成功擺脫追兵!


    李恪和幕僚們商量了一整晚,也沒分析出來是誰,實在猜不透高萬全怎麽會死在後門的,還連累著仆役被殺!


    李恪無法,隻好派出府中的幕僚和能人異士,去市井中打探消息。這年代要想打探什麽消息,隻能通過酒館或啥公眾場合,先去聽,聽完後迴來分析,也就是所謂的江湖傳聞!


    來藥膳坊裏打探消息的是兩個新麵孔,剛剛進入吳王府,急於立功的那種人,這兩個人都是幕僚。他們聽到隔壁房間裏,一群當兵的大唿小叫地,不停地說著王公什麽的,還有慶州等字眼兒,估計就是在說王平安,他們豈能放棄這種機會,自然要花錢結交一下。


    可不成想,他倆是馬屁界的新嫩,在人家禁軍將領的眼裏,小小馬屁根本不值一提,壓根就沒過來和他們結交,反倒得他們花錢拍馬不算,還得過去給人家行禮拍馬。


    穿藍袍的幕僚道:“罷了,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咱們就過去問候一下吧!”


    兩人雖然感覺有點丟麵子,但也沒法,隻好起身去了隔壁。


    蒙小恬見過來兩個酸丁,對他哥哥小聲道:“哥,咱們和讀書人也沒什麽來往啊,他們幹嘛要奉承咱們?”


    蒙大恬想了想,沒好意思說話,對方兩人已經進屋了,他這時說啥人家都能聽到的。


    他道:“敢問兩位高姓大名,咱們以前見過?”


    穿藍袍的幕僚拱手施禮,道:“學生姓何,這位是我的同窗,姓陸。”


    蒙大恬連忙起身,笑道:“原來是何先生和陸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不知你二位,為何要請我們這些粗漢喝酒啊?”


    一桌子的禁衛個個笑出聲來,光知道人家姓啥,都不知叫啥名字呢,你久仰大名個什麽勁兒啊!


    何幕僚道:“四海皆兄弟,我們在隔壁聽到各位兄弟說起慶州王公,可指的是平安小神醫?他可是個大大的善人,我們從外地來,也有耳聞,心有所感,便索性過來交個朋友!”


    陸幕僚笑道:“我們很想聽聽有關王公的事跡,不知各位兄弟能否給我們說說?”


    禁衛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感掃興,大家喝酒正喝得痛快呢,偏偏來了兩個酸丁,還是不認識的酸丁,這可有多討人厭,喝酒都喝不舒服。


    一名禁衛將軍道:“我們也不是太了解王公,他的事跡嘛……”感覺長安人說不知道王平安的,有些說不過去。可他還是道:“我們也知道的不多,怠慢二位了,你二位請我們喝酒,我們很感謝,但看你們也是忙人,不如先去忙著?”


    旁邊兩個禁衛將軍互視一眼,心中齊讚,說得好,這個逐客令一下,他們有啥事就得明說了,什麽聽王平安的事跡,純屬扯淡,在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過來,就能說出王平安的一大堆事,何必花錢來問我們?這兩個人肯定有事,隻要咱們繃住,他倆就得再花錢,獻上孝敬,挺直了脖子,當冤大頭讓我們宰!


    蒙大恬心中更想:“不管他們求我們什麽,我們都先答應下來,等把孝敬拿到手,然後再告訴他們辦不了……嗯,不用說得那麽快,反正我們要離京一段時間,他找不到人,孝敬想要迴去都不可能!”


    要不說這兩個幕僚是新嫩呢,他倆竟然大感尷尬,沒聽出來其中的敲詐之意,還以為人家真的逐客呢!他們讀的書雖多,但沒有一本書寫過關於如何宰冤大頭,也沒有說怎麽被人當冤大頭宰!心裏頭挺不痛快的,兩人連拱手都省了,轉身就出了房間。


    先前說話的那位禁衛將軍大為不快,罵了一句:“這兩個狗一樣的酸丁,竟然這般的不懂規矩,讓他們走他們就真的走了,有啥事也不明說!”


    別的禁衛連忙勸他,兩個酸丁而已,愛掉臉子就讓他們掉去唄,反正酒錢算他們的!眾人又胡吃海喝起來,有冤大頭付帳,他們自不客氣,又叫了好些酒菜,吃得更加開心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兩個幕僚迴到自己房間之後,堅著耳朵聽,卻沒聽隔壁再說什麽有用的東西,他們心情鬱悶,便叫夥計來結帳。


    何幕僚問夥計道:“小二,那些當兵的,為了何事要慶祝啊,可是和慶州的王公有關?”


    夥計笑道:“當然有關,其中兩位將軍明天出差,要去慶州見我們東家,今晚是踐行酒。”


    “你們東家?你們東家是誰,不會是王公吧?”何幕僚吃驚地問道。


    夥計點頭道:“是啊,我們東家就是王公,您二位不會不知道吧,剛來的長安?”他也很吃驚,不知道藥膳坊是王平安買賣的人,長安城裏還真找不出幾個來。


    兩個幕僚一起呃了聲,他倆確是剛來的長安,吳王府正值“用人之際”,所以他倆才能順利當上幕僚,因為是新麵孔才被派到這裏來,但派他們來的人卻沒說明這裏是王平安的買賣,以為他倆知道呢,其實他倆不知道!


    何幕僚擺手道:“好,我們知道了。結帳吧,多少錢?”長安大,不易居,他估計著這頓飯不得花個好幾貫啊!伸手入懷,去取錢袋。


    夥計忙道:“你二位的飯錢是一百二十文,隔壁那桌是六十一貫,我們掌櫃的說了,你二位的飯錢免了,隻付隔壁的就行,零頭抹去,您二位隻需付六十貫就成!”


    “多,多,多少錢?”何幕僚差點沒暈過去,他以為好幾貫就挺貴了,沒想到竟是好幾十貫!


    夥計笑了,你們這種冤大頭啊,還真是少見,請不起就別裝闊啊!他道:“本來沒這麽多的,那些將軍們平常喝酒沒這麽大方,可今天不是你們請嘛,所以剛才他們又點了不少的菜,酒也挑最好的上,一合計下來,六十貫還是少算了你們的呢!”


    何幕僚和陸幕僚麵麵相覷,他倆從夥計嘴裏打聽出來的消息,都比那些兵將們的多,還挨了人家的逐客令,這些不算,還得替人家付這麽一大筆的酒錢,六十貫啊,去人市上都夠買兩個大活人了!


    夥計看著眼前這兩個大活人,小聲道:“你二位要是想反悔,不願意替他們付酒錢了,這個得你們自己過去和他們解釋。不過,小的可提醒你們,這幫軍爺的脾氣可都不太好,尤其喝多了的時候!”


    他倆哪敢過去,何幕僚結結巴巴地道:“可是……可是我們身上,六十貫呢,誰能帶那麽多的現錢在身上啊!”


    夥計給他出了個主意:“要不然你們留下一個,另一個迴去取錢?”


    兩上幕僚都快急哭了,沒有搞錯吧,他倆丟人都丟到家了,要是丟到自己家還算好說,竟然丟到了對頭的家裏,還要被扣一個,另一個要迴去取錢來贖!這事要讓吳王知道,不得被氣瘋啊,這都是啥幕僚啊,也太沒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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