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真好,這個男人不但死皮賴臉,還出爾反爾,連風少那樣皮厚臉壯的人都不及他吧?


    紀青靈冷笑:“太子殿下?你信不信我會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行人道?”


    冷冽的聲音,冰冷的目光,在他懷中溫順得仿佛一隻小貓,不掙紮,亦不動一下,說出來的話卻冷徹心扉,目光仿佛能將人凍死。


    “你以為孤怕你?”話雖如此,卓雲騰俯向她的臉卻及時停住,眸中滑過明顯的猶豫。


    “那太子殿下可以試試!”


    四目相對,空氣中全是刀鋒。


    這個女人不是在嚇他,亦不是隨便說說,她會做,不知道為何,卓雲騰就覺得她一定會做。


    心頭頓覺一堵,卓雲騰怒道:“沈墨白讓你今日盛裝進宮,難道不是為了讓你討好孤嗎?他既把你送給孤,孤為何不能要你?”


    轟地一聲,紀青靈的腦子炸開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微微的顫抖,一張小臉霎時間變得煞白,眸中似乎有星光在一點點熄滅。瞧著她的眸子,卓雲騰竟覺有些心慌,怒火已沒來由地消失殆盡,悻悻道:“我和沈墨白也算是舊識,他是什麽樣的人我豈能不知?倘若他真心愛你,明知沈昊宸和沈明軒對你心懷不軌,他豈會讓你孤身犯


    險?連個保護的侍衛都不派給你,明擺著就是將你置於風口浪尖。如此,與其讓沈昊宸和沈明軒撿了便宜,你倒還不如從了孤,也算成全了沈墨白的一番美……”


    “你給我住嘴!”吼完,紀青靈怔住。


    卓雲騰也怔住,這個女人怎麽了?她看起來有那麽點不一樣了,似乎,她在傷心,在難過,很難過?她會憤怒在卓雲騰的意料之中,畢竟哪個女子被夫君送人都會憤怒,可是傷心?難過?她和沈墨白不是死對頭嗎?沈墨白甚至連個婚禮都不曾給她。沒有儀式,沒有拜堂,也沒有洞房,嫁進智親王府的當


    日便被直接打入“冷宮”。這樣的待遇,任何一個女子都會恨吧?


    可是,卓雲騰確信在她眸中看見了一閃而逝的傷心和難過,難道她對沈墨白?難道是他的情報出了問題?


    不過,不管她對沈墨白是什麽態度,卓雲騰都沒打算放棄,他想要的,隻管拿來就是,女人,也是一樣。就算她是別人的妻,也無所謂。


    話說他堂堂羌榮太子,有誰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講話?可是,怎麽遇到這個女人什麽都變了,什麽都莫名其妙,什麽都得他妥協?他是不是太縱容她了?


    然而,看著怔怔的紀青靈,卓雲騰竟覺心一點點被揪起,下意識的話脫口而出:“你不要難過,沈墨白不想要你,孤要你,孤……”


    “你特麽哪隻眼睛看見我難過了?哪隻眼睛看見沈墨白不要我了?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要我?我,我,我……”紀青靈終於說不下去了。


    她被震到了,她真的被震到了。


    沈墨白,她與他成親兩個月,雖然看上去他們爭鋒相對,看上去他一直在整她,但紀青靈明白,他其實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她從來都知道沈墨白不是個普通人,從來都知道沈墨白並非外界傳聞的那樣是個傻子,甚至在潛意識裏,她認定了沈墨白是個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男人。


    盡管這種認定有點莫名其妙,但從第一眼看見沈墨白時起,紀青靈就確定這個男人可以成為她強大的保護傘。所以沈墨白若真的想對她做什麽,她哪裏會有機會反抗,她甚至不可能走出智親王府一步。


    從第一次在宮裏沈墨白將她攔在永巷之前,紀青靈就感覺到那個男人對她沒有敵意。他的嘴很毒,人也很賤,但是,她其實一直都被他遮在羽翼之下。就連他用鎖鏈鎖她,都是和風少出於一樣的目的。


    他在阻止她以身犯險,用一種令人咬牙切齒的方式。她之所以敢在智親王府肆意胡為,完全是因為沈墨白對她看似惡整的縱容。


    紀青靈不傻,她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雖然在感情方麵比較遲鈍,但她的思維絕對超越了這個時代的女子。


    如果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那麽三次就是有意為之。


    冷夜為什麽會一次次出現在運河?為什麽會一次次去尋她?為什麽隻要她插手誘拐兒童案沈墨白就會鎖她?而隻要她老老實實呆在懺心閣,便是她經常偷溜出府,去積善堂見肖慕,他也聽之任之?


    她很清楚,沒有沈墨白的保護,她其實什麽都不是。


    沈墨白對她雖然沒有行到做丈夫的責任和義務,但他卻給了她一個自由的空間。


    這樣一個男人,她名義上的夫君,她從內心厭惡不起來。在他心裏,沈墨白或許是對手,但真的不是敵人。


    紀青靈一直以為沈墨白對她也是一樣的。


    責任,他們不是夫妻,也不是搭檔,但卻被一種責任互相牽製,彼此都在遵守那份默契,誰也沒有打破,兩個月來一直都是這樣,紀青靈基本上已經習慣了。


    可是現在,卓雲騰卻告訴她沈墨白將她送給了他。


    她被沈墨白當成禮物送給了其他男人?多麽諷刺的事情?


    眼睛突然有點發澀,仰頭望一眼刺眼的太陽,紀青靈輕輕地笑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依附著男人生存的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的人,雖然沈墨白很特別,雖然她有那麽一點點依賴他的保護,但,他不是她的天。


    就像卓雲騰說的那樣,沈墨白不要她了又如何?沒有了沈墨白,她紀青靈照樣可以活得很好,很好。


    “智親王妃?”卓雲騰的聲音裏帶著一點不確定的小心翼翼,手臂已鬆開了她。


    “沈墨白親口告訴你的?”


    “什麽?”


    “沈墨白親口告訴你,他要把我送給你?”


    “這還用得著親口說嗎?”卓雲騰嗤笑:“你今日這般進宮,便是明擺著……”


    “懂了!”紀青靈點點頭:“也就是說,隻要盛裝出席宮宴的女人,你就覺得都是被夫君送到你麵前來勾引你的?”


    “你?”卓雲騰詫然。這個女人還能不能更胡攪蠻纏一點?這叫什麽話?他卓雲騰雖然很有女人緣,但卻從來不會去打有夫之婦的主意(這位太子卻是忘了自己此時就在打有夫之婦的主意),更何況,哪個有夫之婦能入得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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