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到岸!


    盡管李過率領的騎兵不時的用弓箭反擊,但相比於燧發火銃弓的射程要近得多,況且大順軍的弓大都頗為低劣,甚至還不如品質低劣的兵部貨,有效射程大概也就是五十米左右,甚至不足五十米,而相比與弓,燧發槍的有效射程高達百米,七十米左右往往能準確命中目標。


    雖然被火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可是他們仍然立即用弓箭還擊,他們這邊剛一放箭,那邊船上的祖家家丁就是一輪射擊。


    “轟!”


    伴隨著一陣硝煙,頓時打翻了衝在前方的數十騎。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第二輪齊射,接連打翻百餘騎。


    然後又是第三輪齊射……


    直接打翻百餘騎。


    對於大順軍來說,他們或許接觸過官軍的火器,可是哪裏遇到過這種戰法?更沒有碰到過火器如此犀利的官軍。


    畢竟那個時候他們所碰到的官軍不過隻是使用鳥銃,甚至三眼銃的。哪裏知道燧發槍的厲害。


    一時間,麵對這樣犀利的火器,他們追也不是,逃也不是。


    追肯定是追不上了,畢竟,敵人在船上,而他們在岸上,沒有船追什麽追,難不成就這樣跳下河裏頭喂魚?


    逃當然也不用逃,畢竟官軍就那樣站在船上,壓根就沒有上岸來的意思。可總不能就這麽站在這裏讓官軍打吧。


    眼見著這麽打下去等於是送人頭,李過立即大聲音說道。


    “往前去,我就不信,這河上還能沒有橋!咱們在橋上攔著他們……”


    運河上怎麽可能沒有橋,其實就在追兵殺過來之前,他們剛剛通過了八裏橋,再往前,肯定有橋。


    “伯爺,追兵撤了!”


    “他們沒撤!”


    朝著煙塵遠去的方向看去,祖大壽皺眉說道。


    “他們是往前麵尋橋去了?有橋的地方?河麵會變窄,他們非但能從岸上放箭?而且還能在橋上放網?放排擋著橋洞,明三?我讓你收集的火油、柴火哪?”


    作為沙場宿將的祖大壽可不相信那些人會撤,他們之所以一路追過來?不還是因為覺得“皇帝”在船上?所以才會拚死追過來。


    撤?


    不把他們打痛了,他們是不可能撤的!


    ……


    燧發火銃發射的槍聲有如爆豆一般,河麵上盡是一片硝煙彌漫。立在船頭、船側的祖家家丁們,不斷的用燧發火銃射擊著?岸上、橋上的流寇?一團團煙霧籠罩著船隊,而船舷邊在從老百姓家裏高價買來的門板上,紮滿了羽箭。


    河麵上盡是一片硝煙彌漫。


    密集的銃聲之後,響起的是喊殺聲!


    一隊隊頭頂白氈帽的順軍,從河堤兩邊湧了出來?他們手舉著門,手拿登牆的鐵飛爪?如潮水一般湧上河堤,然後紛紛丟出飛爪。飛爪拖著繩索飛上河上的船隻?剛一扣上船,他們就拚命的拉著繩索?試圖把船往岸邊拉。


    “砍繩!”


    舷邊的家丁紛紛抽刀砍繩?與此同時?其它人的火槍也打響了,伴隨著一陣爆豆般的槍聲,從槍口噴出的那些足有板栗大小的鉛彈,狠狠的砸在那些正拚命接著繩索的流寇身上,將他們連人帶鐵甲都打成了篩子。


    不過,即便是如此,那些流寇仍然像是潮水似的湧了過來,壓根就沒有因為火銃的犀利而後退半步,不得不說,這些從河南一路轉戰陝西、山西直到京城的順軍精銳,無一例外的都是悍勇的很。


    “上震天雷!”


    站在艙頂的祖大壽命令道。


    作為當初與平虜軍合作的迴報,祖家軍不僅獲得了大量的火器,而且還照著模樣學會了製作手榴彈,不過那是早期型號的木柄手榴彈,隨著一聲令下,家丁們紛紛用粗香點燃手榴彈頂端的引線,然後向岸上的流寇甩了過去。


    盡管早在兩年前,朝廷就得到了這種早期手榴彈的圖樣與實物,不過兵器製造的滯後,尤其是資金的匱乏,卻讓關內的官軍根本就沒有來得急裝備這種武器。


    看著一群鐵疙瘩飛來的時候,岸上正拚命拉著繩索,想把這些船拉近一些的順軍的官兵,無不是有些迷惑不解的看著這些鐵疙瘩。


    怎麽在冒著煙?


    下一瞬間,伴隨著一陣爆炸聲音,火光接連不斷的在順軍的腳下炸起,一時間煙霧彌漫,火光四散,因為引線的質量關係,所以有將近兩三成半手榴彈根本就沒有爆炸,剩下那些手榴彈,則東一枚,西一枚接二連三炸了個不停。


    在爆炸的硝煙中,岸邊的數百名順軍被手榴彈炸飛上了,然後再慘叫著摔落下來,殘肢斷臂掉了一地,傷者捂著血流如柱的傷口慘著。那些沒有被炸傷到順軍見到此情形,無不是紛紛向後退去。


    “放箭,放箭射他們,別讓他們有機會逃過橋去……”


    在順軍從河堤的後方,不斷的放箭朝著船上射去時,他們還不斷的從橋上扔下樹木、門板等物,用它們擋住了橋洞,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過,對此,祖大壽早就有了準備,看著橋洞被堵住了,他立即讓人放出一艘火船,看著火船往橋洞飄去時,他不無擔心的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


    要是流寇有更多的人馬殺過來,那想要逃出生天,可就真不容易了!


    而與此同時,箭就像雨點似的不斷的落下來,盡管在張家灣的時候,他們弄到了不少門板,而且門板也擋住了不少箭,可仍然不斷的有箭從頭頂上或者門板的縫隙間射進來。


    閃著寒光的羽箭落在人群中立即濺起一片片血花,因為是以家丁的名義“混”進京城,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全套的明鐵甲,實際上有全甲的人不過隻有三百餘人,還有三百餘人隻有胸甲,剩下的人根本就沒有盔甲,這些箭落在沒有防護的軀體上,總能濺起一團團血花。


    一時間,箭雨就像暴雨似的,從四麵八方落了下來,這樣的打擊持續了好一會,但是卻奪去了數十人的性命。


    “扔震天雷!把震天雷扔過去……”


    在箭雨中,船上的家丁們雖然不能用火銃打到河堤後麵,但是他們仍然拚盡全力甩出手榴彈。


    上百枚手榴彈被甩到了十幾、二十米外的河堤上,有一些順著河堤滾了下支。隨即,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河堤後麵響了起來。一時間濃煙滾滾,塵土飛揚中,河堤後麵又傳來了一陣慘叫的。


    雨點般的箭雨頓時停了下來,躲在河堤後麵的順軍紛紛向後退去,以躲避從天而降會在他們腳下爆炸的震天雷。


    “可惜,沒有帶子母炮過來……”


    李過口中的子母炮就是佛郎機,這一路征戰倒也繳獲了不少,隻不過騎兵很少攜帶那玩意,要是帶子母炮的話,那裏會像現在這樣僵持著。


    也就是在他的心裏冒出這個念頭的瞬間,遠處來一隊騎兵,得知兒子帶著大隊人馬過來後,李過立即問道。


    “他們帶子母炮了嗎?”


    “帶了!”


    一聽說兒子帶了子母炮過來。你過立即激動地問道。


    “他們到哪了?子母炮到哪了?”


    要是有子母炮的話,他又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裏,任由官軍打自己?


    這下好了,有了子母炮,這些官軍就不夠看的,也就是沉到河裏喂魚的命。


    “不過,都留給唐將軍那邊了,少將軍先領著騎兵順著運河殺過來了!”


    得……又是騎馬來的。聞言李過的心裏是那個堵啊,這傻兒子怎麽這麽糊塗呀,難道他就不知道自己現在需要的可不是騎馬得,是要能打炮擊船的大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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