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肖慕透過口罩感覺到了紀青靈櫻唇的柔軟。


    氣息交纏,他的腦海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麒麟山那場罪惡、又惑,卻又令人刻骨銘心的癡纏來。


    “青靈……”他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帶著癡迷和渴望,濃烈得如同他瞬間暗下去的眼眸。


    紀青靈心頭警鈴登時大作,暗罵一句娘身體已迅速往後退去。


    她往後退,身後正多出一雙手臂接住她,無比順溜地將她摟進了懷裏。


    下一秒,她已被帶離實驗台,臉上的口罩被人摘掉,一張放大的俊臉狠狠壓了下來。


    直到唇與唇相碰,霸道的舌撬開她的牙關狠狠糾纏住她的舌,紀青靈才意識到沈墨白在吻她。


    突然想起當初逃離索亞古城,在沙漠小村莊老媽媽的氈房內養傷的情形,紀青靈眼眸一眯,竟咯咯笑出聲來。


    沈墨白哪能想到寶貝娘子會在關鍵時刻笑場,原本怒火中燒,咬死青兒,將她吞入腹中的心思都有,被她一笑,心瞬間就軟成了一灘泥。


    哭笑不得地瞪她,“還笑!都是三個孩子的娘親了,還如此毛手毛腳,以後不許你再驗屍了。”


    “嘿嘿!這個不怪我,也不怪肖慕……”斜睨一眼麵紅耳赤的肖慕,紀青靈笑道:“你得謝謝我啊,墨白,幸虧我來了。


    倘若今日我不來,方才與肖慕臉貼臉的,恐怕就是你了。


    嘿嘿!若是讓你和肖慕玩親親,你說你們倆今日要刷多少次牙啊……”


    “噗!”鳳棲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差點躺到地上。


    這要多強大的思維能力,才能把那麽愛昧的場景,硬生生扭轉嫁禍到別人身上?


    唉!墨白?有這樣一個活寶般的娘子,你自求多福吧!


    鳳棲這裏直翻白眼,沈墨白和肖慕卻同時俊臉一黑。


    “為夫倒寧可是肖慕!”


    “我倒寧可是墨白!”


    “嗯!啊?”紀青靈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被兩大絕世美男嫌棄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被打破,原本的詭異緊張似乎也淡去了不少。


    四人哄笑翻眼一陣,繼續迴到案件上來。


    肖慕問:“青靈你發現了什麽?”


    紀青靈走上前,重新在實驗台前站定。


    這一次她學乖了,不敢貿然低頭,隻是伸出手指一點點在稻草人的左腿彎處撫摸。


    肖慕也學乖了,隻低下頭湊近了仔細去看,將一雙手硬生生地背在身後。


    這般雖然別扭,但二人卻配合得天衣無縫。


    不過十幾秒鍾,紀青靈已收迴手,肖慕也站直了身體,二人同聲道:“縫上去的!”


    鳳棲尚未明白他們在說什麽,沈墨白已像肖慕那般低下頭仔細查看起來。


    果然,稻草人的左腿彎處有一圈類似於淤痕的淺淺縫痕。


    這圈縫痕處理得非常巧妙,完全貼服著肌膚的紋理落針。


    腿彎處原本就和手指關節一樣,有幾道深淺不一的紋理,再被血跡沾染,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這圈縫痕的存在。


    沈墨白是個行動派,一旦瞧出異狀,二話不說,伸出兩指捏住這塊皮膚用力一扯,這塊皮膚就被他撕了下來。


    “怪不得隱藏得那麽好,居然用的是羊腸線……”話音未落,紀青靈的眼睛就瞪圓了。


    “這不是沈伯腿上的皮膚!”沈墨白、肖慕和她的聲音同時脫口而出。


    繼而,三隻手一起捏住了這塊巴掌大小的人皮。


    “是王婆子的,這是王婆子右腿彎上被撕走的那塊皮膚。”肖慕第一個鬆開手,眉頭緊皺道:“他們將王婆子腿上的皮縫在沈伯腿上,究竟想幹什麽?”


    紀青靈抬頭看他,是啊!把王婆子腿上撕下來的人皮縫合在沈伯的腿上,馮天佑等人,到底想幹什麽?


    還有,沈伯腿上被取走的那塊人皮,又到哪裏去了?


    這樣隱澀的線索絕對不是偶然,也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它一定有著重大涵義。


    隻是,這個涵義,究竟是什麽?


    加起來和肖慕麵麵相覷,沈墨白的視線卻沒有從人皮上移開。


    他的眉頭微鎖,神情嚴肅,很顯然,正深陷思考之中。


    幾分鍾後,他終於放棄,將人皮折起來交給紀青靈。


    “為夫實在瞧不出來!”


    “沒事!”紀青靈朝他笑笑,“咱們都不是神仙,麵對這樣詭異的提示,即便再強悍的思維,也會一籌莫展的。


    不急,我們慢慢來。


    我相信,很快,他們就會露出馬腳的。”


    紀青靈這番話說得有多無奈,此時實驗室的四個人都心知肚明。


    就像薑龍血案,兇手的確會不斷露出馬腳。


    可是,每多露出一點馬腳,就意味著他又會再次作案。


    那麽,就會有新的,無辜的生命隕落。


    身為執法者,沒辦法阻止這樣的殺戮,隻能眼睜睜地瞧著悲劇發生,這是對他們最大的羞辱和折磨。


    明明有四個人,實驗室卻如空無一人般寂靜無聲,誰也不說話,亦不離開。


    鳳棲在他們四人中算得上思維最遲鈍的一個,但多年來的斷案經驗,讓他對某些細節有著近乎頑固的認知。


    他對這兩起剝皮案了解得並不多,隻知道和三名便態殺手有關。


    偏偏墨白、肖慕和青靈都是屬鴨子嘴的,不想說的事情,你便是用鐵棍撬開他們的嘴,他們也不會說。


    案情本來就撲朔迷離,再讓他雲山霧罩,他心裏如何能舒服?


    既然他們有自己的思路,他又插不進去,他便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尋找答案好了。


    這般想著,他便問道:“青靈?小雪兒已經三歲了吧?”


    紀青靈微微一愣,沈墨白和肖慕的視線已從人皮上移到了鳳棲臉上。


    鳳棲不管他們什麽表情,摳摳腦袋自言自語道:“三歲的狼,應該是隻成年狼了,不應該那麽輕易被人襲擊……”


    “小雪兒沒有被人襲擊……”肖慕接過話頭道:“我下到井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他們三個的傷情。


    除了福臨挨了一悶棍外,煊兒和小雪兒都是自然睡眠,沒有受傷,亦沒有被人下毒。


    我怕他們突然醒過來受到驚嚇,才在井底給他們三個喂食了靜心丹。”


    “是的!”紀青靈點點頭,“我和師父不大放心,又給他們做了全麵檢查。


    正如肖慕所說,煊兒和小雪兒沒有被人下藥,也沒有受傷。


    沉睡不醒,是靜心丹所致。


    師父給他們喂了杯茶,他們就醒過來了。”“青靈你問過福臨了嗎?”鳳棲皺皺眉,滿臉疑惑道:“他找到煊兒的時候,難道煊兒就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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