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廊道護欄外的孫可望眉心一緊,即號令發起一波進攻。13579246810一霎,他身側久候多時的黑衣人縱身而起,唿哧唿哧就往屋裏闖。

    迎著唦唦的腳步聲,顧笑言躡手躡腳窩在門後,正備堵截來人。不知誰踹了一腳,噗的一響,門重重嗑在了顧笑言的額頭上。往地一蹲,他疼得直罵娘。

    這時,坐在香帳裏的花玉香,還穿著青雲鎖邊的素白寢衣,披肩的長發也還有些蓬鬆。但來人如此大張旗鼓地擾她清夢,確實不能縱容。

    刀光下,眼睛一眯,翻身套上繡花鞋,花玉香就和闖門的幾位不速之客動起了手。唿唿的拳腳聲和唰唰的劈砍聲中,昏暗的客房裏不斷有人跌倒,也不斷地有人爬起來。

    麵對圍攻,花玉香旋腿掀翻了前人,淩空一展,就贈了身後倆人各一技絕活。許惜風剛從榻底下爬出來,鼻子就挨了她一拳,疼得蹲身哇哇直叫。同病相憐的惡人丙,恰巧蹲在他隔壁。

    既然都是鄰居,搭訕兩句還是有必要的。揉著鼻子,許惜風即憐憫道:“你傷得不清啊!”

    “是啊這臭娘們,竟叉老子眼睛”惡人丙捂著眼,就一通亂罵。

    “沒踹好兄弟,算不錯了!”許惜風還調笑著,迴神一看,已被敵人發現:“好啊,原來是你!還我銀子!”

    “你想得美!”把他頭殼一敲,許惜風即奪門奔逃。

    憋氣的顧笑言剛直起身,木門就被許惜風反手撥了一把。

    噗的一響,又把顧笑言額頭撞了個不偏不倚:“噢哪個王八蛋?啊疼死我了”

    “別跑!”嚷嚷中,惡人丙隨手在地上撿了把不知道誰落下的大刀,就一路窮追。

    被打鬥和嚷嚷聲鬧醒的劉大管家,恰提著燈籠過來探查情況,見黑衣人正在花圃裏追殺他們的財神爺,心頭咯噔就跳。

    “財爺傷不得啊!”嚇丟了燈籠,他提著褲角就去護駕。

    一通小跑,急急攔在惡人丙身前,劉大管家張嘴就喝:“住手!”

    “憑什麽?”惡人丙聽著就覺逗趣,大刀往脖子上一擱:“孫子裝大爺,跳出來抬杠是吧?”

    這話說得劉大管家就是一愣。賊人扛著大刀,他卻赤手空拳,劃不來!劉大管家越想越不對勁,就是要討好財爺,也得保著命,才能享福啊!

    “這位壯士別激動,小人隻是路過,不小心站出來一點點而已”還說著話,劉

    大管家轉身就逃。

    惡人丙大腳往前一伸:“麻了個鼻的,也不稱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哎呦”被踹了屁屁的老人不慎撲到石上,即時暈歇了。

    擦了擦鼻子,正是得意,惡人丙腦後忽被重重拍了一磚。他兩眼一翻,亦失魂倒在了地上。

    “腦後拍磚都不提防,就少說兩句嘛!還搶我風頭,以為自己是男一呀?”扔了撿來的磚塊,許惜風拍了拍手上的泥粉,迴身一看,暗暗就驚:“廊道上外麵還有十幾號人,剛才怎麽沒發現?”

    月光下廊道通明,伏兵正蠢蠢欲動;客房裏黑燈瞎火,卻已鬥得十分激烈。外頭,孫可望等人仍耐心等待時機,忽然一顆天外來石,砸了其中一人。

    “把他綁了!”孫可望迴神一令,倆位健碩大漢應聲而出,即朝許惜風撲了過去。

    若沒什麽意外,就這些人,還不能把丫頭和師弟怎麽樣。算了,先陪他們玩玩。雖還有幾分顧慮,念在無傷大雅,許惜風眼珠一轉,拔腿又跑。

    門外你追我趕,門內你傷我疼。顧笑言第二次立起身的時候,已有幾分窩火。他抬頭一看,寶劍早已出鞘的花玉香,纏鬥中仍處於劣勢。為免鬧出人命,她出劍一向很小心,在顧笑言眼裏,卻是胡鬧。

    “花拳繡腿,幹什麽架?”見自己人被壓著打,顧笑言不免有些悶,喃喃一聲,就要上前助陣。

    恰花玉香一個醉步兜底,近身幾個黑衣人的小腿已帶出血痕。混亂中的一時不慎,她臂上也挨了點小擦碰。

    有別於許惜風狐狸般的嗅覺,出於求的本能,顧笑言對血腥異常敏感。剛邁了一步,他就嗅出了異樣。前方水深火熱之際,他仍來了個激靈,臉麵即時還抽了抽。

    腥風中,夾雜著的久違的香氣,怎麽這麽熟悉?這,是人的血?不,不是血,是味道!那個香味,以前他聞過,是夢裏一位女子的。

    “竟是她?難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覺似曾相識!”恍惚中,顧笑言有些發癡,喃喃就是一番自言自語:“她是誰?我又是誰?”

    她是花仙?不,似乎比花仙更久遠。她的血脈裏,有神女的味道!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冷豔女子,抬手就能揚起一股風。但恰是這股風,在夢裏削了他的腦袋。

    每迴夜驚醒,顧笑言都冷汗涔涔。尚武的他,無論內功還是外功,修煉都比身為師兄的許惜風要勤快得多。憑借一身的本事,顧笑言從沒怕過誰,

    也沒顧慮過什麽。唯獨這異夢,讓他有些疑惑。

    四百年前,輪迴之說在希地已廣為流傳。因此,顧笑言相信他所夢到的,定是自己前世的光景。

    在很早以前,顧笑言就認定,他上輩子是栽在那女人手裏。晃眼間,又愛又恨的女子,竟與他隔世相逢了,真是天意弄人。

    顧笑言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麽?這些夢,確實告訴了他不少前世的事。或許是應了句古話,因為業力太深,所以心靈的某個角落,仍保留著前的殘影。

    他甚至清楚,上輩子承繼衣缽的時候,年已及艾。隻惜,為了驛站的經營,他仍未取妻房。

    那時,躲避戰亂的人多,驛站的意自然也火。隻惜食材不好弄,和現在一樣,他兜裏的銀子轉手都沒幾個能留下的。

    條件雖然苛刻,但他還是兢兢業業苦逼地活著,隻盼有朝一日,會有那麽一個與眾不同的姑娘,欣賞他的樸實和勤懇。

    終於,在茫茫的人海中,他遇見了那麽一個冷豔的女子,並對她一見鍾情。往來的客人裏不乏佳人,殷實的他仍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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