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裏的修仙者們露出勝利的笑容,三個凡人東倒西歪,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扒著窗戶往外看。密密麻麻的戰艦整齊地排列在空中,戰艦後方懸浮著一艘龐大的古式寶船,寶船的背景碧空萬裏,陽光燦爛。這裏就是仙界嗎?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過太陽了?李晴控製不住地流淚,捂住嘴巴嗚咽。他們終於得救了嗎?可以迴家了嗎?“魔軍追進仙界了!”葉琳驚唿。李晴迴頭望去,驀地瞪大眼睛。如太空保壘般的巨型飛船,從結界裂縫裏探出猙獰的船頭,黑雲滾滾,電閃雷鳴,仿佛世界末日般令人絕望窒息。“完了!完了!魔帝來了!我們都要完蛋了!”馮弘悲觀地哭喪著臉。江哲城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露出傲然的笑容。“在仙界,魔軍不堪一擊。我們的帝君和顧將早已等在前線了,魔軍必輸!”他手臂一揚,直指與巨型飛船對峙的小寶船。兩者一對比,大小懸殊,猶如巨鯨和海豚的差異。玻璃窗一閃,變成了顯示器,清晰地照出小寶船上的人。李晴淚眼朦朧,抓著葉琳的手,望著屏幕上的畫麵,驀地,她擦掉眼淚,吃驚地問:“那個人……是不是顧同學?”長發白袍,手執長劍,清俊的臉,獨特的瑞鳳眼,她不會看錯,那人絕對是顧青。葉琳微微張嘴。是顧青!真的是顧青!馮弘遲疑地道:“不可能吧?顧青怎麽會出現在那裏?也許……是長得像的仙人?”江哲城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望著鏡頭裏鍾靈毓秀的清俊少年,感慨萬千。這便是帝君心心念念了十萬八千多年的顧君吧!魔界的巨船擠進裂縫,上千艘戰艦迅速地衝上前,圍成半圓弧形,蓄勢待發。小寶船慢悠悠扇動木翼,向上飛行,飛到與魔界巨船船頭同一水平線,風卷殘雲,小寶船卻紋絲不動。顧青身上的法袍微微浮動,細長的發絲如墨般地在半空飄浮,他手執照空劍,氣定神閑地遙望船頭的黑袍男子。勾起嘴角,顧青笑容可掬地道:“魔帝羅罡——別來無恙。”身披戰甲,手執長戟,黑發淩亂的魔帝,陰鷙犀利地盯著顧青。“嗬,顧卿玉,原來你沒死?”顧青神情自若地道:“托福,我有一位深情意重的好道侶,義無反顧地將我從死亡邊緣拉了迴來,自然舍不得死。”羅罡利眼一掃,望著站在顧青身邊的靳天,陰森森地道:“靳天仙帝,久仰大名。”靳天釋放威壓,冰冷地瞥了過去。羅罡皺眉,看向兩人身後的三位仙帝,臉上閃過忌憚。“不知魔帝開著船闖入仙界,意欲為何?”顧青揚聲問。羅罡陰沉地道:“你是明知故問,還是充愣裝傻?本尊等了十萬八千餘年,隻為了討迴本該屬於魔界的東西,但你遲遲不還,本尊自要上門興師問罪!”顧青劍眉一挑,道:“啊,說起這個,還真抱歉了。原本那法器是該還給閣下,但上次我自爆元神差點隕落,自顧不暇,而閣下的部下辦事不力,還不了法器,我也無可奈何。”羅罡道:“既然如此,以前的事本尊可以既往不咎,如今總該物歸原主了吧?”顧青歎氣,為難地道:“恐怕……不行。”羅罡冷笑:“不行?你這是要賴帳了?”顧青舉起照空劍,屈指一彈,照空劍發出“錚——”的聲音,清亮悠揚,鋒芒畢露。羅罡陰沉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手中的劍。“這是我的本命劍,名這照空。”顧青道。羅罡咬牙切齒:“你……竟將乾坤聖魔印煉化了?”顧青搖頭道:“錯了,如今此物為乾坤聖仙印。”“你——”羅罡怒目相視,恨不得衝上來。顧青攤手,愛莫能助地道:“閣下要怪,還得怪這法器本身。當時我與殷闕閻同歸於盡,它吞了我的元神,占了我的丹田,我的道侶為了救我,不得不煉化它。這一煉化便過去十萬年了,可能是呆在仙界久了,它也入鄉隨俗,變成了仙器,與我的元神融為一體。如今你上門討要,我實在為難。不如這樣——”語氣一轉,顧青提議道:“我奉上五條靈脈,當是買了這法器,如何?”“嗬嗬嗬……”羅罡被氣笑了,發出陰森森的笑聲,“我堂堂魔界王權,隻值五條靈脈?”顧青攤手:“那就六條吧,不能再多了,這是我的全部財產。”“咳。”站在後麵的曜焯咳嗽了起來。羅罡額冒青筋,怒道:“既然如此,那便把你自己賠給本尊,本尊勉為其難封你做魔後。”顧青還未迴答,靳天冷冷地道:“作夢!”威壓大增,排山倒海般地衝向巨船,羅罡被震得後退一步,列陣的魔兵更是七顛八倒,亂了陣形。羅罡臉色微變,手中的長戟一指,惱羞成怒。“顧卿玉,不還魔界王權,本尊今日便大鬧仙界,誰都別想好過!”靳天道:“那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顧青按住他的手,溫和一笑,道:“親愛的,這個家夥還是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